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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3日,轟動全國的『楊佳襲警案』二審在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開庭。在歷時7個半小時的庭審後,法官宣布此案將擇日宣判。
非常配合法庭審訊當日上午8時半,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外異常熱鬧,從上海高院的網站和一些媒體上得到『楊佳襲警案』今天二審的消息的市民,特意早早前來,帶好身份證想進入法庭旁聽,隊伍甚至一度排到了馬路的拐角處,足足有100多米長。
9時半,『楊佳襲警案』二審在上海高院第五法庭開審。法庭旁聽席座無虛席,所有旁聽人員在入庭之前,都經過了嚴格的安全檢查,包袋、手機、筆記本電腦、錄音器材、攝像器材、攝影器材等物品都不可帶入,連水也被拒之門外,只有紙筆可以隨身攜帶。
楊佳身著藍色T恤,黑色運動褲,體格結實健壯,看上去神情自若,十分平靜。被警察帶到庭上時,他的目光一直沒有投向過旁聽席。
2008年7月1日,楊佳攜刀闖入上海市閘北區政法大樓,連捅數名民警及保安人員,造成6名民警死亡、兩名民警輕傷、1名民警和1名保安人員輕微傷。
9月1日,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對楊佳作出一審判決,以故意殺人罪判處其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楊佳不服一審判決,提出上訴,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於9月12日立案受理。
一審時,楊佳在6個小時的庭審中,不曾說過一句話為自己辯駁。讓很多人驚訝的是,在今天的法庭審訊中,他十分配合地作答。
庭審一開始,他就思路清晰地闡述了自己的3個上訴理由。他很認真地聽公訴人的舉證,有時來不及反應,還會要求復述一遍。當被質疑沒有說實話時,他流露出無奈:『信不信由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全不記得了楊佳表示,7月1日他是要去閘北公安分局找一個吳姓民警解決問題,怕被阻攔纔會購買防毒面具、噴霧罐、手套、登山杖、一桶汽油、錘子、刀等物品,此外8個啤酒瓶和一個桶是其撿來的。楊佳表示,當天他身上帶了約7000餘元現金和一張卡內有兩萬餘元的信用卡。
楊佳在庭審中表示,『去的時候也沒想到有這樣的結果』,但對於事發時間段內的事,楊佳表示全不記得了。
楊佳還表示,自己曾打算向媒體投訴,准備了1000張郵票,1000個信封,一箱復印紙,但後來想想不奏效,就放棄了。
陳述事實時,楊佳一直交待得很流暢,直到說起今年7月1日案發當天的事情時,他的語速明顯開始放慢,並頻繁地表示自己『記不清了』。他只認定自己被『當場抓獲』是事實,卻堅決否認自己在被抓時說過『我夠本了,你們一槍崩了我吧!』的話。
當被問到自己使無辜的人喪失生命,有沒有感到愧疚時,他想了想說:『不會,因為他們不是無辜的。』
律師要求重做司法鑒定遭拒一度在網絡論壇上盛傳楊佳下體被踢傷的傳言,在法庭提問中,也被楊佳予以否定。
法庭上第一次播放了楊佳在芷江路遭受盤查的完整錄音,共34分鍾,以及今年7月1日楊佳衝進政法大樓行凶的3段監控錄像。楊佳看完錄像後,表示『不記得了』。
楊佳的爸爸一直低調地坐在法庭第二排的角落裡,直到下午開庭前,纔被記者發現。有記者要塞名片給他,遭到拒絕。
此次二審,楊佳的辯護律師換成了上海市翟建律師事務所主任翟建和北京大成律師事務所上海分所的律師吉劍青。案件的爭論焦點主要集中在派出所民警是否對楊佳進行毆打,楊佳有沒有精神病等問題上,控辯雙方展開了激烈的辯論。庭審從上午9時半開始,一直持續到下午6時半,中午休息了一個半小時左右。
二審中,最大的爭議集中在楊佳是否患有精神病上。此前進行的司法鑒定認定楊佳沒有精神病,辯護律師的主要訴求是重新對楊佳進行司法鑒定。
2006年11月26日,楊佳在太原火車站買票時被10個民警圍打,導致3顆門牙被打斷,眼底積血和輕微腦震蕩。辯護律師認為,楊佳曾經的腦傷也許會對他的精神造成傷害。
而且,楊佳的律師認為,楊佳平時的反應舉動也是異於常人的。比如今年6月12日,楊佳第二次來上海,目的是旅游,花500元買了輛全新的捷安特自行車。6月24日離開上海時,他把自行車寄存在火車站的存車處,准備下次過來。在回到北京住了一晚後,他又立即返回上海,這次他是來『討說法』的。讓人疑惑的是,為什麼中間要回去一次呢?他的解釋是旅游歸旅游,討說法歸討說法,不想精力分散,一心不能二用。
在和律師交談時,楊佳覺得在監獄裡的感覺和以前在小學裡差不多,伙食都不錯。他對生死看得很淡,表示自己並不想活。翟建表示,『頭一次見到死刑犯人如此放松。』並且,他還對上海科學鑒定研究所司法鑒定中心的鑒定資質表示了質疑。
辯方律師在國慶後的第一個工作日,要求上海高院重做精神司法鑒定,也希望在開庭時邀請精神疾病科專家來作現場鑒定,均遭到拒絕。法庭當場以『理由不充分』再次駁回請求。
而楊佳本人則認為自己精神很正常,是派出所的民警精神不正常。
據了解,本案一審時共設置了40個旁聽席,有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受害人家屬和社區居民參加。此次進一步放開,共設有130餘個旁聽席,其中有30家媒體,包括3家香港媒體。50多人坐在法庭裡,其餘人在一間房間內收看實況轉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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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佳的母親到底在哪裡?
根據最新的公開報道,在楊佳二審開庭之時,楊佳的父親和姨媽出庭旁聽,但楊佳的母親仍舊下落不明。
根據前往上海聽審的北京億通律師事務所李勁松律師的表述,被楊佳指控的7名打人警察沒有親自出庭,楊佳的母親王靜梅作為案件的關鍵證人至今下落不明。楊佳的母親到底在哪裡成為一個謎,至今無法解開。
根據《京華時報》7月18日的報道,楊佳的姨媽發現楊佳的母親失蹤後,曾到大屯派出所打聽下落,派出所的宋警官告訴她,楊佳母親確實曾被警方帶到大屯派出所協助調查,但王靜調查結束後便自行離開派出所。在多方尋找未果後,楊佳姨媽再次來到大屯派出所報楊佳母親走失。大屯派出所的彭警官告訴楊佳姨媽,王靜是7月4日自行離開的派出所,其他情況他並不知情,『因為讓王靜到派出所協助調查的不是我們派出所,是上海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