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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芳
《一輩子的活法》(北京出版社)是王蒙前不久推出的最新傳記作品。在這本書中,王蒙以詼諧幽默、豁達隨意的語言,生動地講述了他77年來跌宕起伏的歲月故事,『歷練是銀,活法是金,遭遇是外在的,而活法全在自身的選擇』,立體地展現了王蒙潮起潮落、幾沈幾浮、慷慨激昂的成長軌跡,告訴你一個真性情、誠善意的智者、作家和他眼中的文壇、政壇的一些現象甚至怪現象,長人知識,引人深思。
『所有的跌宕悲喜,都是人生的歷練,都凝聚成人生的智慧:沈浸、闊大和喜悅。』這是此書的封面話語,也是王蒙對自己人生活法的高度概括,並借以表達主題,讓人耳目一新。一輩子屢敗屢勝觀自在,七十多從心所欲不逾矩。王蒙說:『對於生活與活法,我貪。』他最喜歡的一個詞叫做活法。『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這是遭遇,而『回也不改其樂』,這是活法。王蒙活得很真誠,很閑適,他的歷練是他一生最好的學問,他的活法是他一生最好的文章,他非常願意與諸多苦苦探求人生之路的朋友們分享他別樣的人生智慧,這也是《一輩子的活法》面世的緣由。
人生真的很精彩,最重要的是要認真面對。王蒙寫道:我經歷了偉大也咀嚼了渺小。我欣逢盛世的歡歌也體會了亂世的雜囂。我見識了中國的翻天覆地,也驚愕於事情的跌跌撞撞。有時候形勢的波譎雲詭令人暈眩,有時候禍福說變就變,叫人以為是進入了荒誕的夢境……隨著王蒙與你嘮家常式的娓娓道來,吸引著讀者情不自禁地想與他一起去分享他這輩子的活法,內心裡蕩起陣陣漣漪,給人一種餘味無窮的思考,教人懂得如何安頓好自己的心靈,如何理性地面對生活中的一切問題。
在書中,段段落落,字字句句裡無不洋溢著作者的隨和、可愛和坦誠。從一個作家到一個文化部長,再從文化部長回歸到作家。當人們在唏噓文壇又少了一位作家的同時,王蒙的大轉身又讓我們看到了一位真正作家的取與捨。
站在智者高度的王蒙,希望讀者通過閱讀這本書裡他個人的旅程,能豐富我們的生存認知;能對歷史產生更實際的體會。在歷史的風浪中,個人選擇存在很大的餘地,是沈淪還是奮斗,結果是有很大區別的。
『畫貓點睛、屢敗屢勝、半乾半稀』王蒙用這三個詞濃縮他七十多年的人生經驗。他說,我不敢說自己是畫龍點睛,我是畫貓點睛,我點了睛,怎麼點的不能說,天機不可泄漏。他還說自己屢敗屢勝,凡是勝的地方都有敗筆,敗的地方也都有勝的轉化,都有吉人天相。最後是說半乾半稀,毛主席談糧食問題時曾說「忙時吃乾,閑時吃稀」,我覺得我的活法就是「此人忙時吃乾,閑時吃稀,不忙不閑時吃半乾半稀」。
對我而言,《一輩子的活法》並不是一本普通的傳記文學,當我讀完最後一頁合上它時,心靈深處有了一種積極的溫暖情愫。作者豁達的心胸,寬容的心態,深刻的反思精神;他所提倡的『大道無術』、『大智無謀』、『大勇無功』的境界,甚至跳出生活的局限站在人生的高度來俯矙人世的智慧,深深地激勵著我。同時也讓我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作家背後的沈與浮,敗與勝。
『活法』不是驕傲,是無奈;不是叡智,是解脫。其實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活法不同,人生的境界也就不同。『我眼中的活法,就是一個人怎麼活得更有價值、更健康,活得更明白』,這就是《一輩子的活法》帶給我的啟迪。
鍾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