在古城西安,有這樣一羣特殊的女孩:她們年輕、漂亮、活力四射。她們陪你喝酒,但絕不是陪酒女郎;她們陪你說話聊天,但絕不是伴遊。她們利用上網尋找目標消費羣,主動約你在某酒吧見面,然後陪你喝酒。
小林平時喜歡上網聊天。他喜歡跟自稱爲“漂亮”、“想見面”之類的女孩聊天,而且每次見面都不會讓他失望。“女主角”不是年輕漂亮就是充滿活力,於是小林頻頻與網友見面,見面後惟一的“節目”就是喝酒。在“不醉不罷休”的十多天裏,他“醉”掉了5000多元錢。小林倒不太在乎錢,讓他失望傷心的是有一次他醉倒在酒吧後,隱約聽見“美眉”竟與酒吧老闆爲提成爭吵不休。
化名上網釣酒託
8月5日下午,記者與小林來到南郊師大路某網吧。小林熟練地進入聊天室,化名“有錢帥哥想喝酒”與網友閒聊。他指着在線的“想你·女”、“想喝酒·女”、“不醉不罷休·女”說,這些女孩都跟他見過面,她們可能都是“酒託”。果不其然,不到10分鐘,“想你·女”、“想喝酒·女”相繼主動與“有錢帥哥想喝酒”打招呼。爲了尋找新目標,小林並未與其搭話。15分鐘後,“寂寞女神”飄然而至。小林與其聊了一會兒之後,“女神”便發出喝酒信號,並主動留下了手機號,稱“喝酒你肯定不是對手”。
有了目標後,記者與小林離開了網吧等待“女神”,半個小時後,小林的手機響了。記者急忙拿過來接聽,對方自稱朱倩,現就讀於南郊某學院。雙方寒暄之後,記者提出請吃飯,對方稱:“我和一個朋友已經吃過了,請我們喝酒吧!”記者表示同意,最後雙方約定8點整在明德門小區附近見面。
佯裝屈就上酒吧
8點整,記者與小林準時趕到。兩女孩都非常有活力,說話快言快語。
互相介紹後,記者故意說到南大街某酒吧喝酒,但話音剛落,便遭到兩個女孩的齊聲反對,自稱林心的女孩嗔聲說:“不行,太遠了,就在這附近吧。”說完,朱倩附和:“這附近就有一間酒吧,環境挺不錯的。”小林試探稱“那地方檔次太低,一定要換地方”,但對方明確表示:“太遠我們就不去了。”於是,記者和小林佯裝屈就,一路跟着她們走到一間酒吧。
酒託專點高價酒
在酒吧點酒時,記者提出喝啤酒或白酒,遭到了對方“嚴厲”拒絕。二人提出喝紅酒,朱倩還嘻笑道:“喝紅酒美容嘛。”小林將計就計說:“那就喝中國紅吧。”原因是這瓶酒只賣28元一瓶。而小林剛說完,朱倩便提議:中國紅不好喝,要喝西夏乾紅。記者接過酒單一看,西夏乾紅要148元一瓶,就說:“要不,咱們喝長城乾紅吧。”(長城乾紅38元一瓶)。這時,林心衝朱倩說:“行了,先喝長城乾紅吧!”
酒上來後,林心自稱會調酒,要爲每人調一杯。於是她又點了兩瓶雪碧及另外一瓶記者叫不上名的酒進行調兌。果然,林心的手藝不錯,一瓶乾紅很快就空了。記者再要長城乾紅時,老闆稱:“沒了,只有西夏乾紅和張裕乾紅了。”記者斷然拒絕了148元一瓶的“西夏”,只得要了張裕乾紅。
又一瓶紅酒上來了,朱倩提議玩“搖色子”,誰輸了誰喝酒。很快,一瓶酒又完了。這時,自稱“從來沒這麼開心過”的林心豪氣沖天:“老闆,再來一瓶乾紅,另外再給我取一瓶爵士樂飲料,今天我要一醉方休。”
第三瓶紅酒上來不到半個小時,又見了瓶底。這時記者與小林堅持再也不喝紅酒了,要喝就喝啤酒。誰知朱倩的豪氣也上來了:“我提議再來一瓶!我給你們唱歌,給誰唱一首歌,誰就喝一杯酒,喝完這瓶紅酒我們再喝啤酒。”
就這樣,4瓶紅酒終於喝完了,記者與小林也鬆了一口氣。記者馬上點了兩瓶便宜的啤酒,給每人斟滿了一杯後,林心說“頭有些暈”,朱倩也“心裏有點難受”,二人表示“要喝一瓶爵士樂飲料才能好受一點”。
紅酒、啤酒、爵士樂終於都喝完了。儘管已經有了挨宰的思想準備,但結賬時還是令我們大吃一驚:538元。記者反覆查對賬單,並沒有算錯。原來,一瓶張裕乾紅竟賣128元。老闆倒很“爽快”:“只收你們500元好了。”
打開天窗探根由
在送朱倩、林心二人回宿舍的路上,記者故作輕鬆地問道:“朱小姐,請問你們每天晚上能掙多少提成?”話音一落,兩個姑娘便停下腳步。很快,朱倩面帶無辜地說:“什麼意思,我不懂。”於是,記者亮明瞭身份。在得到記者不透露姓名的許諾下,朱倩爽快地表示願意回答記者的問題。以下是採訪對話。
記:酒吧給你們提成怎麼算?每天能收入多少錢?
朱:酒水提成是30%。每天的收入根據客人的消費金額決定,一般每晚能掙50———100元錢。
記:你爲什麼選擇這種賺錢方式?是生活所迫嗎?
朱:恰恰相反,我家很有錢,選擇這樣賺錢只是爲了好玩、刺激。跟我們喝酒的一般都是年輕人,也很能談得來,有好幾位都成了好朋友。當然,能掙點錢買時裝也挺好的。
記:不怕被人欺負嗎?你們一般怎麼樣尋找顧客?
朱:我反對“顧客”一詞,好像我們是風塵女一樣。我們主要是從網上尋找朋友,主動約他們,男孩一般都會赴約,也比較友善的,再說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記:像你們這種被別人稱爲“酒託”的人有多少?
朱:我不喜歡“酒託”這稱呼,這是對我們人格的侮辱。把我們說的好像是騙子一樣。我們只是一羣喜歡瘋狂、喜歡吃喝玩樂的女孩。開學後我們還會回到課堂上安心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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