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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八戒的釘耙有幾齒?凡是看過小說《西游記》或者電視劇《西游記》的人都答得出:九齒釘耙嘛。但是,在最近引起熱議的一段由英國人拍攝的短片中(網友稱之為『東游記』),豬八戒的釘耙卻只有四齒。不少國人在指責英國人拍的這段宣傳奧運的短片『丑化孫悟空、豬八戒』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這處『硬傷』。
不是俺犯矯情,揪住釘耙幾齒的問題不放,而是這個問題反映了『東游記』的創編者對《西游記》研讀不夠、不精、不到位。書中有這樣一個細節:豬八戒每每表示對某個妖怪的痛恨時,總是說『打它二十七個透明窟窿出來』,這句話是描寫豬八戒性格的重要指征。三九二十七,可見釘耙九齒是改不得的,否則豬八戒的形象就會失真、打折扣。有的國人指責英國人,說他們畫的孫悟空太丑,豬八戒不夠可愛,因此有『丑化』之嫌。這個人家是不會服氣的,因為丑俊這東西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民族文化、審美趣味不同,難免畫出來的形象就會有人說好有人說壞。但九齒釘耙畫成四齒,卻是一個真正的漏洞。
平心而論,我覺得英國人做這個孫悟空歷盡艱辛來『鳥巢』取『奧運真經』的宣傳片,出發點是很好的,充滿善意,應該鼓勵,也是中國的文化影響力輻射世界的一種表現,國人應該高興纔是。唯一讓國人看著不順眼的,無非就是他們畫出來的孫悟空弟兄三個,跟我們心目中的形象相差較遠。其實,外國人引用中國文化元素,或多或少地都有這個傾向,遠的如《花木蘭》,近的如《功夫熊貓》,一開始國人看著都覺得有點別扭。但時間長了,也就好了,有《花木蘭》和《功夫熊貓》的票房為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差異的存在是很有好處的,它可以提醒我們——原來這東西可以這麼玩!再換位思考一下,我們借用人家外國的文化元素的時候不是也很多嗎?我們做出來的東西人家看著就一定很順眼嗎?未必。總起來看,這種民族之間互相借用對方文化元素的現象,是有著巨大進步意義的,它可以促進各民族文化的相互了解和融合,可以共求雙贏、多贏,前提是必須寬厚、包容。
所以依我看,國人大可不必把我們的孫悟空、豬八戒看得一成不變,絲毫修改不得,那未免顯得我們太小氣,缺乏海納百川的現代人胸懷;而洋人們也要對自己要求更高一些,改中國的東西完全可以,但一定要講究、要專業、要無懈可擊,這樣我們中國人民就會更喜歡。世界可以因此變得更和諧。(韓曉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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