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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大西洋月刊》7-8月刊,原題:租個白人橕門面
不久前,我得到了一份工作———質量控制專家。這份工作不需要經驗,這非常好,因為我壓根一點也不懂。這份差事周薪1000美元,每天在一家豪華賓館裡赴宴喝酒。唯一重要的是,得是白人,而且要穿西裝。
在我生活的城市北京,一個名叫傑克的朋友向我提供招募信息時對我說,『我把這個叫作「系領帶的白人」,說白了,就是你穿上一套西裝、握握手並掙點錢。我們將從事「質量控制」,但其實任何與此相關的事都不用做。你想來嗎?』
就這樣,我搖身變為一名在華假商人。許多在華外國人經常通過乾這種行當賺一筆。一名從事影片制作的美國朋友收錢後,代表一家加拿大公司做關於低碳未來的演講。還有一個飛往上海『扮演』采購員。招聘假商人是營造形象的一個套路,尤其在公關方面———這是中國公司最想要的。我的一個漢語老師聽說我的經歷後說:『有西裝革履的老外在場,會讓公司很有面子。』
我們6人在北京機場碰面,傑克在那裡做了詳細介紹。我們去了山東東營,職責包括每天去工地現場巡查、參加剪彩典禮並與客戶對酌共飲。剪彩典禮期間,我們中的某個人將以公司主管身份講話。這項重任落到了我朋友恩尼頭上。在機場我們還見到了科恩,一位留著板寸發型的臺灣裔加拿大人,正是他的公司承包了這項工程。建築工地附近已鋪好紅地毯並搭建起一個舞臺。漂亮的禮儀小姐在恭迎來賓,大喇叭裡傳來流行歌曲。大街上,警察們在指揮交通。當地官員和顯貴已抵達現場,隨同前來的還有電視攝像機和記者。站在頭排的我們則身著正裝頭戴安全帽。就在儀式開始前,我身邊的一名工頭還衝現場工人大喊大叫。我問他,『你是老板嗎?』他對我說,『你纔是老板』。
『主管』恩尼當著百來號人發表了他的演說。他拿著公司一長串國際客戶名單好好自吹了一把。講話結束後,舞臺上噴射出五彩紙屑,各式煙花從灰塵飛揚的場地裡衝天而起,恩尼擺好架勢和當地官員合影留念。▲(作者米奇·莫克斯利,王會聰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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