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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南水北調中線一期工程北京市通水成功!”上午10時30分,北京市市長王安順一語落地,清澈的水流即從南水北調中線一期工程總乾渠終點——團城湖明渠閘口噴涌而出,流入明渠,奔流向北。北京首批接納南水的6大水廠隨之忙碌起來,下午起北京市民陸續喝上清甜的漢江水。
同日,南水北調中線天津市內配套工程第一站——曹莊泵站也迎來南來之水,清澈的水流涌向天津濱海新區的津濱水廠,並從這裏進入天津的千家萬戶。
南水北調中線一期工程正式通水後,每年將有10.5億立方米南水入京,北京人均水資源量增幅超過50%,城市供水保障、生態環境和水資源戰略儲備水平等也將穩步提升。
毗鄰郭公莊水廠而居的豐臺居民鄭學峯,是頭一批“嚐鮮”南水的幸運兒。“我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記得小時候水中摸魚,河邊玩耍的日子。現在城市發展了,北京卻缺水了。”他告訴記者,“南水來之不易,除了要感謝庫區和沿線居民的犧牲,更要格外珍惜每一滴水。”
同樣專程來看水的市民張女士說,20年前去過丹江口水庫。她記得,當年從水庫裏打的水,跟礦泉水一樣清澈透亮。“南水北調太重要了,尤其是中線工程,江水靠重力就能流到北京,太不容易了。”
目前,北京市南水北調工程參與接水的首批項目已全部投入運行,其他各項配套工程正按計劃有序推進。爲確保南水北調來水“調得進、用得上、管得好”,北京市研究制定了2014年至2015年來水接納方案,在有序接納中線來水的基礎上力爭多調水、多存蓄,做好“喝、存、補”工作。另外,還將全力構建多元化外調水保障體系,實現外部調水有通道、水源儲備有空間、水系河網有連通、供水安全有保障。
另據介紹,漢江水進入天津後,將在各家水廠分階段、有步驟實施水源切換。其中,位於濱海新區的津濱水廠目前已經率先切換,該水廠覆蓋的天津市東麗區、津南區及濱海新區部分區域的市民將最先受益。至2015年春節前後,天津中心城區廣大市民都將喝上漢江水。
工程難在哪兒
隨着南水北調中線陶岔渠首緩緩開啓閘門,南水北調中線一期工程終於正式通水。這條從丹江口水庫蜿蜒至京津地區的調水路,爲何一走就是半個多世紀?這項世紀工程到底難在哪兒?
“南水北調中線全程自流,千里調水,落差不到100米。”國務院南水北調辦總工程師沈鳳生說。爲了實現全程自流,南水北調中線幹線沿途修建了無數的常規水庫、泵站和水閘,還建設了許多大流量泵站、超長超大的輸水隧洞,以及世界規模最大的渡槽工程——沙河渡槽。然而,在南水北上至鄭州時,一條黃河橫亙於前,將向北的通道攔腰截斷。南來之水如何穿越黃河繼續北上?
南水北調工程中規模最大、單項工期最長、技術含量最高、施工難度最複雜的交叉建築物——穿黃隧洞就此誕生。黃河從南岸到北岸,深度不同、地形變化較多,這條穿黃隧洞如何掘進?沙質的土壤結構,巨大的水壓,即使挖好隧洞,如何防止滲水漏水?
盾構機帶着近9米的圓形刀盤在黃河底部穿行了720個日夜,掘進了4250米。旋轉的刀盤就像剃鬚刀刮鬍子一樣破土開疆,後面的千斤頂頂着襯砌好的混凝土向前推進,圓柱體組件的護盾承受着周圍土層和地下水壓。而排土、襯砌、壁後灌漿等作業在護盾的掩護下進行。當盾構機終於到達邙山隧洞出口,南水北調中線穿黃工程全線貫通。北調之水穿越隧洞,在黃河底下順暢北上,與東流的黃河水構建出十字交叉的奇觀,延續“江水不犯河水”的千古傳說。
同樣,丹江口大壩的加高工程也是南水北調中線工程遇到的世界級難題,工程自2005年9月開工以來就備受關注。要在40年前建成的混凝土壩體上貼坡加厚、加高,如何讓新老混凝土更好地結合,達到“血肉相連”?
“丹江口大壩加高工程貼坡混凝土溫度控制要求難度大,再加上要保證安全度汛,貼坡混凝土及溢流壩的加高不能全年施工,只能在低溫季節和枯水期進行。”中國工程院院士陳厚羣說。爲保大壩強度,建設者攻克重重技術障礙和施工制約,澆築混凝土5年保持一個溫度。
2010年3月31日,隨着最後一罐混凝土入倉,丹江口大壩加高工程混凝土壩段最後一個壩段加高到176.6米設計高程,至此,丹江口大壩需要加高的54個壩段全部加高到頂。
當北方人民喝上甘洌的南來之水時,南水北調中線沿線34萬移民已經告別故土,開始建設新家園。隨着丹江口水庫大壩加高,水庫淹沒面積擴大。湖北省十堰市5個縣市區18萬多人口,以及河南省南陽市淅川縣16萬多人口必須搬遷。這是繼三峽工程之後,中國規模最大的水庫移民“大遷徙”,其強度之大、速度之快,在世界水利史上幾無前例。
人們眼含熱淚,拜別先人,趕着雞鴨豬羊,扛着鍋碗桌椅,辭別故土。短短3年內,龐大艱鉅的搬遷和安置任務提前完成,並且做到了“不傷、不亡、不漏一人”,堪稱人類歷史上的一個偉大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