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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大公司渴求亞洲面孔
文Aaron Ricadela (美國《商業周刊》駐硅谷記者) ::譯張詠
眼下不少西方跨國公司,特別是像軟件巨頭SAP和諾基亞這樣的高科技企業,正在亞洲積極尋覓下一任董事會領導人。
在成立將近40年時間裡,SAP軟件公司一直是德國商界的一面旗幟,該公司是德國規模最大的高科技企業、世界《財富》500強企業。
目前SAP正在迅速推進自己的全球化進程,包括增加董事會裡不同的高管膚色。今年4月,該公司職位最高的美國人比爾進入公司執行委員會,這一機構相當於美國公司的董事會。7月1日,該公司又認命了葡萄牙人杜阿爾特負責歐洲的銷售工作,2009年5月,德國出生的法國人萊奧則會接任公司CEO一職。
大膽的計劃不止於此。在未來5年裡,SAP計劃任命一位印度人或中國人成為公司董事會成員,這將是該公司歷史上第一位非西方董事。『在今後3到5年內,很顯然會有印度人或中國人走入公司董事會,』SAP現任CEO卡格爾曼說,『到那時,來自這兩個國家的董事可以令決策層更加有力量。』
卡格爾曼並未透露具體人選姓甚名誰,但SAP公司裡確有幾顆『東方新星』冉冉昇起。其印度分公司的CEO達斯一年前從硅谷返回孟買任職;SAP中國實驗室負責人芮祥麟是一位出生在臺灣,但眼下擁有德國國籍的華人。『我們眼下已有幾個合適人選,』即將在明年5月卸任的CEO卡格爾曼說,如果用人得當的話,SAP在亞洲的成績將更加喜人。目前印度是該公司增長最為迅速的市場,其銷售收入連年翻番,而中國的銷售額年增長率也高達50%。
在新興市場尋覓董事在當今時代,制造業和服務業的大部分新增銷售額均來自亞洲,不少歐美大公司在確定未來董事會成員人選時,都將目光移向了印度、中國。在印度有不少投資的高盛公司於6月29日任命該國鋼鐵大亨米塔爾為公司董事。在印度手機市場上銷量第一的芬蘭諾基亞公司,在2007年5月將孟買ICICI風險投資基金的負責人吸收進了董事會。而印度信息系統技術有限公司的創始人莫迪,也於去年走進了荷蘭聯合利華公司的董事會。此外,諾華制藥、寶潔公司以及全球最大的拖拉機生產商美國迪爾公司,也都招募了中國人或印度人成為董事。
『未來這將會變得司空見慣。』美國董事會諮詢公司總裁肯尼說,他的公司目前正忙著為兩家大型制藥公司尋找印度和中國董事。『很顯然,這種做法已蔚然成風。』
來自新興市場的董事們可以幫助西方公司與當地商、政界要人搭建橋梁,克服可能出現的法律和『潛規則』障礙,並對『在千裡之外的總部作出的決策究竟會不會有效』進行評估。
印度、中國以及中東地區出現了富裕的中產階級,他們對筆記本電腦和手機的需求量與日俱增,西方跨國公司自然有必要使其董事會成員的來源多元化。惠普公司70%的銷售收入來自美國以外的市場,IBM公司的這一比例約為2/3。『我們一直認為IBM、惠普是美國公司,仔細看看它們的收入來源,就會恍然大悟,它們實際上已不能被稱為美國公司了。』美國杜克大學工程學教授瓦德瓦說。
毫無疑問,西方大公司對於那些了解新興市場且能勝任董事一職的人纔,始終『垂涎三尺』。
尋找『亞洲背景』高管不易不過那些招聘者也承認,想要找到經驗豐富且能頻繁環球旅行、忍受西方股東激進行為(比如打官司)的合適人選,的確不易。
作為董事,『滿世界飛來飛去開會』的確辛勞,他們每年需飛上六七次,甚至更多,且大多為超長距離飛行。此外,獵頭公司還說,有些候選人擔心個人資產會因可能出現的股東訴訟案而被置於危險境地。
目前美國標普500指數公司董事會成員,平均年齡為62歲,這意味著如果他們具有國際化經驗,那很可能是來自歐洲。但這些已經接近職業生涯頂峰的人並不能迅速理解『亞洲市場』。而從印度和中國基層打拼上來的管理人員大多處於職業生涯上昇期,往往並不具備立即成為董事會成員的所有條件。
面對此種情況,切實可行的解決之道是僱用盡管不是當地人,但卻對當地了解頗多的外籍專家。眼下任教於北京清華大學的約翰•桑頓曾是高盛公司的全球總裁,作為精通亞洲商業體系的權威,他目前已成為英特爾、福特汽車以及新聞集團等多家西方跨國公司的董事。
光輝國際的副董事長邁德爾對阻礙印度和中國商界精英步入西方大公司高層的原因,有獨到看法。他目前正為一家美國工業公司物色亞洲董事,並就此與不少已經成為美國公司亞洲部門負責人的高管們頻繁溝通,他發現這些位高權重之人花了大把精力學習美國商業模式,與總部靠攏,反倒喪失了自己的『亞洲背景優勢』。『我們現在發現了實質問題,』他說,『我們原本需要的與亞洲有關的素質,在這些人身上蕩然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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