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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高德臣
在四平市鐵西區地直街小區九委,住著一位老婦人名叫張啟賢,今年83歲。由於年齡大了,最近幾年她經常念叨自己的叔伯哥哥,想通過媒體找到他們或他們的親屬。2月19日,記者采訪了這位老婦人,老人向記者詳細講述了幾個哥哥的一些情況。
祖父生四子四子天各一方
張啟賢老人說,她生於1930年3月20日,老家在西安縣(今吉林省遼源市)左家村(也叫頭道河子)張全溝。爺爺名叫張德明,張德明的父親叫張福全。張德明生有4個兒子,大兒子叫張沛林,二兒子叫張喜林(後改名張承恩),老三叫張耀林,老四就是張啟賢的父親,名叫張汝林。張沛林和張耀林終生都是農民,張喜林曾在東北軍服役,當時是營長。1931年年初,經二伯父張喜林介紹,父親張汝林入東北講武堂學習,但未等畢業,九一八事變就發生了,學校要求現役軍官回原部隊,其他學員回原籍,張汝林便回到了老家。後來在姐夫李振遠的介紹下,父親張汝林進入西安縣偽滿洲國警察署當博役(類似勤雜工)。由於在偽滿洲國警察署呆過,1945年日本投降後,張汝林改名張品清,與妻子逃到河北省邯鄲市隱藏。
張啟賢老人說,1950年,二伯母張王氏曾通過原東北軍熟人,到北京找到曾在東北軍乾過的呂正操,那時還不知道呂正操當年是中共地下黨員,打聽丈夫張喜林的下落。呂正操說,他曾在一次與日軍作戰後,在戰場上見到過張喜林,當時張喜林是營長,作戰時受傷了,由兩個士兵攙著他走,後來就不知道他的消息了。自那以後直到二伯母去世,再沒有任何人知道張喜林的消息。
出身不好多年無聯系
張啟賢老人說,當年她家在當地是個富戶,加上她的父親、二伯父、姐夫等親屬都曾在舊軍隊及偽滿洲國的部門乾過事,解放後,家裡被定為富農,親屬們都自身難保各奔東西,根本不敢相互尋找和聯系。1950年,經姐姐張淑賢介紹,張啟賢嫁給一位鐵路工人,丈夫名叫高廣寬。後來通過姐姐和父親,知道了二伯父張喜林幾個兒子的一點下落。
張喜林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張志忠(張家排行老三),解放後曾在鐵道部工作,後被下放到濟南磚瓦廠,再後來在濟南某報社工作,現在約90歲左右。張志忠的妻子叫謝錦霞,畢業於北京大學。二兒子叫張志遠(張家排行老四),解放前在國民黨一所航空學校讀書,後來隨學校遷往臺灣。
張啟賢老人說,當年張志遠在撤離大陸前,曾跑到重慶,乘坐軍用飛機往老家空投過一封信,打聽母親及家人情況,並告訴家人他將去臺灣。家人收到了那封信,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因為那時家人們瞞都怕瞞不住,豈敢再向別人打聽。
大約在1974年左右,張汝林有事到濟南去找侄子張志忠,叔侄倆談起張志遠。張志忠告訴叔叔張汝林:不久前,志遠在西德(當時柏林牆還沒倒塌)委托一位朋友,經法國、加拿大再轉道香港,歷經3個多月,給張汝林帶回一封信。信是用32開白紙寫的,很簡單,整封信約200字左右,就是簡單介紹一下他自己,然後打聽一下叔叔的身體及生活情況,別的什麼都沒說。直到這時,張汝林纔知道張志遠的一點消息,他在臺灣早已結婚,妻子姓劉,是臺灣文化界人士,別的就不得而知了。
張喜林的女兒叫張鳳霞(或叫張鳳芝),丈夫叫李振遠。婚後二年,張鳳霞產後病亡,李振遠娶馬氏為妻,但仍與張家不斷來往且關系融洽。李振遠有6個兒女,都是馬氏所生。大女兒李迎芬,二女兒李迎蘭,小兒子叫李乃明,其他就不記得了。
李振遠也曾在偽滿洲國警察署乾過,解放後曾在北京玻璃總廠工作,大約在1987年去世。
年事已高思親心切
張啟賢老人說,父親張汝林一生非常謹慎,由於家庭成分是富農,他又曾在偽滿洲國警察署乾過,加上哥哥當過東北軍軍官,侄子仍在臺灣,所以,歷次政治運動都令他膽戰心驚,生怕自己的歷史問題被人揭發出來。因此,1974年(正值文革後期)與侄子張志忠的會面連同那封信,被他當做最高機密,跟家裡任何人都沒說,一直隱藏了11年,直到1985年他在老家去世前(此時兩岸關系早已緩和,臺胞、臺屬已不受政治歧視),纔拿出那封信並說出實情。
張啟賢老人說,2009年4月11日,自己的丈夫高廣寬去世,如今她已經83歲了,跟小兒子住在一起,每月有1000多元退休金,但身體不是太好,一只眼睛幾近失明,現在大伯父、三伯父及其子女們的情況她都知道了,只有二伯父及其子女們的情況她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三哥張志忠的大兒媳叫杜君,曾在吉化公司染料廠工作過。
張啟賢老人說,如今生活無懮,她唯一的願望就是想了解三哥、四哥兩家人的情況。
希望知情者能與本報聯系。
攝影高德臣
①老人拿著一些老照片向記者介紹情況。
②老人的姐夫李振遠和後娶的馬氏。
③老人的幾個姐妹(左二為張啟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