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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克文青年時代
成都道93號
袁克文舊居
特點:英式裡弄式房屋,3層,磚木結構,造型一般。是袁克文在後來生活比較拮據時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袁克文
(1890?1931),字寒雲,河南項城人。民國總統袁世凱的次子。生於朝鮮漢城,生母是朝鮮王妃之妹金氏。袁克文熟讀四書五經,精通書法、繪畫,喜好詩詞歌賦,還極喜收藏書畫、古玩等。後因反對袁世凱稱帝,生活放蕩不羈,觸怒其父,逃往上海,加入青幫,並在上海、天津等地開香堂廣收門徒。1931年,袁克文病逝於天津。
袁克文短暫的一生就像一部永遠無法讀盡的詩書,說不清,參不透,卻意蘊悠長。很多年後,即便歷史對袁世凱的影響和評價有了新的認識,他背後的那個龐大的袁氏家族依然有著永遠的故事,永遠的傳奇。而在這部傳奇之中,『皇二子』袁克文就是那篇最具色彩、最富玄機、最多情節的章節。究竟該用怎樣的文字來講述這樣一個人,天津小洋樓遭遇了一位最難以寫明,又最多復雜人生的居者。此時,或許唯有民國文人黃浚的一句『飲醇近婦嘆天纔』(《題方澤山贈抱存詩後》)纔能精准概括袁克文最基本的特質。
袁門子建
以做『皇帝』為終極夢想的袁世凱大概不會想到,自己十分喜愛的二兒子克文竟會反對自己恢復帝制的做法,並不為『皇子』身份所動。這讓他對這個自言『志在做一名士』的兒子十分懊惱,他認為這個兒子根本就是個『假名士』。然而,生下來就已經處在政治中心與權力漩渦,而又必須面對世亂如粥的袁克文,其對父兄復闢帝制舉動所作出的反應,卻帶著真名士的清高與風范。
就在袁世凱為復闢帝制大肆鼓吹與行動之時,袁克文作了一首《感偶》:『乍著微綿強自勝,陰晴向晚未分明。南回寒雁掩孤月,西去驕風黯九城。隙駒留身爭一瞬,蜇聲催夢欲三更。絕憐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上層』。袁克文的這首詩傳出去後,很多人也領會了他反對帝制的意圖。袁世凱長子袁克定拿著這首詩找袁世凱告狀,說最後兩句明顯是反對帝制。袁世凱一怒之下把袁克文軟禁在北海中,並下令不許他和名士們來往。
1916 年,迫不及待地要做皇帝的袁世凱把中南海的總統府更名為『新華宮』,還成立了為登基做准備的『大典籌備處』,仿照英國宮廷內流行的式樣,他的十幾個兒子也各自度身定做了一套『皇子服』。『皇子服』用黑呢子制作,在胸襟上還用金線刺繡著不同圖案的紋飾,非常華貴。試禮服那天,袁世凱的其他幾個『皇子』都樂不可支,紛紛穿上禮服攝影留念,唯獨袁克文一人不試不穿。
因為袁克文的不喜政治,也因為他的詩書纔情,人們稱之『袁門子建』。
荒唐纔子
世人看袁克文的眼光有譽有毀,皆因為他一方面纔情橫溢,另一方面又荒誕無稽。他的胞妹袁靜雪曾這樣談論她的哥哥:『他的荒唐生活,從十五六歲就開始了,常常整夜不回來,大姨太沈氏對他百依百順,幫他隱瞞。』
作為『民國四公子』入選者中最無可爭議的一位,袁克文的行為與性情堪稱『荒唐纔子』。因為他短暫的一生總是能夠裙釵環繞、盛友如雲、四海為家,豪門公子出手闊綽、揮金如土固然是一個原因,另外的確得益於他的多纔多藝:無論絲管竹弦粉墨春秋,還是收集文物鑒別古玩,抑或填詞度曲消磨時光,包括入青幫當大佬、成立『中國文藝協會』、『全國伶選大會』、甚至吃花酒玩女人,這位公子樣樣做的至情至性。
袁克文的兒子袁家緝曾回憶:『父親用富瞻的文采填詞作詩自娛,特別是即席集聯,都能信手拈來。如有藝妓求取嵌字聯,幾乎都是立等可取。一次在青樓,有雪琴、秋芳二人求聯,父親立成兩聯,給雪琴的是「高山流水,陽春白雪」;贈秋芳的是「秋蘭為佩,芳草如茵」,把她們的名字非常巧妙地嵌入了聯語中』。
戲夢生涯
袁克文有很多愛好,如酷愛收藏古玩、集郵……但在他的生命中,最令他如醉如癡的卻是戲劇。袁克文愛戲並不止於聽,他經常登臺演出。據說他的演出很受觀眾喜愛,如果劇院海報有『寒雲主人』和『紅豆館主』客串演出時,劇院場場客滿,座無虛席。
對於袁克文登臺一事,他的兒子袁家緝曾口述了一段往事:『舊社會的演藝界人士,社會地位低下,不被人看重,認為是「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我父親登臺演出也受家人的阻擋。我祖父袁世凱死後,由我大伯袁克定主持家政,他竭力反對我父親登臺演出,他認為有辱家門。一次我父親准備在「新民大戲院」義演《游園驚夢》。伯父聽說後,便到警察局派人想把父親扣起來不讓演出,結果我父親還是如期登臺演出不誤。天津警察總監勸我父親不要唱了。我父親笑著說:「明天還有一場,唱完就不再唱了」。結果還是照演,我伯父也奈何不得』。
袁克文交友多為戲劇界名家,從不與政界人物往來。他和四大名旦梅蘭芳、程硯秋、荀慧生、尚小雲都合作過。他經常和這些藝術家在一起切磋技藝,還幫助他們學文化,探討劇中人物的性格,還指導他們學書繪畫。作為名票,袁克文喜歡演《審頭刺湯》一劇,自飾文丑湯勤,因為湯勤說的最多的一句臺詞是:『人情薄如紙,兩年幾度閱滄桑』。
了卻風流
袁氏家族在天津小洋樓裡留下了多處蹤跡,而袁克文將他華麗一生謝幕在了天津兩宜裡。1931年3月,年僅41歲的袁克文因患猩紅熱病逝。那時袁家雖已沒落,但袁克文的葬禮依舊隆重風光。葬禮上,昔日的眾多好友送上挽聯,既表達對這位風流纔子的懷念,筆墨間也包含對他一生的認知與評論。其中,袁克文的老師方地山所書的挽聯內容,大概是對袁克文最精確的總結:『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無可奈何惟有死;生在天堂,能入地獄,為三太息欲無言』。
袁克文死後葬在天津西沽,後來又由西沽遷往趙德莊,再後墓地似乎不見了。據說袁克文的好友、名列『民國四公子』之一的張伯駒曾來津尋墓,見無處可尋,不禁愴然淚下。但袁克文的四子袁家緝在幾年前曾對媒體口述,袁克文的墓還在趙德莊,只不過由於滄桑之變墳墓被平了,袁克文長子家嘏和次子家彰從國外回來後找到了父親的墳墓,加以修葺,又重寫了碑文。而袁氏後代中最出色的袁家騮,在回國後,也曾來到父親的墳前祭拜。在這位世界知名的物理學家心中,父親是一個別具意義的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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