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小竇蔻的交談中,他顯的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
『神童作家』寫書質疑中國教育談及方仲永12歲竇蔻放言『和仲永比,我有一顆平常心』
今年12歲的『神童』竇蔻又要出書了,書名暫定為《教育大革命宣言》,目前與一出版社已初步達成出版協議。用竇蔻的話說,這是他用了兩年時間,對中國教育制度進行的思考。
竇蔻6歲出書《竇蔻流浪記》,被英國《每日電訊報》譽為世界最小出書者。去年6月他從上海一高中畢業後,搬到了洛陽居住。他只用了三年時間讀完小學、初中、高中,目前正等待免費留學印尼的通知。
這樣的一個孩子,他是怎樣走上『神童』之路的?他的學習、生活方式有沒有值得別的孩子參考的價值?他的未來又何去何從?這一切吸引著我們……
[神童印象]
家境貧寒平淡無奇
初見竇蔻,他身著紅黑相間的棉襖,褲腿很短,蓋不住黑色棉鞋,讓人擔心他的腳脖受凍。1.5米左右的個頭,膚色白皙,幾分靦腆。讓人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6歲出書的孩子。
下午4時,記者在洛陽一家酒店前見到竇蔻,同他一道去他家。經過老城麗京門附近、中州渠邊的小花壇,正在閑談的婦女,停下來給我們打招呼。竇蔻母親楊葉紫說,因為家裡光線不好,天氣好的早上,竇蔻在小花壇裡鍛煉身體後,便趴在冷水泥凳上寫東西,周圍的人都認識他。
竇蔻的家是一光線很暗的地下室,室內空蕩蕩的。因為冷,三口人擠在一間房子裡,另一間屋子,連燈都沒安。凳子只有三個,客人要是來多了,就沒地方坐。
廚房後面,竇蔻在一個不足2平方米的臺階上,養著兩只小狗。交談中,稍有空隙,竇蔻就急著去看小狗。竇蔻的日記本封面,也印著小狗。
竇蔻的家境一直不好,在1999年7月1日的日記中,竇蔻這樣描述他的家:『天氣熱了,老房屋更悶,地下還潮濕,兩邊的茅房冒著臭氣,爸媽總是擔心屋裡漏雨水,又害怕拖拉機把我們的屋牆推倒。』
從小到大,父母從沒給竇蔻買過玩具,沒帶他吃過麥當勞,沒給過他壓歲錢。竇蔻從5歲起,就以母親的名義,在銀行存錢。現在父親跟他借了100元錢,還打著欠條。
[神童軌跡]
12年學業3年完成
1994年10月20日,竇蔻出生在湖北。父母以賣書謀生,四處奔波。
竇蔻的父親竇玉明介紹說,孩子從小就很聰慧:一歲多學會歪三扭四地寫字,兩歲時開始在父母的書攤旁叫賣圖書,到三歲時已去過北京、武漢、廣州、深圳等30多個城市,四歲時父親開始教他寫日記。
在《竇蔻流浪記》中,竇蔻這樣寫道:爸爸告訴我寫日記,我問日記是什麼,爸爸說,日記就是把每天所見的事,記錄下來。剛開始,日記只有兩三行。竇蔻說,現在他的日記,是一個『雜文集』,什麼東西都有。『去掉日期,都可以單獨發表。』竇蔻說話時,雙手抱在胸前,老練的模樣看上去與他的年齡有點不相稱。
竇蔻6歲半時,直接在江蘇一所小學讀5年級,隨後又用一年時間讀完初中課程。去年6月,他學完了全部高中課程,從上海一所高中畢業。『如果不是因為竇蔻的腎炎病情時好時壞,中間多次間斷學習進行治療,他可能兩年前就高中畢業了。』竇玉明說。
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一般孩子要用12年時間來完成的學習,竇蔻只用了3年。
[神童軼事]
所玩玩具基本自造
竇蔻的學習經驗和方法別的孩子能借鑒嗎?
