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4月11日從美國紐約布朗克斯區拍攝的用來埋葬部分新冠死亡患者的哈特島。 新華社發（郭克 攝）

生命權是最基本的人權。災難來臨時，如何保障最脆弱群體的人權，是對一個政府執政理念和能力的考驗，也是對一個社會文明進化程度的檢視。但近日，美國一位右翼媒體的主編拋出了一個荒謬命題：疫情下的美國老人是否有權活過預期壽命？

“81歲的人死於新冠肺炎，和30歲的人死於新冠肺炎，這不是一個概念……81歲的老奶奶死在養老院，很悲慘，但美國人的預期壽命就是80歲。”親共和黨的美國右翼媒體Daily Wire新聞網主編Ben Shapiro甩出了這樣一番冷血的說辭，將患者的年紀打成了“原罪”，暗示一定年紀的美國老年人可以“放棄治療”，這種言論在社交媒體上遭到抨擊。

人類科技、醫療和文明發展到今天，在救治老年人這件事上，難道要退化到依賴社會達爾文主義的“物競天擇”嗎？結合當下美國政府正急切推動復工，那番話的用意和折射出的邏輯，讓人不寒而栗。

更令人痛心的是數字和事實。根據《今日美國》對政府數據的分析，在包括諸多養老院在內的美國長期照護機構中，已有超過16000名住院者和職工死於新冠肺炎。紐約州5月4日發布的數據顯示，該州與養老院和成人護理機構相關的死亡人數，記錄在案的至少有4813例，其中僅一家機構就有71人死亡。

4月29日，美國《大西洋月刊》發表標題為“我們正在殺死老人”的文章。文中指出，美國將年老和體弱人群推向死亡境地的原因有兩點：一是美國長期照護機構的結構性缺陷，比如投資不足、職工人少、低薪等。二是美國政府對病毒的反應：美國疫情的暴發源頭是西雅圖郊外的一家養老院，那裡的40名居住者死於新冠肺炎。但是之後，衛生官員並沒有讓其他照護機構的人員和職工優先接受檢測和全面照顧。

“養老院的老人得到的資源和關注還不足一半，但他們卻佔到了死亡率的一半。”哈佛醫學院醫療保健政策教授大衛·格拉博夫斯基說。他指出，這反映或者說強化了美國社會不言而喻的驚人事實：“我們認為他們的生命沒有別人的有價值。”

吉姆·賴特是弗吉尼亞州一家公立養老院的醫療主任，他的話更加直白：“我們正在真實地殺死老年人，因為資金缺乏。”賴特說，如果你要尋找一個病毒肆虐致死很多人的場景，公立養老院將是最佳樣本。

按照《獨立宣言》的說法，美國“人人生而平等”。但在疫情面前，美國人是否擁有“老而平等”的權利和自由？

當今世界唯一超級強國因“資金缺乏”“救不起”老年人，親共和黨的網絡大V向社會試探“放棄救治老人”，這是否反映了美國資本主義所標榜的所謂“人權”的真正邏輯：最重要的人權不是選擇生死的權利，而是賺錢的權利？美國政客酷愛講述的“人權”故事，在一個個真實的生命面前，恐怕早已碎成渣。

2008年，科恩兄弟的《老無所依》獲得第80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殊榮。12年後，美國的老人正在現實中感受老無所依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