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北方網訊:我采用平頭油畫筆替代了傳統的書寫滿文的竹制『爿筆』,寫出的滿文,字形厚重大方。這樣使得兩種文字相得益彰,整體作品融為一體,將父輩生前的夙願得以傳承。

書香傳家,我5歲開蒙學習兩種滿文和漢字書法。我清楚的記得,那一次,我學漢文書法,握筆的姿勢不對,阿瑪手裡的筆杆,啪地一下就結實地敲到我的手背上,當時就紅了一大塊,我眼淚就流下來了。
額娘心疼我,忙勸:『他這麼小,你別這樣打他啊,等他長大再說。』
『現在不改,將來更改不了!』當時他嚴厲的樣子,我至今歷歷在目。
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我有一次游故宮。在一塊刻有漢、蒙、滿三種文字的石碑前,一位游客問導游:『你剛纔說,滿文來源於蒙文,那怎麼看出區別啊。』導游回答不出來,我就插一句:『滿文「一根棍」,左右都是「刺」,右邊有圈點,就是滿文字,右邊無圈點,就是蒙文字。』大家恍然大悟。
導游也請我再敘述一次,記錄下來。後來的故宮導游詞裡,也多了這麼一個知識點。
滿漢雙文書寫藝術的第一代,是我的祖父葉赫那拉·鶴卿,他是慈禧皇太後內侄孫,當時左手能寫滿文右手能寫漢文,是享有盛名的書法大家。長久以來,滿文書寫多只為實用。直到改革開放後,我的父親纔有將滿漢雙文改進為與漢文書法作品一樣,能夠將其裝裱上牆參展的設想,這也得到愛新覺羅·溥傑先生的贊同,後因年事已高其構想未能付諸實施,二老即相繼離世。
自幼的漢字書法藝術學習,給了我很多啟發。我采用平頭油畫筆替代了傳統的書寫滿文的竹制『爿筆』,寫出的滿文字形厚重大方。這樣使得兩種文字相得益彰,整體作品融為一體,將父輩生前的夙願得以實現和傳承。
我女兒從小受到家庭熏陶學習滿漢雙文書法藝術,最讓我開心的是,我的兩個外孫女儷宸、儷軒姊妹主動開始學習。尤其是小儷宸,三歲的時候就拿著大提斗開始寫雙文『福』字,後來還對我說:『換小筆,不習慣呢。』傳承不愁,小苗已開始茁壯成長,我哈哈大笑。如今參加筆會,我們這三代四口人的『氣勢』,無人不贊,尤其是四個各具風格的雙文『福』字,更是受到歡迎。
這些年來,我受邀參加很多文化活動,去過英國、日本、韓國、泰國、印尼、柬埔寨等國家。其間,我曾受到已故南開大學中國古典文化學者詩人葉嘉瑩先生的指導和支持,我現在還時常回想與葉先生見面的情景。
現在,不少和我學習書法的年輕人也表示對雙文書寫藝術有著極大的興趣,只要想學,我都會無私教授,希望這一個非遺項目,能有更多人關注和傳承,在弘揚中華文化和增進民族團結,發揮更大的作用。(津雲新聞編輯王舒瑤)
口述:葉赫那拉·振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