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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西班牙歐浪網報道,9月4日,在西班牙各大報紙上都登載了這樣一條重要消息:西勞工部部長稱,一項新的勞工輸入政策將在明年出臺,從2009年起,西班牙將不再有OFERTADETRABAJO(中國人常說的『工作簽證』)。消息稱即便是有勞工配額,也只是少得可憐的短缺行業,像目前中國人熱衷的中餐館廚師、跑堂、保姆等將不再擁有優勢。
該政策的出臺從表面看似乎與國際經濟大氣候和目前低迷的西班牙經濟息息相關,但從近幾年政府黨派之間有關移民政策走向的爭論趨勢,就可以看出此舉不過是為爭論多年的移民輸入政策的調整在時間上提供了一個契機。站在客觀的立場上說,該政策的出臺可能對其它國家的移民沒有實質性的影響,但對於目前尚處於蓬勃發展時期的華人企業卻非同小可。其主要原因就是過去存在於華人企業中『勞工需要的暗箱操作行為』就會失去市場,這對於吃慣了這口飯,嘗盡其甜頭的某些華人老板來說不亞於是斷了一條輕松快捷的財路。而當時間的腳步邁入2009年後,新勞工輸入政策下的華人勞工市場形勢會向哪個方向發展,它會對華人企業產生怎樣的影響呢?
現狀:一個讓華人商家熱衷的來錢道所謂的華人企業中『勞工需要的暗箱操作行為』,是指企業經營者利用西班牙勞工輸入政策的合法性,將國內的親屬、朋友及其他人以工作簽證的形式辦到西班牙,在簽證通過後收取高額費用的行為。此行為在旅西華人社會已經是一種見怪不怪的事實,是一種存在於華人商家中的潛規則。這種行為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和左右了旅西華人和企業在西班牙的發展,成為華人社會發展中的一個『亮點』與痼疾。
在旅西華商中,以青田、溫州、福建人居多。在這些中國沿海省份,當地人將熱衷出國淘金,很多人不惜重金通過各種渠道出國。而諸種出國途徑中以能拿著工作簽證,帶著合法居留來西班牙的入境形式為最佳,因為持這種簽證的人在第一年的工作居留換出後就可以依此申請家庭團聚,一個人的代價換來一家人的出國,在當事人來說是一種很劃算的事情,於是很多人紛紛通過關系找這樣的路子。市場需求決定市場的存在,於是利用當地勞工政策為自己牟取暴利成為有此『實力』的華人商家的首選。
在西班牙的西部城市BADAJOZ,一個來西多年的青田老板開著6家中餐館。這6家餐館在為老板創造豐厚利潤的同時,也成為老板向政府申請勞工簽證的載體。2004年只一年時間,該老板就利用餐館為自己申請了7個勞工名額,這7個勞工名額給老板帶來了可以說即是無形也是有形的財富。因為7個工人來到西班牙後要在該老板的餐館中白乾三年,按一個人年平均工資一萬歐元計算,一年下來該老板就等於多收入7萬歐元,三年下來就是21萬。
一個位於馬德裡市中心的華人小食品店,經營者是一對上海夫婦。別看店不大,但卻很有賺頭。因為精明的店老板可以利用這個不起眼的小店每年從中國申請一個工人來西班牙,每年不貪多,只申請一個。老板運氣很好,都能批下來。申請成功一個,老板就能得到1.5萬歐元的回報。十幾年下來,店老板單靠這就淨賺了十幾萬歐元。
記者熟悉的一個青田人在幾年前開起了一個百元店,生意很好,並買下了一套三房一廳的住家。但老板夫婦並不滿足,又開始籌劃新的來錢道。從百元店支起生意的第二年起,店老板就開始每年申請2到3名的工作簽證,但無奈運氣不好總是批不下來。但正面攻不上側面攻,老板夫妻在做百元店前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在店開起來後又生了一個,於是老板夫婦商議後決定申請保姆來賺錢,2007年,這對開百元店的老板的保姆申請終於被批准,一把就賺了1.8萬歐元。
近幾年,不光是有店的中國老板熱衷於辦工作簽證賺錢,就是連那些在老外餐館和公司打工的中國人也開始利用自己和老板的個人關系鼓動老板辦理工作簽證賺錢,事成後與老板對半分成。在BARCELONA,一個在老外酒吧工作的中國廚師一次就鼓動他的西班牙老板從中國申請出來三個人,小賺了一筆;一個家政工憑借幾年中她與僱主結下的友誼,分別從5個西班牙人家庭中申請出來4個保姆。
未來:促使華人勞工市場改變格局的一劑催化劑隨著華人社會發展,華人商家利用公司進行『勞工需要的暗箱操作行為』已經是自身經營活動的一部分。一些小店的經營者甚至對自身的經營不甚關心,倒是『對辦人的事兒』情有獨鍾,甚至有的商家在公司注冊完畢後,用公司作幌子專門做起這方面的生意。很多人都發了財,並用積攢的錢財做起了大生意。
但當這條賺錢的路子被堵死後,華人勞工市場格局又會面臨一種怎樣的變化呢?
這些年,華人商家在辦理勞工簽證的收費形式上已經發生了變化。除偏遠城鎮外,部分大城市的商家已經不再采取『白做三年』的方式,大部分都是一把一利索地收取現金。待申請的人來到西班牙後,將來想做什麼是自己的選擇。從對目前華人勞工市場的形勢分析不難看出,一旦新的勞工政策出臺,將會在今後有效遏制存在於華人社會的這種『勞工需要的暗箱操作行為』。未來若乾年後,華人社會的快速發展又會導致華人企業產生華人員工自身嚴重短缺的現象。這種勞工市場形勢的改變就會導致華人商家不得不將僱用工人的目標轉向南美國家移民或者是西班牙人。而這些南美人和當地人對華人企業的介入,又有可能因為僱傭對象的改變,對目前華人企業的用工制度(如全工半保)等帶來一系列深刻的變革。
對於華人商家來說,新勞工輸入政策一旦實施會從根本上斷絕目前中國人沾沾自喜的財路。改變目前華人企業中經營者的經營理念,改變其經營行為,將加強企業內部管理作為自己的重要工作,更重要的是此舉將在一定程度上緩解勞資矛盾,促進華人社會和諧發展。
采訪中一些華人商家對於那條『從2009年起西班牙將不再有OFERTADETRABAJO』的消息不以為然。一位商家指出,目前西班牙勞工部長提出的新勞工輸入政策不過是應付本國經濟危機的一個權宜之計,即便是有也不會長久。
更有商家強調,每遇到經濟上的困難政府就會把矛頭轉嫁到外國移民身上。這好像是一個規律。西班牙是一個移民大國,這些年人口呈老齡化,苦、髒、累的工作只能是外國移民來做。所以新的勞工輸入政策也只能是停留在理論上,根本就站不住腳。
而記者從9月5日得到的消息看,西勞工部長的有關言論公布於媒體後,立刻引起當地農場主和移民組織的強烈抗議,這個『新的勞工輸入政策』會否胎死腹中,所有的華人商家正拭目以待。
即便如此,這場突如其來的『新的勞工輸入政策』風潮在無形中還是給我們的華人商家上了微妙的一課。(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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