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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羨林、任繼愈,我們一天之內痛別兩位大師。
這“大師”兩個字,是社會公論贈予的,他們當之無愧。儘管他們不願承認,但是若九泉有知,也當體諒我們的心情——因爲現在,真正的大師已經越來越成爲稀罕之物了。
大師越來越少,而“大師”卻越來越多。無論是自封的、炒作的,還是互相吹捧而成的,“大師”已經滿天飛。而且“大師”們頻頻鬧出的“捐款質疑”、“年齡造假”等熱點新聞,也已經讓“大師”從本應景仰的地位,成爲茶餘飯後的消食談資。
物以稀爲貴。“大師”遍地是,肯定不值錢。有人說大學是社會的燈塔,那麼大師就應該是學者的燈塔。“燈塔”太多,就變成了路燈。
燈塔不光要有高度,更要有一種耐得住苦寂的孤獨。它自身必須不計名利、不避風雨,只默默地爲別人指引着方向,讓航行者看到光明和希望。在名利場中打滾,在各種光環下生活,是出不來大師的。
“文起八代之衰,道濟天下之溺”是蘇軾對韓愈的評價。或許有溢美之嫌,但無疑指出了一代大師應有的兩大特點:一是“才”,一是“道”。有“道”無“才”固不能稱大師;有“才”乏“道”,最多不過是個有知識的人而矣,更不能當大師之譽。
如果大師是參天大樹的話,必生於沃厚土壤之中。而如果學術風氣繼續浮躁虛誇下去,勢必造成土壤日漸瘠薄,今後何以能生長出大師這樣的參天大樹?(東劍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