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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工作通常由P.C帶隊,我們在最後檢查後還要寫報告,今天撿到了什麼。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居然有人撿到半截項鍊。更恐怖的一次,有人竟然撿到了某個飛機部件,但又查不出是哪個飛機掉的!
最嚴重的情況就是把工具弄丟了。還真的有一次,一個安檢部門的一把螺絲刀居然不見了!因爲一直找不到,所有飛行任務停止。沒錯,這就是航母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停飛!最後那把螺絲刀在廁所找到了,原來是安檢人員帶着螺絲刀去方便了。後來一問,果然是個新兵。我們這些老兵趁機又取笑了他一番。
每天“撿雜物”的十幾分鍾,是在航母上看到最多人的機會。我們通常一邊撿還會一邊聊聊天。
“羅,現在船上的進修班開始報名了,你去了嗎?”士官長問我。
“報告士官長,沒有,我不清楚那是什麼。”我畢恭畢敬地回答。
“就是在船上有老師上課,讓你們修大學的學分啊。去了解一下吧,我覺得你的學習能力很強,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是你應得的權利,你應該去爭取,無論是在基地還是航母上。”
有了親愛的士官長這樣的鼓勵,我趕緊去辦公室打聽這項原本我不清楚的“福利”。原來,航母每次出航都會安排老師過來上課,這一次是得州一所大學的老師。課程通常在出海一個多月之後開始,在返航之前兩個月結束。從我拿到的簡介上看來,可以選擇的課程還挺多,但我最後還是選了比較實用的英語和計算機課程,像美國曆史、世界地理、物理之類的我就沒選。
從此,我開始了每天一個半小時的“航母進修課”。教室不是很大,只是把原來的一個工作間騰出來,放上桌椅,還有黑板。不過桌椅都是金屬的,沒有木頭,這是爲了防止燃燒。
老師講課很認真,當然,我們不會學習那些太難、太複雜的課程,像法律、醫學這樣的學科肯定沒有,因爲幾個月也學不到什麼。老師也不可能在船上待那麼長時間——給我們上英語課的那個老師就很坦誠,告訴我們他剛剛離異,借這次教課的機會出來散散心,其實也是爲了跟着航母到世界各地玩玩。他還直言:“偶爾這樣坐坐航母還好啦,如果是長時間地漂在海上,誰受得了啊?”真是一點都不顧及我們的情緒。
老師是來散心的,其實我們這些大兵又何嘗不是呢,這種上課就有點像逃避勞動的意思,據我觀察,不少“同學”都貌似在“混”,上課時沒有誰從頭到尾認真聽講。我學了3個月,就拿到了12個學分,不過成績不高,兩個都是C,沒有A,看來想上哈佛大學是沒戲了。
不去上課也可以學習,你可以好好利用船上的圖書館。那裏可以借書,但數量有限,以小說和雜誌爲主。圖書館也有10臺電腦,但這個數字擺在5000多名船上人員面前,顯得太渺小了。不過,還是有人藉機偷懶,不想幹活但又不好意思躺在宿舍的人,多半在圖書館待着。
有時候正在上網,突然發現掉線了,我們會推測,應該是有重大任務了。因爲有些任務只有軍銜高的長官知道,不會讓所有士兵們知道,這時候艦上就會出現網絡干擾——阻斷與外界的聯繫以達到保密的效果。(63)
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