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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3日,韋鋒坦露了他7天來所受到的非人折磨。
參加聚會被綁架『我弟原來的性格很開朗,自從被綁架之後,他不像以前那麼有說有笑了。』韋鋒的大姐韋媚說。
老家在(廣西)河池市東蘭縣的韋鋒,近來在南寧一所技術學校讀汽車檢測與維修專業,由於是畢業班需要實習,今年5月份,他到白沙大道一家汽車維修店跟隨一個東蘭老鄉學習維修,平時住在望州路姐姐的家裡。6月17日晚上9時左右,韋鋒回到姐姐家裡吃完飯,對姐姐說,有一個姓黃的同學過生日,當晚在亭洪路一個迪吧請客,一大幫同學聚會,他要去慶祝。這一出門,卻讓韋鋒經歷了生死兩重天的考驗。
當晚,韋鋒進入迪吧的包廂時,發現裡面除了『壽星公』黃同學之外,還有其他熟悉的同班同學,不久陸續來了不少陌生的男孩女孩,十幾個人在包廂裡玩得天昏地暗。韋鋒與一個十七八歲穿黑衣服的女孩聊上了,兩人還跳了幾支舞。後來黑衣女孩說包廂裡面太吵了,不如到外面去聊聊天,韋鋒爽快答應。18日凌晨1時34分,韋鋒隨著黑衣女孩走出迪吧。然而,兩人剛剛走到江南華聯對面的馬路邊,『還沒有說幾句話』,突然有一輛灰色的面包車追過來停在他們前面,只見黃同學和一個20多歲的男青年從車子下來,那個男青年說:『你膽子也太大了,敢泡我的女朋友。』說著就朝韋鋒臉上打了兩巴掌,黃同學急忙勸開這個一起來參加聚會的男青年。1時47分,黑衣女孩若無其事地返回包廂。這時,韋鋒趁機上了一輛出租車欲離開,然而,由於喝多了,韋鋒竟然讓司機開往江南客運站方向,而不是市中心。
到了江南客運站前面,韋鋒下了出租車,突然發現男青年竟然開面包車追上來,同行的還有另外一個男子,男青年見到韋鋒仍然氣憤不已,不由分說,揮起手中的木棍打了韋鋒左大腿兩棍,韋鋒只好忍痛拼命逃跑。
韋鋒跑到大沙田龜背橋上時,這時突然從背後衝出一輛灰色的轎車停在他面前,從車上衝下幾個男子,不由分說把他架到車上。
7天7夜遭非人折磨上了小車後,韋鋒發現車子有五個男子,三個年齡比較小,二十來歲,另外兩個有三十來歲。那幾個男子勒令韋鋒用雙手抱住頭部,不准往車窗外東張西望。那幾個男子先是詢問他為何被人追打,然後問他家庭情況、收入。韋鋒老實告訴他們在迪吧發生的事,並說他家在農村,大姐和姐夫在南寧打工,現在他在維修店實習等等。其中一個男子問他家裡有沒有電話,韋鋒說家裡窮沒有安裝電話機,這幾個人聽後一言不發。
也不知車子開了多久纔停下來,韋鋒下車纔發現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四周黑乎乎看不清楚。那幾個男子把他推進一間房子,韋鋒發現那是一間廢棄多時的兩層泥土房,裡面除了一張舊床之外,空無一物。當晚,那幾個男子讓韋鋒睡在地上,身下鋪著兩塊紙箱板。第二天早上,那幾個男子對韋鋒說,因為他泡了別人的女朋友纔被綁架,要他家裡拿錢來纔放他回去,否則就要他的命。這時韋鋒纔驚出一身冷汗,意識到自己被人綁架了。於是,綁匪逼韋鋒說出家人的電話,然後叫他打電話給家人拿錢來贖人。
韋鋒說:『第一天他們對我還算好,有快餐吃,有礦泉水喝,偶爾他們還遞一支煙給我抽。』當天,綁匪還帶韋鋒到二樓,走過一段破舊的樓梯來到二樓,透過窗戶,韋鋒看見屋外就是玉米地,隱約望見遠遠的地方有居民樓。見到韋鋒往窗外看,綁匪馬上對他呵斥不能往外看,否則挖掉他的眼睛。
第一天,綁匪沒有收到贖金,顯得心煩意亂,馬上對韋鋒拳腳相加,有一個綁匪見到他傷得太厲害了,還遞了一瓶藥給他自己涂上。當天晚上11時許,綁匪用布蒙上韋鋒的眼睛,然後把他拉上一輛小車,車子開了不久,又換車坐上一輛摩托車。開了大約半個小時,摩托車停下來,韋鋒被帶到一間房子,這是一間比較清爽的房子,裡面有一張床之外,還有電視機、音響等,綁匪命令他不能往窗外張望,否則砍斷他的手。
