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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曾獲得新加坡國防部獎學金,在新加坡學習一年,期間接觸了不少新加坡軍官,他們低調樸實的個人作風、專業努力的工作態度和厲行節約的習慣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作爲“亞洲四小龍”之一,新加坡經濟發展水平很高,軍人的待遇也很好,少校級別的軍官每月工資是6000多新元,摺合3萬多元人民幣,在新加坡絕對可以稱得上中產階級。然而,在新加坡,大家奉行簡單的生活理念,吃飯不講究、不擺譜,吃飽就好。我的新加坡同學經常和我一起在學校食堂就餐,也就是四新元的飯菜。有時同學週末一起聚會,也從來不點滿桌的菜,而是各人要各人的,通常一碗麪或一個漢堡就解決問題。就連相互之間約談工作,通常也不約吃飯,而是在路邊的飲料機打1新元一杯的咖啡,或者乾脆就在大廳站着說話。
個人之間如此,公家的事也是如此。我多次參加新軍方組織的活動,通常自助餐只是五六個菜,然後就是米飯和飲料,供大家自取。一次,新加坡國防部專門請外國軍官聚會,自助餐一共只有簡單的四個菜,沒有任何特殊之處。聚餐時,通常不上酒精類飲品,這部分是由於新加坡已經不流行酒文化,另外也和該國的菸酒徵稅很高有關。新加坡基本杜絕了醉駕行爲,酒後誤事的情況也極少發生。
新加坡軍隊簡樸的作風不僅體現在飲食方面,外事方面同樣如此。如有外交活動需要交換禮物,他們也只選些小禮物送給朋友。我接受過不少新加坡軍人的禮物,通常就是一枚校徽、一本書或一個小花瓶之類的。
新加坡軍人還有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特點就是“私車公用”。即使是官方活動,他們也總是開着自己的車,甚至用私家車送客人回去。一次,一位新加坡軍官在活動之後駕車送我和另外兩名軍事留學生回宿舍,我曾經問他爲什麼用私車辦公事,他一下子有些愕然,想了想回答說,那能怎樣呢?我們只有私車可開。原來,新軍方各部門公車極少,他們擁有高薪水的前提,就是能夠負擔駕私車辦公事的開銷。
在簡樸的作風之外,新軍人的工作態度卻是非常嚴謹和認真。扼守馬六甲海峽的新加坡國土面積狹小、資源稀缺,長期奉行全面防禦的國防理念和“毒蝦戰略”(意思是要當一隻能產生劇毒的小蝦,以避免被大魚吃掉),新加坡軍人因此也有着極強的憂患意識和國家安全意識。我曾和多名新軍官在會議、聚會中談論,他們通常具有世界眼光,對軍事問題、國際政治、地區防務等都有獨到看法,並能夠適當地表達出新加坡的立場和擔憂,比如擔心周邊國家發展核能和先進武器,擔心被迫在中美之間選邊站隊,等等。在我學習的戰略班,學生經常需要在課上向大家作小組報告或案例分析,時間一長,有的人難免有鬆懈、應付的時候,而班上的兩名新加坡女軍官則自始至終都一絲不苟,每次都查閱大量資料,旁徵博引,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