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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發現『疑似燒土』。本報記者王海欣攝
昨天,周口店遺址第一地點搶救性清理發掘階段性成果首次公布。今年5月份至今發掘出土的一些新證據有力回應了西方學術界對於周口店遺址考古成果的五大質疑。專家表示,這對進一步證實周口店遺址和北京猿人生存行為研究的傳統結論、鞏固一度被動搖的東亞古人類演化理論起到重大作用。
發掘層由洞穴堆積形成
質疑一:周口店第一地點並非可供古人居住的洞穴,而是一個大型裂隙。對北京猿人而言,它非但不是『家園』,而是危機重重的陷阱。
回應: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副所長、發掘隊隊長高星介紹說,本輪發掘對反駁『裂隙』說提供了很多證據。
高星介紹,考古發掘層形成一個基本上平的面,蓋板也相對水平,從結構分析說明是洞穴堆積形成的。假如是裂隙,因為裂隙是縱向的,堆積不會形成水平的層面。
北京猿人已具狩獵能力
質疑二:北京猿人沒有獵獲大型動物的能力。遺址中與人類伴生的動物或者是掉進深坑陷阱,或者是被食肉的猛獸猛禽帶入的。
回應:高星介紹,如果是掉進深坑陷阱,任何動物都可能掉進去,但是從本次發掘證明,大部分是食草動物,而食草動物是人類捕獵的主要種類,並且洞中的這些動物大多都不是完整的,推斷是人類獵捕後將其分成塊拖進洞中,並且敲骨吸髓食用。此外,一些動物骨骼上明顯有人類所用石器的痕跡,這都說明北京猿人在遺址中是狩獵者,非被獵捕者。
猿人所用工具已有分工
質疑三:北京猿人體質特征原始,所制作和使用的石器簡單粗笨,表明他們是人類家族的旁支,在進化中滅絕,與現代蒙古人種沒有演化關系。
回應:有一種觀點說,現代人類的起源在非洲,20萬年前起源以後向世界各地遷徙演進成現在的人,而原來各個地方的原始的人都滅絕了。在這個理論背景下,西方學者提出上述質疑。高星指出,他們認為北京猿人工具簡單,體制原始,跟現代人之間建立不起來聯系。但是通過對第四層發掘的工具研究,發現這些工具是有分工的。有的用於切割,有的用於穿刺。這證明了當時的人類是有一定聰明纔智的。
長期燃燒產物成為力證
質疑四:北京猿人沒有用火和保存火種的能力。作為用火證據的燒骨、燒石、灰燼可能是從洞外被水流衝入的;『灰燼』新分析測試未發現樹木燃燒所應產生的化學元素。
回應:考古現場,高星指著一處白、黑、紅相間的沈積介紹,本次考古過程中發現,國外專家的結論存在以偏概全的問題。其中他所指的這處有灰燼的沈積,確實有水流衝過的水平層理,但國外專家只看到了這一處便下了結論得出了上述質疑。而在這處考古地點附近不遠處,土色呈現紅黃色,沒有層理,未被擾動,集中分布的疑似燒土,並且呈現火塘的結構,探方周邊有條帶狀分布的黑褐色疑似灰燼和木炭。高星介紹,工作人員已經對樣品開始了初步的觀測分析,提取到了長期燃燒產生的化學元素,初步回擊了西方學術界的質疑。同時他表示,對這些材料和現象的實驗室分析和測試有望提供有控制用火的確鑿證據,使對北京猿人用火能力的爭議塵埃落定。
『猿人洞』絕非鬣狗之家
質疑五:所謂的『猿人洞』其實是鬣狗之家,因為一些部位分布著成層的鬣狗糞便。
回應:高星介紹,本次發掘出土可鑒定的大中型動物骨骼標本700餘件,種類包括碩獼猴、馬鹿、梅花鹿、野豬、犀牛、三門馬等。鬣狗只是其中一種。他指出,整個遺址的形成是五六十萬年的時間。人來來去去,動物來來去去,不同的時段復雜的現象疊加在一塊,應該看整體,不要盲人摸象,片面理解。本報記者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