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網消息(記者劉雁軍 通訊員張麗):“1921年,周恩來倫敦家書,收信人爲他的二伯夫周貽康,而不是五伯父周貽鼎或其他叔父。” 4月21日,在南開大學舉行的第三屆周恩來研究國際學術研討會上,周恩來堂侄、南開大學周恩來研究中心研究員周爾鎏首次公開解讀周恩來兩封家書,並澄清了這一長達30年之久的“收信人之誤”。
倫敦求學 總理成長見證
周爾鎏介紹說,1920年12月底,周恩來在法國巴黎小住後,於1921年1月5日抵達倫敦。不久,就初步辦妥愛丁堡大學入學手續,隨即以此親筆寫就的家書向國內父輩稟報一切。“我曾將此家書捐贈給相關研究機構,但由於信無頭無尾,造成了收信人的誤傳。經過調查,我於2005年前後證實了周貽康纔是真正的收信人。”周爾鎏說。
在這封信中,真實記錄了當時周恩來的歷史足跡,生動描繪了這一時期他的新開端,包括學習、生活等種種情景以及思想動態。在看到倫敦“交通複雜,人種萃集,舉凡世界之大觀,殆無不具備”的景象後,周恩來寫到“故居倫敦者,並不能周知倫敦,欲知倫敦,非專心致意於研究實驗不爲功,故倫敦爲世界之縮影。在倫敦唸書,非僅入課堂聽講而已,市中凡百現象固皆爲所應研究之科目也。”
周爾鎏認爲,歐洲是馬克思主義故鄉,也是這一偉大理論的源頭地區,而英國既是世界的縮影,更是當時典型的資本主義發達國家。周恩來在此就地作實際社會考察,然後再作俄英兩國的比較,十分有利於解決中國向何去的救國之道,對於青年周恩來籍此及時果斷地作出政治抉擇具有重要意義。這一考察英國社會的心得在日後不久轉移法國時也得以行之有效的應用,回到中國後,依然將此運用一生,甚至在擔任總理長達26年之久期間,當他考慮治國之道時,仍然非常注意着重瞭解本國的各種社會真相,然後才謀求妥善的解決“諸道”。他最終成爲舉世公認的國際最優秀的政治家、外交家,從而列身世界偉人的行列,成功之道也是首先追求瞭解“彼邦真相”,然後謀求正確、妥當、靈活的對策,成爲後人效仿的榜樣,併爲他們留下了取之不盡的精神財富。
“這封信是一個重要的歷史見證”,周爾鎏說,“它讓我們看到周恩來在探索治國治道過程中,如何從一個傑出的青年學生運動領袖迅速成長爲一個日益成熟的職業革命家和馬克思主義者。”
溫馨家書 親情躍然紙上
周爾鎏還首次公開了1939年周恩來重慶家書。這一家書爲中國歷史博物館收藏後還從未向社會展示和解讀過。此信於1939年由周恩來自重慶託人設法轉送到上海,收信人爲他的堂弟,即周爾鎏的父親周恩霔。信中,周恩來向周恩霔和二伯母程儀貞報告父親周貽能已經從貴陽輾轉至重慶,全家得以平安團聚,併爲其父親歡慶生日。
周爾鎏認爲,此信由周恩來以端整莊重的正楷寫就,迥異於通常的行草體書信,表示了他對父親和二伯母恭敬孝順的態度和心情。周恩來非常重視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並一貫身體力行。信中寫到,“分手兩年,居時念弟。今春得一來書甚以爲慰”、“不識二媽大人身體精神兩康健否?”寥寥數語,將周恩來對親人的深情想念與尊老愛幼的美德展現了出來。
此外,雖是家信,周恩來常以來兄、鸞兄(他的乳名爲大鸞)或七哥等署名變換不定,信的傳遞方式往往不通過郵局而是利用黨外人士轉遞,這一切既反映他的多才多藝,性格活潑開朗,又表明了他在敵統區等處所習慣的工作方式。
在解讀家書的同時,周爾鎏還回憶了家庭往事。“我的祖母程儀貞一生非常喜愛周恩來。周恩來、鄧穎超對她也非常體貼照顧,前後長達60餘年直至她以90高齡辭世。我的父親是同輩中最弱小的幼弟,小周恩來10歲,受到周恩來的百般照顧。周恩來當年常爲他洗臉,贈送玩具、連環畫,講解三國演義,教導他學習英語和輔導做體操等等,彼此手足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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