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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電腦』,我們往往會聯想起高科技,而提起『音樂』,諸如優美、溫暖等詞匯又會出現在我們的腦海中。那麼『電腦』與『音樂』的結合又會是怎樣的產物?近日,在天津奧林匹克體育中心的IRENA大型激情電子音樂會上,世界級『電腦音樂』大師約瑟夫·馮將這種神奇的音樂首次呈現給天津觀眾。演出前夕,本報記者對他進行了專訪。
堅持『作曲家』的本分
約瑟夫·馮是在歐美音樂界頗負盛名的吉他大師、電腦音樂家和作曲家,他頭上的各種頭銜如果細數起來,多到令人咋舌,僅在他遞給記者的名片背面,就羅列了『中國航天文化傳播委員會執行主席及藝術總監』、『聯合國《絲綢之路項目》藝術總監』、『2005《財富》全球論壇藝術總監及特約作曲家』和『北京2008奧申委《Olympic Green》特約作曲家』四個頭銜,但這張名片的正面卻只有兩個詞『約瑟夫·馮(Josef Fung)』和『作曲家(Composer)』。從這簡簡單單的名片正面上,就能清晰地看出約瑟夫對自己的定位。而他也與一切真正的藝術家一樣,只要談起自己的藝術,就不禁會眉飛色舞、滔滔不絕起來。
約瑟夫生長在香港,以世界考生第一名的成績考入英國皇家音樂學院,師從古典吉他大師約翰·威廉斯。畢業繼昇該院研究院深造後,考入荷蘭阿姆斯特丹音樂學院專攻作曲,再考入維也納音樂與表演藝術大學研修吉他。年僅24歲就擔任了冰島國家音樂學院的音樂教授,後又受聘於英國休福特大學、香港中文大學,曾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香港科技大學講學。如今他與妻子唱燕定居北京,在通州購置的三畝地上蓋了座名叫『北歐』的二層純木結構並帶有獨立院落的大屋。
理科生出身的音樂家
約瑟夫考入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的經歷,頗具傳奇色彩。與多數音樂家從小便開始專研音樂的情況不同,約瑟夫是純正的理科生出身,而且學習的是艱深的數學和理論物理,但即便成為音樂家之後,他也保留了對科學的熱愛。而以『理科生』的身份去報考英國皇家學院,這其中的難度之大可想而知。約瑟夫說,在考英國皇家音樂學院之前,他從來沒有進行過專業系統的音樂學習,完全是靠艱辛的自學纔成功的。就像如今的許多男孩子在Slash(前槍炮與玫瑰主音吉他)、Van Halen(范·海倫樂隊的主音吉他)、吉他之神Jimi Hendrix這些搖滾吉他英雄的感召下拿起了吉他一樣,在少年時代狂熱迷戀The Beatles和貓王的約瑟夫,也是自己摸索著開始學習吉他的。有一天,約瑟夫偶然聽到了當世古典吉他大師約翰·威廉斯與管弦樂隊合作的協奏曲,威廉斯精湛華美的技巧以及古典吉他與管弦樂的完美結合,深深震撼了他,拜約翰·威廉斯為師的願望從此在他心中紮下了根。當英國皇家學院在香港招生時,已經在大學學習理論物理的約瑟夫深藏的音樂夢想終於爆發了,他決心要『拼一拼』,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考入這所學院,如果這樣還不能考取,那他將就此斷絕音樂之夢,堅定地繼續學術之路。為了達成自己的音樂夢想,約瑟夫在備考期間化身『拼命三郎』,每天只睡幾個小時,除了學習音樂理論外,要耗費十多個小時練習吉他的演奏。皇天不負苦心人,約瑟夫最終以世界考生第一名的優異成績考入英國皇家音樂學院。
聲音的魔術師
曾在世界6地定居的約瑟夫,最念念不忘的仍是冰島。噴薄的火山、灼熱的岩漿與奇絕的冰原交相輝映,漫長白晝與漫長黑夜的交替,還有那熱氣繚繞的溫泉和如夢如幻的北極光,都是約瑟夫心中珍藏的最美妙的記憶。而他發現,由此引發的音樂靈感,已經不足以用傳統的音樂形式完整地表達出來了。因此『電腦音樂』這一最先鋒的音樂形式進入了他的視野。在北京家裡那間由他親手設計的書房兼工作室中,兩臺電腦(一臺PC、一臺Mac)、調音臺,一個普通的MIDI鍵盤和若乾音箱就是約瑟夫創作『電腦音樂』的全套裝備了。而在沒有其他電腦音樂家必備的『音源』的情況下,所有聲音都是約瑟夫用電腦憑空創造出來的——那些奇異的音色在自然界中根本不存在!通過特定的電腦程序(不少程序是約瑟夫自己編寫的),他就像魔術師一樣對各種聲音進行無限的變化,而利用紅外線感應器等裝置,再經電腦程序的處理,諸如激光的變化、舞蹈演員的動作、電腦鼠標的滑行,都可以被轉換成音樂。原本是兩條平行線的科技與藝術竟然能夠相交在一起,以從事電腦音樂的創作而同時涉足自己最喜愛的兩大領域,這讓約瑟夫由衷地感到幸福。
靈感源於內心的藝術家
包括作家、畫家、作曲家在內的各類藝術家們,都少不了要通過采風等途徑從外界獲取更多的靈感。然而約瑟夫說,他的音樂靈感更多地還是來自內心。約瑟夫完全摒棄了外界的乾擾,閉上眼,悄然聆聽自己心中的聲音,而他不僅能聽到平和寧靜的聲音,也能聽到激情動感的旋律。
10月2日晚他為天津觀眾獻上的第一首曲目《水之韻》就是他內心聲音的完美詮釋。冰川碎裂的震撼,水滴匯聚的靈動,河水奔流的氣魄,水中氣泡昇起的飄然,穿越大氣層漫步太空的失重感,以及無垠宇宙的空曠……內心的世界有多麼豐富,音樂就有多麼繽紛。而人心究竟能有多豐富?約瑟夫認為,是無所不包、無所不含的。從億萬年前的祖先那裡繼承的遠古記憶,就深深埋藏在遺傳基因中,等待人們的發掘。但這無限豐富的基因中的遺產,卻被整日奔忙的現代都市人遺忘了。因此約瑟夫希望人們都能在休息日,抽出一點時間回到音樂的懷抱,在音樂的引領下也來聆聽自己內心中的聲音。而他也希望自己的音樂能幫助人們抵達心靈的彼岸。至於聽眾對他的音樂會有如何的評價,約瑟夫坦言自己其實並不十分在意,也不會去過多考慮,譬如已經在天堂中的流行音樂之王邁克爾·傑克遜,當然再也不會在意人們對他音樂的看法,但這無損於全世界對他音樂的喜愛。因此反而是聆聽音樂的人,應該去全身心地投入對音樂的欣賞中,收獲自己的感動。記者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