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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北方助學”網絡公益助學組織自2003年組建後,至今參與網友已經超過萬人。在衆多的網友志願者中,既有警官、也有醫生;既有精通電路的技師,也有擅長木工的強手;既有專業救援人員,也有戶外愛好者……大家在爲山區孩子捐款捐物的同時,更是結合自身專業和特長給予學校或學生具體的幫助。此次記者隨北方助學進山捐贈志願者隊伍一起前往的加澤完全小學,地處寧蒗彝族自治縣最偏遠的拉伯鄉北端。海拔4000多米的高山將加澤村同外界阻隔開來,一條近年修建的由永寧鄉通往那裏的砂石路不但崎嶇狹窄,而且因塌方、山洪等自然災害破壞早已變得泥濘不堪、顛簸難行。村民的醫療主要依靠村衛生所,閉塞的山區地形不但造成醫療衛生條件的落後,而且也使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對尋求治療和自治自救的意識淡薄,加上受孕常識不足以及缺乏孕前檢查等原因,這裏的兒童常會患有一些先天性疾病。
10月28日傍晚,助學團隊一行抵達加澤完小,伴隨着晚自習鈴聲的響起,學生們陸續從操場返回教室。這時一名腳部殘疾的學生進入網友志願者澤仁多吉的視線。澤仁多吉來自四川,是成都某醫院腦外科醫師。此次,他專程休假趕來參與北方助學進山捐贈活動。當看到那名腳部殘疾的學生後,多吉立刻找來加澤完小的石校長了解情況並叫回那名學生對其進行初步檢查。經過了解和檢查,得知那名學生叫石次拉初,家住加澤村旁邊的油米村,摩梭人,今年8歲,是加澤完小二年級的學生,家裏還有弟弟和妹妹,而腳步的疾病初步判斷是由輕度先天性小兒麻痹導致的骨骼變形,因爲從來沒有做過矯形手術,導致整個腳掌已經出現了90度的扭曲。
當下,多吉就決定要資助石次拉初到成都進行手術治療。他說:“在我們科室,同事們常一起做公益,以前也幫助過貧困地區的孩子。這個矯形手術並不複雜,在我們可以承受的範圍內,所以能幫爲什麼我們不幫呢?”多吉拜託學校老師和當地義工去孩子家裏做一些更詳細的調查,並和家長商量下到成都做手術的事宜。老師和義工答應但也提醒多吉說,考慮到孩子家裏還有弟弟、妹妹,父母可能在決定帶大女兒去外地治病的事情會有掙扎,甚至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在做公益的路上,也許會遇到很多客觀因素來限制我們的想法和行爲。這個孩子的矯正手術並不複雜,但手術只能對其外觀進行恢復,而機能的恢復則需要術後的鍼灸、復健等長期理療。這也就意味着家長可能需要帶孩子往返成都多次。”多吉說,“這些困難當然都可以理解,我能做的只是把可以解決的問題解決了。”加澤村身處大山深處,很多村民往往只在春節纔出山一次,到縣城採辦年貨。從加澤到成都,需要先坐車到瀘沽湖邊的大洛水村,再坐長途車到麗江,再從麗江乘火車或飛機到成都。路途遠,用時久,花費也少不了。多吉說:“由於孩子的病是先天的,在出生後醫生應該就會告知父母,而直到現在都沒有進行治療的原因,我猜可能主要是考慮到了家裏的經濟情況。如果是由於這個問題,那麼我們就來解決它。幾萬塊錢的手術費,對大城市的我們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也許就是一次年終獎,或者幾件衣服、幾套護膚品的錢。把這些錢省下來,投入到公益事業當中,幫助更多的人,這是現在這個時代應該提倡的。”澤仁多吉出生在四川阿壩藏區,從小聽說過也見過很多因爲疾病而對孩子童年造成陰影以致影響一生的事例,這也堅定了他成爲一名醫生的信念。
現在的多吉,雖然只有二十五歲,但作爲一名醫生,他不僅在自己本職工作上盡職盡責,還經常利用私人時間做公益。他曾隨醫療志願團隊去到貴州、重慶、西藏等貧困地區進行醫療方面的防災減災培訓、急救處理和藥品使用等醫療常識普及,現在也在某民間救援隊內擔當醫療教官,當災害發生時會隨隊奔赴第一線。在澤仁多吉的所有經歷中,加澤鄉的條件也許不是最苦的,各方物資的捐贈使這裏的硬件得到很大改善,但因爲處於閉塞的大山深處,思想上的改變和進步仍需要長時間的努力。多吉說,思想和意識上的幫扶纔是我們幫扶所有貧困地區的重中之重,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更多的是應該教給他一種認識或技能。“孩子需要一個快樂的童年,但是什麼是快樂的童年?快樂的童年是建立在一個健康體魄基礎下的。作爲醫生,我們能幫到多少就幫多少,能避免多少就避免多少。哪怕就幫了一個孩子,也是幫。”我們常常給醫生附於“白衣天使”、“救死扶傷”、“妙手仁心”等讚美的標籤,但作爲一名志願者,澤仁多吉只是將自己的職業化作爲專業技能,在整個採訪中,他既沒有提到關於醫療救治的生僻術語,也沒有過多談起曾參與救援的重大任務,他只是不斷的強調“能幫一個就幫一個。”
後續,澤仁多吉回到成都後會聯繫醫院和其他願意幫助這名殘疾孩子的同事們,而義工和學校老師則會到學生家裏進行進一步溝通。關於孩子的病情確診以及相關治療,我們將持續跟蹤報道。(記者楊奕吳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