竇蔻家境貧寒,但學習的熱情很高。沒有玩具玩,竇蔻在商店仔細觀察。回到家中,他拿著木板和刀,成了一個小制造師,父親在一旁輔助。現在家中,堆積著很多各種各樣他自己制作的玩具。
竇蔻很講究學習方法。他讀書時首先判斷該書有無價值。家裡沒錢買書,他常泡圖書館。由於時間充足,竇蔻讀的書很多。讀累了,就去休息,從不勉強自己。
竇玉明說,在竇蔻很小時,他們就很注意引導孩子。家裡沒有錢,就經常做些假錢,在家裡東西上貼價格標簽,讓孩子來購買,鍛煉竇蔻的思維能力。
[神童語錄]
『很多學生,都是可憐蟲』
『知識不是只能校園獲得,生活中,處處是知識。』竇蔻說。
沒有經過學校生活,對竇蔻而言,會不會是種缺憾?他會不會離群、孤僻?
『我覺得自己很開朗。』竇蔻這樣對自己評價。母親楊葉紫說,在書店,看到同齡人,竇蔻就上前打招呼,有很多小伙伴。
竇蔻認為,父母可以教自己讀書,而且可自由安排時間,不受學校的安排限制,從而有更多的時間讀書。
其實每個孩子都可以成纔,竇蔻坐在小馬紮上,手托著臉,若有思考:因社會不寬容、就業要求學歷,很多家長將孩子送到學校,將個性抹殺。
『很多學生,都是可憐蟲。』竇蔻這樣評價校園生活。
『學校隨便,不行我就離開』
有人認為,竇蔻身上存在著諸如缺少團隊和協作精神、組織紀律觀念不強、學習不系統等問題。
『沒有實際意義的規則,沒有必要遵守。』任何規定,竇蔻都有自己的判斷,學校布置的作業,他認為沒有意義就不做。
『可是觸犯了學校規則,不怕受罰嗎?』
『如果我本身沒有過錯,父母也不覺得我錯,學校隨便,不行我就離開。』
『難道不擔心沒有學歷,找不到工作?』
『也許我遵守了規則,有了學歷,但反而因為技能不行更找不到工作。』
談及現在學生就業,很多企業要求本科學歷,竇蔻站起身來,說,沒什麼,他不可能到市場上去就業,因為已經有自己的職業——寫作,所以他不擔心自己適應不了這個社會。
『我與仲永有兩點不同』
竇蔻成名後,很多人稱很可能是現代版的方仲永,不可熱炒。
談及與方仲永的比較,竇蔻說『我與仲永有兩點不同』:仲永家境貧寒,父母沒有文化,而我的父母都是高中畢業,可以教我學習;仲永成名之後,飄飄然起來,沒有繼續學習,而我覺得自己有顆平常心,會繼續讀書。
談及竇蔻的缺點,竇蔻的母親說,孩子沒什麼缺點,很懂事。竇蔻自己則認為,非要說自己有什麼缺點的話,可能也只是粗心而已。
[記者手記]
采訪中,記者感觸最大的是,竇蔻有著一顆平常心。他說別人誇贊也好,批評也好,他都有自己的判斷,自己錯了,就積極改正。
竇蔻的言語反應,都很老練。這樣一個不隨大流的孩子,他用自己的努力,試圖繼續創造中國教育史上的奇跡。可孩子真有那麼冷靜嗎?家長真的冷靜嗎?
從2000年,6歲孩子出書時的熱炒,到現在洛陽老城門口的出租車師傅不知道自己的城市裡,有這樣一個神童,上網搜索《竇蔻流浪記》,很難搜索到電子版。經過一段時間,他也許會被人淡漠,他會成為人們悲憫的仲永嗎?我們在祝福他的同時有些許的擔心。
在與小竇蔻的交談中,他顯得比同齡人要成熟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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