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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太空碰到另外一個仍然原因不明的情況,就是時不時出現的敲擊聲
在飛船飛行過程中,外面強烈的閃光考驗了我的神經。
飛船出了測控區,進入短暫的夜晚。我坐在坐椅上,突然發現窗外特別的亮,而且一閃而過。我當時吃了一驚,想:喲,這是什麼啊?怎麼會這麼亮呢?
我順著舷窗向外尋找,閃光卻消失了,看不到了。我揣摸,是不是飛船有什麼問題?我迅速返回到儀表板前,翻看各種數據,檢查飛船的各個系統,並沒發現任何異常。
因此,當飛船再次進入陰影區(相當於黑夜)的時候,我早早就在舷窗邊上等著,想看看會不會還有類似的情況發生。但閃光並沒有出現。
在太空中一旦遇到突發情況,感覺到不正常,心裡肯定會緊張,少不了要胡思亂想。但我知道,不管怎麼樣,得先找到原因!於是就又一次拼命去翻數據,在飛船儀表板上一篇一篇地查,看看是不是哪裡有不對的地方,又趴到舷窗邊仔細看能觀察到的飛船表面,連鉚釘都檢查了一遍。使勁想,是什麼會帶來亮光呢?
在第三次進黑天之前,我早早就趴在窗戶那裡等待,後來一閃,貼著地面有一個光柱一閃,將太空瞬間照亮,又消失在黑暗中,我馬上就知道了:這是地面上空的雷電在打閃嘛!
那耀眼的亮光不是別的,而是地球上的閃電,是很簡單的一個自然現象。因為閃電是個很快的過程,也是個相對隨機的過程,所以不是時時可以看到。
找到了原因,我不由得松了口氣,剛纔還緊張得出汗,這時卻可以饒有興味地觀賞閃電的奇詭景象了——閃電能量巨大,閃耀著,從地球表面一直照徹到太空。在太空俯矙,一陣陣的雷電像是盛開的絲狀花朵,而接連出現時則猶如一片火海。
我在太空碰到另外一個仍然原因不明的情況,就是時不時出現的敲擊聲。
這個聲音也是突然出現的,並不一直響,而是一陣一陣的,不管白天還是黑夜,毫無規律,不知什麼時候就響幾聲。不是外面傳進來的聲音,也不是飛船裡面的聲音,而仿佛是誰在外面敲飛船的船體。無法准確描述它,不是叮叮的,也不是當當的,而是更像拿一個木頭錘子敲鐵桶,咚……咚咚……咚……
因為飛船的運行一直很正常,我並沒有向地面報告這個情況。但自己還是很緊張,因為第一次飛行,生怕哪裡出了問題。每當響聲來的時候,我就趴在舷窗那裡,邊聽邊看,試圖找出響聲所在,卻沒能發現什麼。
太陽能帆板有一部分能看到,我也一小段一小段地看,是不是哪裡崩開了,但它們都完好無損。回到船艙內,我一邊看著飛船的某個部分,一邊翻到手冊對應的一頁對照數據,但同樣也沒有收獲。
什麼問題都沒有,沒事它響什麼呢?
飛行時,對聲音變化是很敏感的。飛船哪個地方稍稍有點什麼動靜,心裡都會緊一下——嗯?怎麼會有這個動靜?嗯?風機的噪聲好像比剛纔大了呀?
敲擊聲一直不時出現,飛船也一直正常。我想,雖然總響,也沒怎麼樣啊!後來就不太當回事,不擔心它了。
回到地面後,人們對這個神秘的聲音有許多猜測。技術人員想弄清它到底來自哪裡,就用各種辦法模擬它,拿著錄音讓我一次又一次聽,我卻總是聽著不像。對航天員的最基本要求是嚴謹,不是當時的聲音,我就不能簽字,所以就讓我反復聽,聽了一年多。但是直到現在也沒有確認,那個聲音再沒有在我耳邊完全准確地再現過。
在神舟六號和神舟七號飛行時,這個聲音也出現了,但我告訴他們:『出了這個聲兒別害怕,是正常現象。』
由於從來沒有人體驗過,所以我在飛行過程中經歷的好多心驚肉跳的瞬間,等回到地球後分析,發覺其實並不復雜。雖說航天員的心理素質高於常人,但說實話,那時還是會本能地緊張。
當然,這種緊張不會從根本上影響我們執行任務。既然做了航天員,危險意識就早已樹立了,早就想明白了——作為軍人,隨時可以為祖國捐軀。生死既已置之度外,說是冒險也好,犧牲也罷,沒有什麼能讓我們退縮。
因為每次從地面上看到鏡頭裡的我,都是在坐椅上報告或操作,於是好多人說:你在太空20多個小時躺坐在那裡,多累呀,就憑這就挺不容易的!其實,這是一個誤解。我絕大部分時間都在艙內自由活動著。
神舟五號繞地球一周用時90分鍾左右,因為測控點數量的原因,累計只有15至20分鍾能夠跟地面聯系,地面纔能看到我。其餘的70多分鍾,地面看不到我。
我們在陸地上有西安、青島、廈門等測控站,海上有遠望1號、遠望2號、遠望3號測控船,另外在國外設了幾個站。在每個站的上空,一個像喇叭口一樣的區域,地面和我可以聯系上,在某個站有5分鍾,在某個站只有2分鍾、3分鍾。每次過站時我需要安坐在坐椅上,向地面報告,並接受地面指令。聲音是交互的,能彼此聽見,圖像卻不能,地面上可以看到我,但我看不見地面。
在監測盲區,我和任何人都無法聯系。到了神舟六號,我們在飛船上加了一個海事電話,在盲區時遇到問題可以打電話。
當我單獨飛行時,看似孤寂無依,但我沒感到緊張,反而覺得挺好,我可以自由支配時間,體驗各種動作,包括攝像、拍照的許多工作也都是那時候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