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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省市作協主席小說巡展』遭到以韓寒為代表的年輕作家的否定乃至奚落。近日,事件走勢突變,眾作協掌門聯手反擊,河北省作協副主席談歌說:『要是我當韓寒他爹,那下一秒就把他打死。』
以上便是某報劈頭蓋臉地一段導語,弄得硝煙彌漫、緊張兮兮的。乍一看貴為河北省作協副主席的談歌這人忒是粗魯,好歹也算文人,緣何這般爆出粗口?仔細一瞧,這話就如韓寒說的連他也不相信:有記者打電話問我,說某主席說,如果是我父親,下一秒就把我掐死,這個你怎麼看。我說,體制內作家,尤其是混到了領導的人是不會莫名其妙突然就這麼來一句,這話一定有個上下文和某個語境。
那麼,這個上下文和某個語境又是什麼呢?原來談副主席是針對韓寒說的『自己如果當作協主席,下一秒就解散中國作協』有感而發的。如此說來,來言去語完全是意氣之爭,話題似乎又回到『文人相輕,自古而然』的老套路上來了,公眾應該付之一笑纔是。然而,問題似乎沒這麼簡單,如果說,某報的報道有些誇張和煽情的話,那有一點它倒沒有說錯而且還很形象:眾作協掌門聯手反擊!『掌門』而且『聯手』這就透著門戶和江湖的味道了,這場景好像六大名門正派聯手清剿魔教似的。
而事件的起因據說是『體制內的作家』們不敢讓後起之秀網絡作家專美,在某網站的鼓動下搞了個『30省市作協主席小說巡展』,也在網上『曬』小說,而這讓新銳作家們很看不過眼,於是有人說作協掌門應該回到他們的純文學地盤,別在網絡瞎摻和、湊熱鬧,氣得一乾老腕們吹胡子瞪眼:憑什麼『曬』小說就是你們這幫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的專利?更令『體制內的作家』們氣不過的是,以韓寒為代表的這幫愣頭青居然『以不看老一輩作家的書』而自矜!『我起碼會看他們的小說,他們看過我們的嗎?』『文學裡沒有地盤這個說法,我們老一輩的作家還沒有那麼狹隘,其實高手越多纔越好啊,互相學習纔能提高嘛。』以談歌為代表的老一輩作家們甩出的話就差擲地有聲了,這讓人很容易想到《圍城》裡那句話:只有做舊詩的人敢說不看新詩,做新詩的人從不肯說不懂舊詩的。把老一輩作家們擠對得謙虛到肯看新銳作家們的書,新銳作家們,你們到底還想怎麼樣!然而,老一輩作家們馬上話鋒一轉:『我看韓寒的小說技術就未必完全掌握了,他的小說我不敢恭維!』
原來老一輩作家們的謙虛很有回馬槍的意味,畢竟是老江湖,不服不行。然而,似這般黨同伐異,各不相能實在不堪。『以不看老一輩作家的書』而自矜自詡的新銳作家們真應該好好學學張無忌們,若不是借前輩高手傳下來的《九陽真經》、《乾坤大挪移》之助,兼收並蓄繼而發揚光大,哪裡來的後生可畏呢?而另一方面,老一輩作家們也大可不必大動肝火一味指責後輩的不恭,也該好好地反躬自省一下,試想你們據以自傲的倘是《葵花寶典》之類的糟粕,也怪不得後生們敬而遠之了。
長江後浪一定得推前浪,但也不必如調侃的那樣前浪死在沙灘上。文學需要傳承,文學更需要百花齊放,在國民閱讀率不景氣的今天,新老兩派的心胸還是寬闊一些好,心態還是平和一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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