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到今年以來哪部電視劇最紅?可能很多人的答案都是《破冰行動》。盡管驚心動魄的劇情已經隨著大結局畫上了句號,但是『破冰』的緊張狀態,卻依然在我們的生活裡真實存在。隨著『6?26』國際禁毒日的到來,我們來到了天津市公安局紅橋分局打擊犯罪偵查支隊六大隊,探訪他們在禁毒戰線上不為人所知的幕後故事。
毒品的危害不言而喻,小小的粉末、顆粒,卻可以將鮮活的生命、美滿的家庭摧毀。尚翔是天津市公安局紅橋分局打擊犯罪偵查支隊六大隊大隊長,帶領同事與犯罪分子斗智斗勇,有效遏制了毒品在天津這片土地上的滋生蔓延。2018年,他帶領全隊民警先後偵破毒品刑事案件37起,打掉販毒團伙6個,收繳毒品4.8公斤,槍支2支,子彈24發。
尚翔今年47歲,在禁毒一線工作已經有25年的時間。1994年,天津市公安局紅橋分局剛剛設立禁毒組,作為第一批禁毒民警,開始和癮君子打交道的時候,尚翔有點懵:毒品案件沒有報警人,民警要先確定偵查對象,再從他們身上一點點挖掘犯罪行為,這是一個動態對動態的偵查過程,沒到最後抓捕的那一刻,案件就一直處在持續發展、不斷變化之中,偵辦工作稍有不慎就會打草驚蛇、前功盡棄。
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毒品如洪水猛獸般湧入,一時間很多人被卷進了毒品的漩渦中,『那個時候毒品還以海洛因為主,吸毒人員也比較單一,大多是先富起來的那批個體戶。』在尚翔的記憶裡,有個案例令他印象深刻:『海洛因吸一次就會上癮,就會想吸第二次、第三次。那個年代我接觸過一個賣布料的吸毒人員,九十年代他就有兩輛車、兩個店面。不到一年時間,不僅敗光家產,還以販養吸,走上了犯罪道路。』當尚翔親手逮捕犯罪嫌疑人時,意識到作為緝毒警察的責任。因為有了這份堅持,大家的生活纔變得積極,少了許多黑暗與墮落。
此後的幾年,尚翔在派出所當過副所長和教導員,也見過不少吸毒人員,『吸毒人員犯毒癮時,整個人都會打哆嗦,進而會在地上打滾,渾身疼,嚴重的還會自殘,只能讓幾個民警按住他,纔能防止意外發生。』尚翔把這個現象總結為:沒有了做人的尊嚴。
2017年底,尚翔調任天津市公安局紅橋分局刑偵支隊六大隊任大隊長。作為隊長,他帶領民警與癮君子們繼續打起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每一個犯罪嫌疑人被抓獲,前期都需要進行大量的摸排偵查。過程短的一兩個星期,長則有一兩年。』尚翔說,毒品案件不同於別的案件,更需要民警具有相關的專業知識,『緝毒依靠的是集體的力量。』
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與毒販狹路相逢的場面,對長期從事緝毒工作的尚翔來說是司空見慣。他說,『乾我們這行,危險肯定是有的。我們在抓捕毒販時,基本都會在車裡搜到管制刀具。在面對危險的時候,除了靠勇氣,還要靠智慧,所以前期准備和團隊合作是非常重要的,要做好前期偵查工作,做到有的放矢。』
2018年3月,大隊民警偵查一起零包販賣毒品案時,抓獲幾名吸毒人員,通過深入調查,了解到單某掌握著天津的毒品『貨源』。『單某60歲,不吸毒,沒有任何前科,生活很有規律,而且和吸毒人員聯系的很少。』面對少之又少的線索,尚翔和同事反復對犯罪嫌疑人進行研判,調查其少有的幾個『下線』行蹤,確定了『就是他沒錯』。
4月,民警截獲一條從成都發給單某消息:『我下午到天津』,這讓民警看到了希望。同時,負責盯控的偵查員也發來消息,稱單某正在前往銀行取錢。4月9日,單某與『上線』何某在酒店見面,並詳談販賣冰毒一事,單某當場從家拿出36萬元現金給了何某,並讓何某立即飛回成都,聯系貨源。隨後的幾周,單某始終沒有『收貨』,但卻在南開區某居民區租了一間房,並擺起了水果攤。
不破案件、絕不收兵。5月19日,大隊獲悉單某將前往北辰某物流公司取貨,尚翔立即指揮民警兵分多路,『我和副隊長,還有一個探長,一起前往單某的家裡,到了他家樓下,我們兩輛車幾乎是相向而行,然後同時停車。』下車後,『人贓俱獲!行動!』在樓道旁負責截堵的偵查員迅速上前。蹲守的民警控制單某後,從其轎車後備箱查獲一批帆布鞋,其中一個鞋盒裡裝有1.7公斤冰毒。回首抓捕時的場景,尚翔顯得很激動,『我常和民警說,要拿出專業隊的水平,破案就要破有影響力的大案。』
『我們前期工作做得紮實,如果放棄了這條線,下一次他們交貨又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正是因為這樣的決心,纔能合力摧毀了一條川津運販毒品通道。
因為販毒不受時間限制,所以緝毒警察也需要24小時待命。尚翔說,有時候凌晨一個電話就必須出動,『在旁人眼裡我們是神秘的,但事實上我們也是普通人。』每每想起這個事,他的心裡都有無限感動。尚翔說,在有任務的時間裡,隊裡的民警幾個星期都回不了家。每一個案子的背後,都飽含著民警的汗水。
多年來,天津市公安局紅橋分局打擊犯罪偵查支隊六大隊屢破部級、市級督辦案件,多次榮獲集體嘉獎,多名民警榮立個人二等功、三等功,在打擊毒品違法犯罪、禁毒預防宣傳教育、社會面戒毒人員管理、易制毒化學品監管等方面多措並舉,取得突出成績。
為進一步加強轄區社戒管控水平,2018年6月,全市首家社區戒毒(康復)管理中心(海河陽光愛心家園)正式掛牌啟用。在他的大力推動下,紅橋區專門招錄專職禁毒社工45名,派駐到各街道禁毒工作站,夯實了區、街、社區三級社戒社康工作體系,實現了對全區吸毒人員的網格化管理。同時,他也榮獲了2018年度『津城警星』提名獎。
在采訪後期我曾問過尚翔,『從事這份工作你害怕過嗎?』他的回答是,他始終堅信邪不壓正,因為他的背後是國家的法律。緝毒警察都很低調,很多時候必須隱姓埋名。他們擋住了生活的那些不美好,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艱難困苦,一直負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