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犯毛文江被抓獲 圖片由警方提供
凌晨零時,令人毛骨悚然的亂墳堆裡,幾名男子正借著探照燈揮動著洛陽鏟。『看,泥土在1米深處有明顯分界線!土下有東西!』隨著泥土樣本的取出,幾人興奮起來……
這不是盜墓小說《鬼吹燈》中的盜墓情節,而是錦江公安分局的民警受《鬼吹燈》啟發,找到了一起陳年命案的白骨。在測謊儀和DNA比對的幫助下,凶手最終現出了原形。
模糊線索引出陳年命案
『2005年,一個叫毛江的男子在琉璃場殺了綽號叫「土裡鄉」的男子,屍體就埋在果園裡……』今年2月28日,錦江公安分局刑警大隊接到了一條舉報線索,舉報人是一名因涉嫌盜竊被拘留在看守所的男子葉某。民警立即提訊了葉某,他說自己是聽說的,提供不出更多的情況。
類似的模糊線索,民警經常會接到,到底是真是假?
『一般綽號叫「張娃」、「李娃」的多,叫「土裡鄉」的還比較少。』民警們針對這個特別的綽號迅速在琉璃場附近展開了走訪,最終了解到,在琉璃場一橡皮筋作坊有個工人在今年1月下旬失蹤,他的綽號叫『土行孫』,因為其身高不足1.5米,也很瘦弱。
民警們立即調閱了全國失蹤人口的信息,最終確認『土行孫』真名姓趙,是四川省沐川縣人。民警們先後兩次趕赴沐川,可趙某的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兒子去了哪裡,只依稀知道有個姓毛的人跟兒子有過交道。
姓毛的男子,綽號『土行孫』,兩個信息匯集在一起,民警們初步斷定,這條舉報線索是真的!
《鬼吹燈》指點找到屍骨
根據葉某的交代,被害人屍骨就埋在琉璃場潘家溝村11組的果園裡。說是果園,其實是一處雜草叢生的亂墳崗,整個面積至少有20多畝地,屍體到底埋在地下什麼地方呢?如果動用挖掘機,即使能挖到屍骨,有用的線索也可能都在挖掘中被破壞了。
辦案民警聯想到了最近很是流行的盜墓小說《鬼吹燈》,裡面對如何尋找埋在地下的東西有完整的示范。
民警們首先從考古部門借來洛陽鏟,這是一種半月形的特制鏟子,挖下去後可以把土帶上來。根據帶上來的土,可以判斷是墓還是灰坑,或是其他東西。
到達亂墳崗後,民警們首先進行了仔細的觀察,『草越茂盛的地方說明土壤肥沃,也就意味著下面有腐敗的屍體。』『土分陰面、陽面,泥土的顏色不同紋路也不同……』民警們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放著《鬼吹燈》中的情節,手裡則用洛陽鏟在果園裡仔細取樣。
幾個小時過去了,民警終於在果園一偏僻處發現了一處茂盛的野草。上前一踩,泥土有些松動。大家一陣興奮,趕緊用洛陽鏟插了下去。鏟子帶出了下面的泥土,果然,在離地面大約一米多深的地方,泥土有明顯的分界線。『這個土被人動過!而且年代不久!』民警們精神為之一振,他們用鋤頭開始挖土。可挖到一米多深時,什麼也沒有發現。按照常理,一般嫌疑人在慌亂的情況下都不會把屍體埋得太深,難道找錯了地方?
現場參與挖掘的法醫喻甫焱決定,再往下挖。當挖到兩米深處時,泥土中突然顯露出一只襪子模樣的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只腳!屍體找到了!但由於埋的時間太久,已經變成了恐怖的白骨。
夜越來越深了,為了盡可能保持屍骨的完整,民警們不得不用軍鏟和手,像考古專家一樣,一點一點撥開屍骨周圍的泥土。漸漸地,腿露出來了,接著是身子,頭。整個人竟然是頭朝下倒插在土裡!凶手是怎麼做到的呢?這為案件偵查又留下了一個懸念。
DNA確認死者鎖定疑凶
經檢驗,警方獲悉,受害人是被勒死的。由於受害人已經成了一具白骨,要鑒定其真實身份,就只有通過DNA比對。民警們再次趕赴沐川縣,抽取了趙某父母的血液,然後提取了屍骨僅存的毛發和骨頭,進行比對後確認,死者就是趙某。
與此同時,民警們又提審了葉某,這次,他終於交代,是他和毛江(真名叫毛文江)、曾瑞雲一起將趙某殺害,埋在了果園裡。而毛文江現在廣東打工。
一組民警立即趕赴廣東東莞,尋找毛文江。當民警們到達後纔發現,這個叫橋頭鎮的地方竟然住著上百萬人,且絕大多數是外來打工人員。在當地警方的幫助下,民警找到了在一塑料廠打工的毛文江。讓民警們意外的是,毛文江在該廠的表現突出,能說會唱,是廠裡有名的文藝骨乾。
一見成都的民警,毛文江主動開了口:『我曉得,曾瑞雲打電話跟我說了,他和葉某殺了人!』殺人後竟然能如此鎮定,民警們心裡有了底:此人的心理素質很好。
果然,毛文江被帶回成都後,面對民警的審訊,他只有一句話:『我當時不在成都!』他以為,民警不可能知道他們殺人的准確時間,因此一口咬定,人不是他殺的,他當時不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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