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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仙身世
小鳳仙不願意:“這是什麼事啊?咱們是拋頭露面的人嗎?”俏丁香也說:“對,誰願去誰去,我們不去。”
田翠喜道:“那不成,這可是命令,不去,警察局就要關咱們的雲吉班。”小鳳仙倔脾氣犯了:“咱們就等着他們來關雲吉班吧。”
好說歹說,田翠喜趕着姑娘們上了街,一羣打扮得嬌豔的妓女打着各自妓院的標牌,舉着小旗,喊着口號從大街上走過。引起衆多市民觀看。
妓女們嬉笑着,打鬧着,口號喊得像唱歌,每喊一句,就引起市民的一陣鬨笑。可是妓女們是“久經戰陣”的,根本不在乎似的,笑鬧着往總統府進發。圍觀的,跟在後面看熱鬧的閒人和孩子,形成一大隊人員,這在以往的請願團是沒有的情景。
總統辦公室內,袁克定與袁世凱一同看如山一般的請願書、請願表。袁克定喜形於色:“父親,這都是民意啊!”
袁世凱問:“各省將軍有什麼表示?”楊度忙說:“正在陸續上請願書呢。大總統,你應該明令天下,改行君主立憲制,以正視聽。”
袁世凱有些疑慮:“還是再等等吧。”
就在此時,袁乃寬跑進來報告:“有一個妓女請願團直接往總統府來了。”
袁世凱道:“妓女請願團,怎麼把她們也弄出來了?胡鬧!” “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趕走,讓她們回去。”
妓女請願團開展得轟轟烈烈,林鑑秋卻在雲吉班找到了留在屋裏的小鳳仙。她問小鳳仙怎麼沒去湊熱鬧,小鳳仙答道:“情願恢復帝制的去湊熱鬧,無論如何,我不去,打死也不去。”
林鑑秋瞧着她:“鳳仙姑娘心裏一定另有隱情吧?”小鳳仙看着屋子裏的一切,說:“我知道皇帝一上臺,天下就得遭殃。”
“遭殃?”
“我也曾是一大戶人家子女,爲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就是因爲皇帝的王法,一人犯法,一家連坐。”
林鑑秋說:“原來妹妹還有這樣的身世。”
小鳳仙說出了內心不輕易爲外人所知的隱情:小鳳仙的爺爺原來是前清的五品武備,但是一個叔伯爺爺犯了王法,皇上追查下來,株連九族,她的爺爺、父親就被削官發配到黑龍江寧古塔充軍,半路上就一命嗚呼,母親改嫁了,剩下12歲的她幾次被轉手販賣……
林鑑秋聽着,很是愕然。
小鳳仙恨恨地說:“袁世凱一旦當了皇帝,株連無辜那一套準又會回來。就憑這一條,我就詛咒什麼狗屁帝制!”
王公公那邊,他最終還是把小豆包接了回去,王公公還是真誠地對待小豆包,讓小豆包坐好,他王公公來伺候小豆包。王公公問小豆包還疼嗎?“不疼了。”小豆包頓了頓又問:“爺爺,咱們什麼時候進宮啊?”
王公公答道:“快了,這就快了。”小豆包擔心地說:“他們不會不要我吧。”王公公說:“我保證,小豆包,你已經得了我的真傳,學會了伺候人的手段,‘進宮’後必被重用。”
小豆包着急地說:“那現在就找他們去。”王公公籌思片刻:“皇帝現在還見不着,咱先去籌安會!”小豆包問:“去籌安會幹嗎?”
“這個籌安會,就是爲皇上登基做準備的。人這一輩子啊,不管幹什麼,都是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讓你當太監,咱是先下手了,就怕那些趨炎附勢之徒,比咱行動還快,搶先把太監送到宮裏去,咱得先去籌安會掛上號!來,我給你換上咱的太監服!”
百花文藝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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