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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寬,1980年生於北京,著名歌手。曾經與田鵬組建著名樂隊『龍寬九段』。2008年,重新回歸樂壇的龍寬,開始在年輕人中引領一股『樂活』風潮,出了一張名叫《樂活女王》的專輯,並通過音樂傳遞著環保理念。最近出版了《樂活女王》一書。
別看龍寬年齡不大,卻用自己獨特的理念,倡導了一種健康的生活方式,並在年輕人中頗受追捧。這些想法與龍寬的獨特經歷也有關系。龍寬是一個滿腦子奇思異想的文靜女孩。14歲時,因為對搖滾樂的喜愛,就萌生了要成為職業音樂人的理想。在18歲那年,為追求心儀的男孩,龍寬只身去了英國,並且在那裡結交了很多音樂人,還簽約過歐洲的公司,出過一張專輯,發過三首單曲,巡演了大半個歐洲。幾年來,她的足跡踏遍了愛爾蘭、塞爾維亞、科索沃、羅馬尼亞、埃及等很多地方。孤身旅游是龍寬莫大的樂趣。在法國一個無名小鎮,她竟然和一個聾人『聊』了大半夜,兩個幾乎不可能溝通的人最後在彼此眼中看到理解的火花,分別時,龍寬在紙上用英文寫下大大的『珍重』一詞,聾人也笑著向她揮手。在羅馬尼亞,她和孤兒院裡的智障女孩一起唱當地的歌曲。去科索沃之前好多朋友都覺得她一定會死在那裡,但她說在科索沃幾乎感覺不到危險,因為戰爭剛剛結束,到處都是維和部隊。女孩只身在外自然有很多麻煩,但是這也都給了龍寬豐富的旅行感受。
回到北京後,龍寬與田鵬組建著名樂隊『龍寬九段』,一時間獲得了很多獎項。樂隊解散後,龍寬用自己的音樂與純淨的嗓音詮釋了新的生活理念,她自己也身體力行,倡導著素食與低碳環保的『樂活』生活。
新報:許多年輕人找不到生活的方向,覺得單調的人生沒有意義。在你看來,是什麼因素在支橕著自己的『樂活』生活?
龍寬:對於我來說,生活中有數不清的好玩的事情,每天從早到晚也玩不完。如果有些人覺得人生單調,大概是因為他除了『謀生』之外,並沒有覺得人生還有其他事情可做。像我很喜歡的《與神對話》裡面上帝對那個人說:我纔不在乎你的世俗成就。只有你纔在乎。你不要總是擔心如何謀生!真正的大師是那些選擇去『創造生活』(make a life),而不是去『謀生活』(make a living)的人。去做那些你真正愛的事吧!別的什麼也別做。你的時間是那麼少,你怎麼能去浪費掉哪怕一秒做你不想做的事,為了謀生!那纔不是『謀生』(living),那叫『謀死』(dying)纔對。
新報:你現在的生活方式是源於你以前游歷世界的感觸,還是因為什麼?
龍寬:環保源於希望看到這顆宇宙中獨一無二的美麗星球一直延續下去,樂活源於不斷冒出來的靈感和創造力,還有像小孩一樣愛玩的心。實際上只要接通那根通往內心的管道,一切奇妙都會降臨。
新報:年輕人喜歡搖滾樂,因為那裡面有叛逆,有宣泄,可是你的音樂卻很乾淨、很平和,那麼你覺得自己音樂的吸引力在哪裡?
龍寬:音樂隨人,找到和自己磁場相同的音樂並不容易,所以現在我都不大聽音樂了。在這個世界上,從一顆純淨美好的心流出來的音樂並不多見。
新報:在世界各地的旅行經歷,給了你怎樣的改變?
龍寬:我以前喜歡旅行,去很多稀奇古怪的地方,可能就是在尋找一個東西。我那個時候覺得這個東西是要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纔能找到的,你走得越遠可能越能夠找到它。後來我走了很遠以後發現這個東西其實是離自己最近的。然後我換了一個方向找,找到的是一個從來沒有認識過的自己,我覺得這是很好玩的一件事。因為以前我會認為自己就應該是個性的、古怪的,包括穿衣服、做事情都應該是這樣。但是後來發現,這其實並不一定就是自己。於是我開始改變自己,這對我來說也是很好玩的一件事情,因為人可以變成各種各樣的不同狀態。
新報:相對於音樂與你的環保主義主張,你願意在哪方面傾注更多的精力與時間?
