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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天津的外地人都納悶,天津何以有如此多的路邊牌攤且每一個都熱鬧非凡?本該在職場打拼的戶主們安然地接受着下崗或離職的現實,並且以最快的速度調整心態,以適應更低水準的生活,在這一點上,女人們顯得格外能理解丈夫,也格外的溫柔。因此,有人不無諷刺地說:愛拼纔會贏是閩南語歌,天津人不會唱。”這是一位外地來津工作的網友在博客上寫的文字,最近一段時間迅速被各大網站轉載。
網絡上很多描寫天津的點擊率高的博客中,都把天津牌攤的“勝景”列爲天津城市缺陷之一,認爲天津的牌攤文化是天津人天生就“知足常樂”的一個表現。一張小四方桌,幾個小板凳,一副撲克,幾名衣着不整的男子,一邊大動作地摔牌,一邊大聲說着地道的天津話……這樣熱鬧繁華的景象,甚至已經成了天津“市民文化”的一個標誌。
記者直擊牌攤現場
火!火!火!
1.河東區武警醫院附近
攤主賺牌費一副兩塊錢
這已經是攤主經營牌攤的第五個年頭了,看到牌攤沒有成本,容易賺錢,他和家人一起從外面定做了30多張桌子和數個凳子,進些便宜的撲克牌,找個空地,生意就做了起來。每天晚上六七點下班後,牌攤的生意達到高峯。攤主主要靠抽取牌費來賺錢,一副牌3元錢,不需要監督,也沒人會“作弊”。目前牌攤上的玩法主要有“砸六家”“鬥地主”“憋七”“拱豬”“升級”……如果不玩錢,例如“砸六家”,那麼玩七到十把牌就必須換一副新牌來玩,換牌費是3元錢;如果玩錢的,如小賭“鬥地主”,那麼玩三四把牌就要換牌,價格也是3元錢一副。
佔地不需要付費,一副好的撲克牌進貨價也就一元錢,要是差一點的只要六七毛錢,老闆靠賺取差價來掙錢。牌攤的興盛還帶動了一個新興的行業,現在專門有人制作出售牌攤使用的桌椅,一個小桌子二三十元錢。“除了颳風下雨天,幾乎天天都有賺,有些聰明的同行還安裝了棚子,這樣下雨天也不用怕了!”攤主說道。
2.南開賽博數碼廣場前
牌客私家車佔道堵交通
晚上11時,在賽博數碼廣場門前,原地擺放了10張小桌子,有50多人在玩牌,摔牌、叫嚷、吆喝的聲音此起彼伏,“牌客”們的私家車和出租車也停在旁邊,佔道影響了交通秩序。附近居民說,一般牌客們要玩到凌晨一兩點鐘才結束,擾民不說,還經常隨地大小便,影響了周邊環境。據瞭解,經營這些牌攤的大多數是無業人員。
另外,在河北區強宜裏小區、中環線華泰裏小區、河東區SOS兒童村、萬新村盤山道附近也存在深夜露天聚衆打牌擾民現象,嚴重影響居民休息。
記者調查牌攤治理
難!難!難!
綜合執法:是否經營難界定
如此多的牌攤在大街小巷中公然經營卻無人過問?據綜合執法工作人員說,牌攤治理是個城市“頑疾”,之前也曾大規模治理過,但效果甚微。主要是牌攤這種特殊的經營羣體處於法規的“邊緣地帶”,牌攤經營手法主要是免費提供場地但有償使用撲克,這就很難界定其到底是否屬於經營性質,因此綜合執法部門無法管理,大多牌攤上都存在數量不等的賭博性質,因此一般都是警方進行管理。
警方:是否賭博很模糊
可據警方說,牌攤到底屬於賭博性質還是娛樂性質仍舊很難界定,首先賭博的數目一般都比較小,另外玩牌人輸贏一般都採取先記賬後支付的形式,並非像一般賭博那樣,當場拿錢論輸贏,他們往往是玩到最後再結賬,這就給警方取證帶來了難度。警方接到多個牌攤擾民的投訴,輕微進行口頭警告,嚴重也曾取締,但對於牌攤的治理,存在嚴重的回潮現象。本市天仁律師事務所的肖月恩律師也說,一般以家庭爲單位或是幾人進行小數額的賭博,以目前的法律來說不構成賭博,其經營者也不需承擔法律責任,因此這種路邊牌攤其實處於法律的邊緣地帶。
支招:多部門聯合治理
“牌攤佔路問題,也很難界定!”除了經營的牌攤,現實中也的確存在幾個朋友一起在小區門口支個桌子自己娛樂的情況,他們經常與牌攤混在一起,很難區分處理。據這位資深的綜合執法工作人員說,要想全面治理牌攤,絕對不是一個部門可以完成的任務,需要市容、綜治、城管、警方聯合配合,採取大規模的行動才能實現。
記者手記
撲克是娛樂
要看怎麼打
天津人打撲克由來已久,最普及的就是“砸六家”。在娛樂場所還不夠繁盛時,它是受人喜愛的娛樂活動,因爲必須六個人玩,湊不夠人時就到馬路上找人搭夥。久而久之,催生了牌攤這個“行業”的產生。據說,倒退十年前,八里臺橋下是最大的牌市,最壯觀時有200多個攤子,幾個馬紮、一個小桌放塊膠皮墊子,拍起牌來啪啪作響。攤主一晚上每桌能掙1.5元,輸的一方付牌費。
如今,娛樂場所增多,牌攤難見200個攤子的繁榮,卻也遍佈大街小巷和居民區前。當街呼喝、摔牌、小便,它成了佔道和擾民的源頭。牌攤還嚴重影響了天津市的形象,作爲正在飛速發展的國際大都市,大街小巷的牌攤顯得與近年來翻天覆地的城市變化格格不入。
其實撲克牌作爲一種娛樂項目,本身並沒有錯,“升級”“24點”等還作爲棋牌比賽項目出現。打撲克要看我們在哪兒打、怎麼個打法。在經濟飛速發展的天津,路邊牌攤只能成爲歷史,也必然成爲歷史。這一大“頑疾”必須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