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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訊從龍年唸叨到蛇年,從春節唸叨到三八節,雲門舞集的《九歌》終於要開跳了,今晚,杭州大劇院,將有滿山的神靈帶着面具驚豔起舞,展示自然的力量,人性的飽滿。
對於《九歌》的完成者——舞者而言,舞蹈,就是他們在臺上動員全部器官與觀衆對話,雲門的成功在於,舞者完成對話的這個過程,簡約放懷卻美不勝收,讓人念念不忘。
所以,如果你想更好地“完成”這次對話,不妨跟着我們一起,來看看這些舞者獨特的“話語方式”。
“山鬼”侯當立——要一直張着嘴,在舞臺上跳足8分鐘,林懷民對他的要求是“像一團會跳舞的灰燼”。
“林老師常常說,要像一個鬼在跳鬼,不是一個人在跳鬼,要陰鬱。我有很多動作是翻滾,爲的就是表現動物本能,身體完全扭曲,還要張着嘴,先是嘴巴酸,然後就是口水嘩啦嘩啦流,坐在第一排的觀衆可能會看得很清楚,後面舞者還要踩在我的口水上繼續起舞,太崩潰了。”侯當立,是個相當外向的人,剛排練時,他每次起跳前,都儘量讓自己心情低落,甚至希望能突然得個抑鬱症。
“湘夫人”周章佞——要站在兩根細竹竿上,被擡着繞場一週後,在荷花池邊翩翩起舞,林懷民對她的要求是戴面具、蓋白紗,成爲“在高處起舞的盲人”。
剛開始排練,從1米多高的細竹竿上下來,周章佞的腳底手心都是汗。“竹竿比較圓、滑,因此必須用五個腳趾頭去‘抓’,控制重心。一般走路,人的胯會轉動,但擡我的人,他們要儘量保持平穩,胯要輕微的動,速度完全一致。”
獨舞時聚光燈一直照着周章佞的臉,旁邊都是暗的,她根本看不見。走臺時,周章佞要算好步數,有時5步,有時6步,每個動作定點不一樣,如果走多幾步,很有可能就會掉到臺下。
而“雲中君”陳韋安——他要帶着面具,始終踩在兩位西裝革履的現代人肩頭,也是8分鐘,腳不沾地地跳舞,林懷民對他的要求是“要像風中飄動的細沙”。
爲了這8分鐘,陳韋安整整練了一年。“在人的肩膀與背上跳舞,每次踩的位置都不一樣,你根本無法預測會出現什麼狀況,練一年,主要是練默契。”他身下的兩位舞者,身高都在180釐米之上,在雲門有種鶴立雞羣感,兩人是爲了《九歌》復排新招的,林懷民讓3人像連體嬰,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培養感情。兩位舞者因爲左、右肩受力不同,手臂都練得粗細不等了。
劇透到此結束,舞者帶着肉身的感受,含着心靈的悲慨完成的這三段舞蹈,也是林懷民的《九歌》觸動觀衆心底的“符號”,所以,請你瞪大眼睛,最好目不轉睛,看完“這出讓你起雞皮疙瘩的舞劇”。
本報記者南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