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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同名電影相比,小說《入殮師》([日]百瀨忍著/東方出版社2010年4月版)並沒有超越的地方(從某種角度說,圖書只是電影的一個腳本),這一點讓人略感遺憾;但讀書的過程,似把電影片斷重新溫習了一遍,再一次體味到那股緩緩流動的溫情與令人敬畏的莊重感。
顯而易見,《入殮師》借一個入殮師的工作經歷,向世人介紹了這種『平凡而崇高甚至可以說偉大的』職業;通過入殮師對亡人入殮所進行的宗教般莊嚴儀式,表達了對死亡的尊重;更重要的是警醒世人應更加熱愛生命與生活。但我還是固執地想從《入殮師》中挖掘一些隱喻:比如小林大悟由不堪重負的都市回到安靜宜人的鄉村,隱喻人生總有回歸;艷子婆婆經營澡堂,隱喻人生應有所堅守;父親的棄家,隱喻人生的歧路;大悟最後原諒了父親,隱喻人總會成熟。最深沈的隱喻,是關於生死——生是死的起點,死也是生的起點。
《入殮師》中,有一段小林大悟和平田正吉關於鮭魚溯河洄游的對話:對於鮭魚以付出生命為代價,逆流回到自己出生的那條河流繁衍後代的現象,小林大悟迷惑不解。但平田老人告訴他:『這是生命之施,為延續生命而死亡。』在《入殮師》結尾處,小林大悟的父親死去。與此同時,小林妻子腹中正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他的父親死去,他即將成為父親。這些,是不是可以作為『生是死的起點,死也是生的起點』的明證?更能說明這個主旨的,是平田老人在火葬場的一段話:『死,不過就是跨過一扇門!』『死並不意味著終結,而是超越,是穿過一扇門!穿過那裡,便走向下一段旅途。』
生與死,確實只是一道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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