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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專訪
不想爲中國音樂“瞎擔心”
目前正積極四處宣傳電影《雙城計中計》的騰格爾接受了本報記者專訪。這位成長在草原之上的誠懇歌者表示,感覺音樂圈子比較浮躁,自己已經萌生了退意,將逐漸減少演出:“我覺得沒什麼意思,隨着年齡的增長,應該慢慢地淡出。”
不過,在採訪中,騰格爾否認了自己是因爲音樂市場不景氣才投身拍電影,只不過看了太多爛片才萌生自己動手拍一部電影的想法,這也是他自拍攝《黑駿馬》16年以來重新參與電影的拍攝。在感受過風吹日曬的劇組生活以及連續拍夜戲的辛苦和緊張之後,騰格爾宣稱,《雙城計中計》是他的最後一部電影。
本報記者王振國
批音樂圈浮躁
音樂變成“看”的不是聽的,樂壇大吹華麗風
新歌難覓、曝光量減少,除了早期的名曲外,騰格爾推新歌和發新唱片的節奏放慢了,觀衆對騰格爾的記憶總是保留在《天堂》、《蒙古人》的輝煌年代。面對唱片業“製作人轉行賣烤鴨”的慘淡現狀、面對逐漸增長的年紀,接受記者採訪時,快52歲的騰格爾卻冷靜而理性。騰格爾感慨道,現在連推新歌都難了,更別說發新唱片:“最近我有首歌叫《心的歸宿》,非常好,應該說是很牛的一首歌。可是推出來太難了。”
至於原因,騰格爾歸結於整個音樂圈的風氣,他批評很多原生態歌手太過注重視覺表現力了,演唱反而變得不重要,而他覺得一個歌手最基本的東西就是要把歌唱好:“現在音樂圈比較浮躁。我一直認爲唱歌是以歌聲來打動人,用你的情感來打動人,而不是用一些華麗的東西來打動。而現在不一樣,人們注重的是華麗的東西,至於歌唱得好不好是次要的,形式大於內容。音樂它應該是一種聽覺的東西,但現在不是。現在感覺音樂是視覺的,你得看。很多人說大衆喜歡,但是大衆只是一方面,包括圈內人、製作人、電視臺,他們都需要華麗的東西。”
“我不想藏着任何作品,我想把好聽的歌都推出來,但是難,難就難在這。”說到激動處,騰格爾表示,他的音樂沒有華麗的東西,因此與現在的音樂圈的流行“格格不入”:“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的《心的歸宿》出來就比較難了。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我的好多歌會給人的心理帶來一種靜的享受。因爲現在人很忙、非常浮躁,天天忙,那麼當你很累的時候,聽我的歌,可以讓你休息一會兒,把你的生活節奏慢下來。或者你們在城市裏很忙的時候,我的歌就呼喚你到草原上、到寬廣的地方休息一會兒。可是現在的音樂不是這樣,而是玩命地給你上發條,你緊張,我讓你更緊張。”
萌生退意
10年前的高音已經唱不上去了,人不服老不行
因爲感覺音樂圈子比較浮躁,騰格爾甚至萌生了退意:“我跟公司、跟團裏面也說,今年開始少給我安排點演出。我覺得沒什麼意思。感覺我的音樂好像格格不入。還有就是隨着年齡的增長,應該慢慢地淡出。”
人到中年,騰格爾希望自己的人生能活得更加實在,好歌唱給朋友聽,自己掏錢把歌在棚裏錄好,放在家裏,有朋友來了就一起欣賞。相比演出、出唱片,他更喜歡小衆圈子內賞玩音樂:“打新歌、出新唱片不是我該做的事,這是那些急於出名的樂壇新手該忙的事,我現在不需要再增加名聲了。”
“人不服老不行。”騰格爾表示,去年重新錄歌的時候他發現10年前的高音他已經唱不上去了。他已經考慮慢慢收山,今後會將更多的精力放到家庭上。
騰格爾還說,他已經不復10年前那個自覺對民族音樂有責任心的自己,現在的心境是不想再爲中國音樂“瞎擔心”:“你們浮躁你們的,我做我的。原來大概10年前,我有過這樣的想法,中國的民族音樂怎麼發展,我認爲我有責任。我曾經這樣想過、這樣考慮過。但是後來我覺得好像沒有必要了,感覺好像是瞎擔心。”說完,騰格爾又補充了一句:“有時候可能也考慮不了太多。”
激將拍電影
兩個角色不演:音樂人不演,蒙古人不演,新片表演很搞笑很萌
不過,在採訪中,騰格爾否認了自己是因爲音樂市場不景氣才投身拍電影,只不過看了太多爛片才萌生自己動手拍一部電影的想法,另外也是因爲中了朋友的“激將法”:“演電影跟音樂市場沒關係。以前跟朋友一起看電影的時候,總是經常感慨發出各種議論,好的不好的說一大堆。後來就被朋友說‘你牛!那你拍一個啊’,我就一口回說,行啊,拍一個就拍一個。正巧遇到了《雙城計中計》這個劇本,就是這麼‘被激將’拍了這部電影。”
騰格爾在講述兩個江湖老千前往戈壁大漠搶日本人黃金的《雙城計中計》中出演一個江湖大騙子“不動石佛”,與大家對他的以往印象大相徑庭,騰格爾說,這背後也是有原因的:“當初想好了,拍電影有兩種角色不拍。一個是音樂人角色不拍,一個是蒙古人不拍。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個蒙古歌手,既然演戲,就要演一個跟自己截然不同的。”
面對任賢齊、翁虹等合作者,第一次演戲的騰格爾毫不介意稱自己屬於本色出演:“熊乃瑾說我像個20多歲的大男孩,很靦腆又很簡單,她說看我演跟小齊打架的戲一直笑場,拍了六條笑了六次。我很奇怪,女孩子看男人打架怎麼會笑呢?我是不會表演只好本色出演,他們都說我演得特別搞笑,特別萌,我覺得能讓大家開心,很好啊!她叫我‘萌帝’,我得謝謝她。”
超過20年的歌者生活,讓騰格爾養成了固定的作息習慣,冷不丁開始拍戲,讓他很不適應,劇組經常拍到天亮收工,有一段時間基本每天拍到早上五六點。另外,《雙城計中計》在風沙漫天的大西北取景,不出幾天所有人都曬得黝黑。
在感受過風吹日曬的劇組生活以及連續拍夜戲的辛苦和緊張之後,騰格爾宣稱,《雙城計中計》是他的最後一部電影:“最大的困難就是化妝。我是一個唱了幾十年歌、上電視從來不化妝的人。每天在劇組裏拍完戲卸妝的時候,真的是從第一天開始數,一天天感覺度日如年。表演是一門藝術,《雙城計中計》一次嘗試就夠了。我不是學這個的。其實《雙城計中計》應該算是我的第一次正式的電影作品。以後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