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節上午,重慶巴南區天星寺鎮中學生王天(化名)被民警押解回家,指認作案現場。同行的還有同班同學陶奇(化名)和劉海(化名),三人年齡都不到14歲。3天前,因多次向婆婆要錢不成,王天夥同7名同學半夜回家,將身有殘疾的婆婆殺害。
王天是巴南區天星寺鎮良模中學初一學生,家住該鎮芙蓉村。據介紹,王天父母在外打工,家中只剩下王天和左眼失明、70歲的婆婆金成梅。
2007年12月31日中午,王天父親王榮昌從主城回家,發現母親俯臥在地,已停止呼吸。以爲家中遇劫,王榮昌立即報了警。
天星寺鎮派出所民警介紹,通過現場勘查,金婆婆是被棒擊和鐮刀砍傷死亡,失蹤的孫子王天成了最大嫌疑人。隨後,警方在鎮上四處打聽王天的下落,當天下午,將王天等人抓獲。從他們身上,民警分別搜出200多元現金。
很快,王天等人向警方承認了殺死金婆婆的事實。王天說,他多次向婆婆要錢不成,遂生怨恨。12月29日晚,聽說婆婆從鎮上領了計劃生育費,王天邀約同班同學陶奇、劉海等共8人,一起回到王家。當晚10時,趁婆婆不備,王天和陶奇從背後將老人打倒在地。王天隨後用鐮刀將婆婆的右耳割下,丟進附近魚塘,老人身上的錢財被搜走瓜分。因爲害怕,王天連續兩天睡在柴房中不敢出來。警方很快對兩名主犯王天和陶奇刑事拘留。
天星寺鎮位於海拔650米的山頂上,只有一條600多米長的老街。據芙蓉村村民介紹,王天父母最近在鬧離婚。王天從小學開始,就比較喜歡逃學,常和陶奇、劉海一起抽菸、喝酒,四處閒逛。爲此,金婆婆控制了王天的生活費。多次索錢無果後,王天開始變相“找錢”:將家中的米、雞、鴨等偷出,拿到鎮上換錢。鎮上住戶黃先生說,有一次,王天將家中的鋁鍋偷出賣了13元。金婆婆知道後,拿錢將鍋贖回。爲此,王天多次揚言,要教訓親手將他帶大的婆婆。鄰居們說,因爲幾個娃兒做事不計後果,村裏沒人敢說他們。
在王天就讀的良模中學,值班李老師稱:孩子很調皮,經常逃課。元旦放假前,王天夥同另兩名同學從學校溜出,再沒回校。
在學校的公告欄,記者發現王天、陶奇等三人都是留守孩子家庭,父母均在外打工,家裏只有爺爺、婆婆照顧。爲此,王天和陶奇被列入2007—2008年度上期“一免一補”擬資助學生名單。
該校從教32年的德育科周啓生老師說,該校有學生300多人,基本上都是獨生子女,其中80%以上來自留守家庭,父母在外打工掙錢,由年邁的爺爺婆婆教育管理。“許多孩子精神脆弱,承受力差,說話做事易走極端。”
老師們說,王天所凸顯出的社會問題並非學校教育能全部解決,還需社會和家庭共同努力。“社會環境乾淨了,暴力、色情等有害信息越來越少了,父母對孩子要求嚴格、不縱容,纔可避免類似悲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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