龍寬:我把全部時間和心思用在我們所賴以生存的這個星球上面,想用各種各樣的方法讓它變得更好,音樂也只是可以拿來為它服務的工具之一,因為用歌手的身份更能傳播信息。這是很合理的選擇,因為所有的一切都依附在地球上面,如果地球有一點小小的問題,不要說音樂,我們所有的夢想、計劃、事業和健康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新報:『龍寬九段』解散後,你又在忙些什麼?『龍寬九段』有復出的計劃嗎?
龍寬:樂隊解散後,我又開始了成為藝人之前的生活,去了印度等很多地方。在旅途中我發現,自己還是很喜歡小孩子,因為他們都不太能理解大人的世界,而自己很單純的想法也會被大人們曲解。後來我還去報了幼師培訓班,最後差點去當了幼師。現在,『龍寬九段』沒有復出的計劃。因為我們各自還都有自己的事情。
新報:今年你整30歲了,每個年輕人在經歷30歲的時候都會重新思考自己。在這個年齡段,你感覺自己最大的收獲是什麼?你現在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又是什麼?
龍寬:現在我感覺自己仍然是一個小孩,而且似乎越來越小,睜大眼睛看著周圍,看著這個新奇的星球。我覺得人類因為並沒有過著符合自然的生活方式,所以纔有了許多的問題,比如會很快地衰老和生病,因此大家都相信『20歲可以是這樣的,30歲就會是那樣的,40歲就很可怕了』。如果我們都能像火星人一樣生活,至少要活個兩三百歲的話,20歲和30歲真的沒什麼區別,都是小孩子。
新報:許多人都知道你的《樂活女王》這本書,既然都叫『女王』了,看來你也掌握了『樂活』的全部奧秘。
龍寬:一開始公司的同事給我起『樂活女王』這個名字的時候,我也覺得很奇怪,管自己叫『女王』是挺不好意思的一件事。但是後來我覺得這個稱呼也算是合適的,因為就像書中寫的那樣: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應該活得像國王或女王一樣,找到自己內心中高貴的一面。如果你來到這個地方,你自己都不能替自己作出生活中的各種選擇,那就很悲哀了。你要感覺自己是特別的人,來到這個地方就是要做特別的事情。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肯定不光是為了一天到晚的工作,為了填飽肚子以後再有個像樣的房子,這肯定不是我們生活的全部。所以我覺得『女王』或者『國王』其實應該是每個人對自己的要求,是在賦予自己這樣夢想的權利。
新報:未來的十年,有沒有什麼盼望的事情?
龍寬:我盼望地球會蛻變成一顆美好的彩虹星球,我盼望人類可以學會和自己、和動物都和平相處,我盼望因為大家的改變,許多新鮮奇妙的事物來到我們的生命裡,我盼望可以坐飛船去很多星球拜訪,玩遍銀河系。
本版撰文馬馳
采訪手記
不知道大家聽過龍寬的歌沒有,歌聲很純淨,節奏中有一種悠遠的韻味。再想到龍寬的『樂活』主張,仿佛有一種全新的生活在不遠處等待著我們。我想,這就是年輕人的年輕文化吧。曾經叛逆的青春少年最後會走向哪裡,他們最後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中年人,會帶著什麼樣的願望老去,這是我一直關注的問題。其實這個問題也沒什麼終極意義,我也不想替誰的命運思考,我只是好奇我們都曾經擁有過的青春理想最後能夠飄多遠,就像一個廣場上空的風箏,看著它被現實生活的線逐漸收緊,最終從天空退場。看著它退場就和看著它昇起來一樣,都是很有意思的過程。
只是當初文藝青年的狀態也被時代所限,就是那麼可憐的幾種選擇,要麼畫畫,要麼寫詩,要麼抱個吉他唱唱情歌,不像現在,不但可以有條件周游世界,還可以從宇宙星空裡尋找文藝氣質。
所以必須要了解曾經被我們的媒體稱呼為『新新人類』的80一代們,不是羡慕他們的青春又贏得了什麼,而是盤算自己的青春曾經缺失了什麼——難免會有些失落,失落就失落吧,想想時代對於我們還算是有些恩賜的,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