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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丹紅(小圖)和她供職的『德國之聲』總部(大圖)
8月28日,中國外交部發言人秦剛就『德國之聲』電臺一名華人記者被停職表示,『媒體應秉持客觀、公正的原則來進行報道』。這名記者就是『德國之聲』中文廣播部副主任張丹紅女士,她因為『替中國說好話』,被停止采訪和播音工作。一向以『言論自由』自詡的德國,此舉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德國之聲』發表聲明
8月9日,德國之聲中文網發表了張女士的《盛大開幕,中德嘉賓贊不絕口》一文後,就再沒出現過她的任何文章。這也印證了張丹紅女士被『封口』的說法。
面對中外輿論的壓力,8月30日,德國之聲電臺中文網不得不發表官方聲明。
聲明中首先『澄清』張女士並未被解職:『過去幾天裡,互聯網上以及諸多中文媒體中,就本臺工作人員張丹紅展開討論。有報道稱,張已被解職。事實是:張女士作為德國之聲中文廣播部的編輯還在繼續工作。』
其次,聲明對張女士『被停止部分工作』的原因作出解釋:『她接受的為數不少的媒體訪談中,有一次她的一些表述和德國之聲所秉承的主導理念不相符合。在德國之聲的主導理念中,也包含為民主、自由和人權伸張的內容。』
最後,聲明稱在工作人員接受調查期間暫停工作是一種慣例:『就這一事件,德國之聲有義務就外界提出的種種相關指責進行調查。在調查結束前,慣常做法是暫停針對公眾的活動,其中也包括在話筒前的工作。這就是本臺目前對張丹紅一事的處理方式。』
在聲明中,德國之聲稱贊張女士:『以其篇幅眾多的報道,證明了自己的專業能力。』據介紹,張丹紅出生在北京,先後在北京大學和德國科隆學習日耳曼語言文學。1990年,她成為『德國之聲』中文部的華人記者,自2004年起擔任該部副主任。
德國之聲在對電臺的自我介紹中稱:『她(指德國之聲)執行法律規定的任務,向海外多方面地、綜合性地傳播德國形象。……她提供一個暢所欲言的論壇,宗旨是促進民族間的理解和交流。』
令人奇怪的是,若真是如此,為什麼一位工作了18年的資深記者『有一次一些表述與主導理念不相符合』,就停止她的職務?
張女士只是說了一些公道話
我們先來看看張女士是否真如德國之聲所說,不合『主導理念』。
筆者閱讀了張女士自2001年以來撰寫的關於中國的多數文章和采訪記錄,平心而論,她對中國的批評還是相當多的。例如,去年她以《陳規俗矩下的依稀曙光》為題,批評富有的中國人入選中共17大代表。在中國國民黨贏得臺灣地區領導人選舉勝利的時候,她撰文評價:『未來當馬英九積極為臺灣利益抗爭的時候,當他一如既往對中國踐踏人權的現象發出強烈譴責的時候,北京也許會懷念那個「麻煩制造者」陳水扁。因為:駁斥敵人的批評比駁斥伙伴的批評要容易得多。』在關於拉薩騷亂和西方媒體報道的評論中,她也說過『西方媒體一般不會去捏造事實』……
就是這樣一位記者,德國之聲竟以『不合民主價值觀』為由將其停職。
但自今年3月份西藏『打砸搶燒』暴力事件發生後,張丹紅女士多次出席德國的各種研討會、電視節目等活動。張女士主張西方不要用高高在上的態度批評中國,而要看到中國在人權等方面的進步,還曾贊揚中國共產黨是目前全世界改善人權貢獻最大的力量。
同時,作為一位德國公民,張丹紅對德國人的心態作了冷靜反思,她在《友善的大國還是黃禍?》一文中指出,西方媒體對中國的態度已從『亢奮』轉變成『恐懼』。她認為,德國普通民眾對中國感到恐懼,他們擔心中國的崛起會最終奪去他們的富裕生活。
誰要求『德國之聲』懲罰她?
那麼,德國之聲所說的『外界指責』究竟來自何方?
首先是一些反華勢力一直在施壓,要求『德國之聲』懲罰她。
不過,據德國之聲中文網自我介紹,德國之聲是德國的國際廣播電臺、電視臺以及互聯網站,創建於1953年5月3日,其財政支出來源於稅款。2005年的財政款項就已達到2.61億歐元。得到國家巨額資助的媒體,沒必要為收聽率、點擊率的問題,屈從於讀者、商業界或其他媒體的壓力。最大的可能就是受到其財神爺——德國政府的壓力,纔作出如此不合常理的決定。
迪特·維費爾施皮茨是德國社會民主黨(該黨參加德國執政聯盟)的議會黨團內政發言人。8月9日,德國《焦點》雜志的記者寫了一篇這位老兄嚴詞批評張丹紅的文章。維費爾施皮茨稱,張丹紅對中國的積極評價是『獨一無二的災難』,『這樣的人不適合在德國之聲工作』。維費爾施皮茨還要求『德國之聲』就張丹紅的言論表態。『恰好』在這篇報道發表後,正在夏休度假中的『德國之聲』電臺臺長決定讓張丹紅『封口』,不要再對外接受媒體采訪。
張被停職後,很多德語網絡論壇和博客紛紛對此發表評論。但一向以捍衛言論自由、抓住社會熱點自詡的主要德語媒體,對此事卻集體沈默。德國的三大主流雜志《星報》、《時代周刊》和《鏡報》也對此事不發一言。(孫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