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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登場:山城姻緣(摘自《百歲頑主黃苗子》人民日報出版社)張燕君著
黃苗子先生於2012年1月8日,走完了他人生的路程。《百歲頑主黃苗子》記錄了他在書、畫、藝術史方面的成長軌跡以及他與文化界友人們的逸聞趣事。上世紀30年代,黃苗子是上海文化沙龍中的一名漫畫新秀,同時在國民政府任職;他利用自己的政治身份幫助過許多左翼文人,並最終與共產黨人郁風結為連理。本報特選該書第四章《山城姻緣》連載,以饗讀者。
訂婚後,郁風重新去了成都,開始在峨眉山靜心作畫。
苗子的來信也充滿了寧靜、歡欣:
我們五點半吃了一頓豐盛早餐,馬早候在草地上,C和他的小舅子和我各挑了一匹———今天我們都全副「馬」裝,很像個樣子。我們的小馬很好,是你從前騎過那匹「飛煙青」那一家的,一匹很好的小白馬,一到黃角椏我們就盡快地鞭著它跑。昨晚下了一場雨,今天還沒有出太陽,天氣好極了,山上一堆一堆雲,我想到峨眉,好像此刻正在山中,細雲縷縷,護著一個如花的人在嬌眠,也許她在夢中見到她的愛人騎著馬來找她。
幾年前,黃苗子曾經買下一些藥品寄放在朋友處;這些藥品如兩大瓶磺胺?片等,在戰時都相當緊俏,足可以賣個好價錢。他托人將藥品賣掉,同時在重慶兩路口附近買了一塊地,准備用來蓋房子。『碧廬』的成功設計、建造讓唐瑜頗感自豪,於是順理成章地成了黃苗子此次蓋房的好幫手。
在信中,苗子開始談到未來新居的一些細節。
房子沒有圖樣,你聽見一定奇怪,可是事實已在動工而是沒有圖樣的,只憑著阿朗同我兩個人畫了一個大意,今天有意見今天改,明天有意見明天變。可是大致是如此的:地方很小,因為要把旁邊山地開闢甚為困難。山坨以下,非有石保坎不可,要全築石保坎則非數百萬元不能成功,只好小一點,但是也好,省得開公寓。
這房子沒有走廊,可是有一絕美之花架臨江,可以代替,而且非常美觀,你的意見怎樣?有什麼要改的地方,趕快寫信來,現在剛剛豎好屋架子,還來得及,至於你要的放鞋的架子(在衣櫥內,衣櫥嵌在牆內的)和燭架等等,都可辦到,房子在想象中雖不堂皇富麗但很精致,看了這些草圖,你大致滿意否?(最可惜是不能有樓,因為地基不固。)
1944年11月26日,重慶的嘉陵飯店燈火輝煌,在吳鐵成的主持下,黃苗子和郁風正式結為伉儷。葉淺予、戴愛蓮夫婦,馮亦代、鄭安娜夫婦分別擔任男女儐相,黃苗子的母親也特地從香港趕來參加了儀式。
各界名流都來捧場。和苗子已經有大約八年沒有見面的老朋友龐薰?,如今也在重慶。他特地畫了一幅《黃苗迎風圖》,作為苗子和郁風結婚的賀禮。
著名書法家沈尹默擔任證婚人並題詩相賀:
無雙紗穎寫佳期,難得人間絕好辭。取譬淵明遠風日,良苗新意有人知。『落款為』民國三十三年十月廿六日為祖耀定子兩君結縭,期近始知,不及備儀;輒即眼前細事成二十八字,寫以奉貽,戲謔之言,聊供笑樂雲爾。
結婚當日,八路軍駐重慶辦事處的代表們雖然不方便在婚禮現場露面,卻於事後將郁風、黃苗子接到了曾家岩五十號(辦事處所在地),由董必武主持,高集、高汾夫婦等人作陪,在小范圍內為他們設宴相賀。過了不久,周恩來從延安來到重慶,在聽說此事後,也特地邀請了金山、張瑞芳、高集、高汾,以及郁風、苗子三對夫婦吃飯,慶賀黃苗子、郁風喜結連理。 (完)
風雨人生鑄就百歲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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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登場:愛要深,心要狠,幸福不能等
張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