19日,韋鋒按照綁匪的說法打電話給家人,仍然收不到錢的綁匪大為震怒,用電棍擊打他的後背,用帶刺的藤條抽打,甚至一天一夜不給他吃飯。韋鋒說:『那時,我想到自己肯定沒命了,晚上根本睡不著覺,睡在地板上不停地打顫。』大約過了兩天,到了晚上綁匪再次蒙上韋鋒的眼睛轉移地點,先是坐小車,然後又另換摩托車,穿過一段坑窪不平的道路,越過一條河,然後在一個地方停下,綁匪再也沒有解開韋鋒的眼罩。不過,令韋鋒感到更為恐怖的是,他聽到有另外一個人也被綁架,那些綁匪所問的問題與幾天前問他的一模一樣,他聽到綁匪不斷毆打這個叫『李英明』的男子,『李英明』不斷地尖叫、哭喊、哀求,讓韋鋒聽得膽戰心驚。
黑暗中,韋鋒還是按綁匪的意思打電話給家人,然而,從綁匪威脅、痛打的舉動中,他知道家裡人肯定還沒有匯錢。有一次,韋鋒聽見綁匪在不遠處談話,說是要用繩子勒死他,讓他聽了魂飛魄散。也不知過了多久,綁匪再次轉移藏匿地點,到了地方摘下眼罩後,韋鋒纔發現回到第一次所住的那間泥土房。
一天晚上,綁匪用他的上衣蒙住他的眼睛,拉上小車。在車上,韋鋒聽到綁匪說把他放了,並往他手上塞了東西,說是給他100元坐出租車。把他拉下車時,綁匪說:『我們把你放在這裡,你要從1數到300之後纔能解開衣服,否則再把你抓回去。』韋鋒數到300,拉開衣服時纔發現自己站在大沙田五象大道上,綁匪早就不知去向。此時,韋鋒發現手中拿的不是100元而是50元,不過也夠他坐出租車回家了。韋媚說:『我弟回到家時,已經是6月24日凌晨3時20分,見到他背後、手臂被打得烏黑,折磨得不成樣子,我們家裡人都哭了。』
家人設法與綁匪周旋據了解,韋媚是到6月18日下午3時半左右知道弟弟被綁架的,當時一個陌生的男子打電話說:『你弟好色,泡了人家的女朋友,要拿100萬來我們纔放人。』韋媚的第一個反應覺得這是有人開玩笑,綁匪要錢也該去綁架有錢人,怎麼會來綁架像他弟弟這樣窮人家的孩子。不過,她還是跟自己的丈夫莫傑說了這件事。到了下午,她再次接到同一個電話,韋鋒在電話裡說:『他們有槍,不給錢他們會打死我。』這時她纔意識到弟弟可能出事了,馬上與綁匪討價還價。最後,綁匪說他也了解韋媚一家並不富有,同意給5萬元就放人,但是要求她不能報警,否則就『撕票』。不過,韋媚一邊與綁匪周旋,一邊暗中報警。到了晚上7時許,綁匪打來電話說錢准備好了沒有?她說准備好了,如何給錢?綁匪說明天再說。
19日上午10時半左右,綁匪又打來電話問錢准備得怎麼樣?韋媚說:『我們家裡比較窮,而且都是打工一族,沒有錢,希望你們把我弟給放了。』綁匪說:『你們的情況我們了解,如果你們沒有那麼多錢,最低也要二三萬元。你們准備了多少?』韋媚說:『我們只找到3000元。現在我們到處借錢,借不到。』綁匪說:『那就沒意思了。過後我再聯系你們。』
到了晚上10時半左右,韋鋒打來電話,哭著說:『姐,如果沒有拿錢來我就死定了,他們打我。』從電話裡,韋媚聽到弟弟被打的聲音。後來,綁匪又打來電話,但是沒有人說話,只聽見她弟被毆打的沈悶聲音。到了21日,綁匪打來電話說他們天天到銀行查,收到錢就放人。那幾天,綁匪打來的電話都是用變音電話,無法判斷得出對方的真實身份。
得知兒子被綁架後,韋鋒的父親和幾個親戚從東蘭趕來南寧。6月22日下午5時,韋媚到望州路的一家郵政儲蓄所匯了1萬元到綁匪指定賬戶『甘××』名下,然後又到民主路一家儲蓄所匯了1萬元到『李英明』的賬戶上。可是,23日沒有收到綁匪任何電話,一直到24日凌晨纔見到傷痕累累的弟弟。這時,他們纔知道『李英明』也是受害者,綁匪利用他的銀行卡作案。
綁匪雖被抓心理陰影難除雖然韋鋒受到的是皮外傷,沒有傷到內髒,醫治不久就好了,但是心理的傷害很難復原。記者見到韋鋒時,雖然距離被綁架的日子已有半個多月,但韋鋒仍然處於恐懼之中。
韋媚告訴記者,弟弟韋鋒被綁匪釋放後,身心受到創傷的他不敢呆在南寧,回到老家醫治,現在由於學校發畢業證,他纔回到南寧,現在也不敢回維修店上班了。以前他很喜歡晚上出去玩,現在他晚上都不敢上街,每天只呆在家裡看電視。
據了解,今年6月底,警方把5個綁匪的其中4個抓獲,在電視上見到綁匪被抓,韋鋒依然笑不起來,他擔心以後綁匪出牢後會來找他進行報復。莫傑告訴記者,韋鋒的心理傷害一下子無法復原,估計需要一定時間纔能恢復,甚至需要到醫院進行心理治療。不過,現在警方抓到綁匪他感到很高興,現在他們打算起訴那幾個綁匪。(文中人名均為化名)(廣西新聞網-當代生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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