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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西班牙和意大利人熱情奔放,火辣辣的誘惑長驅直入女人們的心理際防線。我若是不去葡萄牙那座落在汪洋大海之中的綠島,又怎會發現這個悠然見南山、堪稱最後一片淨土的伊甸園,又怎會體味到葡萄牙男人是如此的溫柔多情又彬彬有禮呢?
這是一個情感多於理性的島,而這又是一個理性高於感性的島。這支笨拙的筆已不能盡訴我對它的喜愛,眷戀和應剪不斷理還亂化的情愫。否則的話,那素喜森林大自然的奧地利皇後茜茜公主怎會一次又一次地光臨該島;否則的話,哥倫布怎會娶上一名本地女子並在此棲息了數年?
你只要看看那挺撥峻峭的山峰,那飛流千丈的瀑布,那婉涎於青翠茂密的山間中的溪流,還有那爭奇斗艷的繁花異草,典雅精波致的歐式教堂,一切的疑惑茅塞頓開;與西班牙和希臘的那些黃沙滾滾、寸草難生的島嶼相比,這裡有著江南女子般溫潤的氣息。
二月北歐的天空,灰暗陰冷,任多少燭光壁爐都驅不走心頭沈甸甸的消沈。去年秋日稀薄的陽光已在記憶中久違了,還有多少時日的等待纔會看見春暖花開的明媚?已經等不及了。做夢都盼望如誇父般追逐日光的熱量,於是我和女友穿越5個小時的航程,撲進溫暖的懷胞。一只腳跨出機場,就和嫵媚的陽光撞了個滿懷。
這吹面不寒的楊柳風,這燦爛明麗的天色,這湛藍的海水和天空,將心頭存放的陰郁都乾乾淨淨地洗滌,留下的只有輕松如飛的好心情:每一朵鮮花,每一寸芳草,每一株碧樹,每一股清泉都傳遞著快樂的信息。
咋一看,這是一個理性高於感情的島嶼。我們下塌酒店後立馬慰藉空了一個下午的胃。酒足飯飽之後,我和女友信步從天色已黃昏的住立古老宮燈的窄小街道返回賓館,一路上商量當晚就去視察當地的夜生活,泡一泡葡萄牙的酒吧。
正好賓館門口停著運送我們行李的小面的,兩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正卸下我們的行李。我停下來問他這附近可否有酒吧,他說要走到市中心去。我問有多遠,如何走。他說不遠,步行15分鍾就到了,不過今天是星期一,恐怕生意情淡,你們會失望當地的夜生活。我見他們正在忙於工作,也沒好多問,到賓館前臺取了房門鑰匙准備回房休息。
正待我們要上樓時,那個被問路的小伙子追了進來,說如果我們願意,他們可以開車帶我們去見識島上有名的酒吧,不過他們得先回家洗澡、換衣、吃飯,晚上10點鍾在大堂等我們。我和女友喜出望外:第一天就遇上這麼友好熱情的年輕人,還自告奮勇地當我們的向導,陪我們喝酒聊天,看來艷福不淺。
晚10點鍾,他們准時來了,盡管是休閑的牛仔裝,還是掩飾不住那青春健美的身材,隱隱約約地可以聞到他們身上發出的清爽乾淨的古龍香水味兒。我們握手互相介紹一番,然後他們很紳士地為我們開了車門,路上還指戀著不同的娛樂場所向我們推薦,又談了一陣葡萄牙的流行音樂。
末了來到一個溫馨的小酒吧,這裡只有當地人,沒有見到旅游客人。他們為我們各人要了一杯典型的馬德拉島酒,而他們自己卻各自要了杯桔子汁。我以為他們不喝酒而喝桔子汁是因為酒太貴,為免尷尬也沒有多問。這間小酒吧的擺設很別致,吧桌是一臺臺老式縫紉機。
島上的秩序和安全是出奇的好。有天深夜一點多鍾,我還一個人行走在空蕩的街上,偶爾見到幾輛警車在巡邏,也沒有什麼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的人出沒。當然我也碰到了幾群年輕男孩,他們倒真的有趣,白天裡還對我這樣的異國女子飛飛媚眼,可晚上他們反倒一本正經地目不斜視,可能是怕我嫌疑他們不安好心。
可是,這又是一個充滿溫情,感情多於理性的島嶼。我和女友所到之處,都可以見到當地人十分友善熱情的注目禮,行人擦肩而過時報以溫和沈靜的微笑,汽車迎面駛過時,葡萄牙男孩還不時地按喇叭甚至朝我們揮手。
這樣的禮遇也真真實實滿足了我們的虛榮心,所以我和女友一天到晚心情快樂得不得了。他們雖多情,卻不輕佻,決不會主動向我們搭訕;只是遠遠地欣賞異國女子而已,君子動眼不動口,那種真誠的態度與其他國家的男人有口無心地虛假大相經庭。
情人節臨近了,島上的氣氛變得格外的情意綿綿。我看到一個小女孩手執一支紅玫瑰,另一只手牽著她的父親,那可愛的模樣使人感動。這位父親將他溫柔的愛心都表達給了他向的小情人--自已的女兒,連路人都可以感染到這濃厚的父愛。
第二天就是情人節,清早醒來女友躺在床上傷感地嘆息:這是一個沒有情人的情人節。生活也不會有奇跡出現了。話音剛落,就聽到敲門聲。這麼早有誰敲門呢?
我去開門,跳入眼簾的兩支精美的紅玫瑰。--啊,原來是酒店特地送給我們的,因為這諾大的酒店住的游客全部是成雙成對,只有我們兩個女人是結伴而來,所以他們特意要讓我們感受愛的氛圍!我心頭湧上一股柔柔軟軟的情懷:只要你擁抱生活,愛是無處不在,無時不有的。
當日,我們在老城的街頭咖啡館駐足歇息時,發現對面街亭的鮮花店下午三點鍾就收市關門,原來他們的紅玫瑰已經銷售一空,所以早早回家過節。街頭隨處可見熱烈擁吻的年輕情侶,這氛圍使我們已不再回避連日來在街頭巷尾遇到的葡萄牙男孩們投遞過來的多情的目光,甚至當他們飛車駛過對著我們嗚喇叭,吹口哨時,我們也會揮揮手回應他們善意的熱情和愛慕。
虛榮心暫時滿足一下有什麼不好,從那些葡萄牙男孩的目光中流露出的好奇、友善和欣賞,使我們恍若回到了青春年少的輕狂歲月:原來做女人是如此的美妙。
回到賓館,看見大堂裡貼滿了紅色的心形彩飾,一股濃厚的情人節氣氛朴面而來,可以想象晚上的節目表演會格外豐富。於是我和女友決定先回房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再下來看大戲,晚上12點鍾再外出蹦噠。這天是星期六,葡萄牙人一周一次的放松,又正值情人節,怎可不徹今宵?我們開了瓶紅酒,斜依在床頭,為『兩個單身出游的女人』乾杯,說笑了一陣,一飲而盡。
這時忽見窗外黑暗的夜空中噴發出一團團繽紛的火焰,啊!這是從市政廳處放出的煙花,斑斕的色彩劃破夜色的沈寂,耀爛的光芒閃爍在大西洋的上空,連海水都被映得五光十色。
面對這歡樂的炮竹聲,絢麗多姿的焰火,我突然覺得內心深處一陣感動:世界上有哪個國家和民族是如此的多情,竟然如此隆重地歡呼慶祝『情人節』。馬德拉島的人民豐盛著愛,並將這滿溢的愛傳遞給每一個來此地度假的游人,甚至於溫暖每一個來此地療傷養性的異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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