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10歲的孩子被綁架撕票了,他被人殘忍地用領帶勒死。兇手是個只有21歲的年輕人,模樣斯文、帥氣。
前天,在珠海市中級人民法院的法庭上,這個年輕人鎮定自若,對答如流,他說對孩子的父母有歉意,但記者看不出他有絲毫的內疚;他多次說曾不忍下手,是孩子自己把領帶往脖子上套,與他玩憋氣遊戲,他才下了決心,但看他如此平靜,誰相信他曾有不忍?只有一次,他流淚了,那是公訴人提到了他的女朋友――死者的代課班主任。
小棟星失蹤
今年3月2日,珠海香洲四小四年級1班學生張棟星一夜沒有回家,父母四處尋找。好幾個同學都說,放學時,一個叔叔背靠着校門,好像專門在等張棟星。張棟星與幾個同學一起上了學校旁邊的風波山捉蝌蚪,他也跟着去了,同學們在捉蝌蚪時,他就看人下棋。6點多鐘,他把張棟星帶走了……張棟星的父親一聽,連夜找遍了風波山,甚至把山上的水塔都仔細查了一遍,但是沒有找到。
當天晚上9時許,代課班主任劉某某打電話到張棟星家,說男友章鵬曾約張棟星第二天去玩,由於男友有事,取消這個約會,並問張棟星是否在家?張棟星的母親問:“他不是與你們在一起嗎?”劉說:“沒有”,張棟星的母親急了,問孩子在哪兒,能不能給一個同學的通訊錄,好向同學打聽。劉說在外面打電話,不方便,掛斷了電話。張棟星父親說,劉的聲音顫抖,使他懷疑:下午與張棟星一起捉蝌蚪的小同學們描述的“叔叔”的特徵――臉上有痘,穿黑西裝、黑皮鞋與章鵬的特徵很像。
兇手就是他
第二天早上8時前,張棟星家的電話響了,正是章鵬打來的。“我猜他打電話來是勒索的,但我不能讓他開口,先把他騙到學校,與他見一面,我們必須要知道孩子的下落。”棟星父親說。但是,等了近兩個小時,章鵬都沒有露面。棟星父親請求劉某某給章鵬打電話,電話打了,劉某某明確告訴章鵬:“這裏只有家長和校長,沒有外人。”不到20分鐘,章鵬出現了。在數個同學“就是這個叔叔”的指認下,章鵬拒不承認前一天下午曾帶走小棟星。棟星父親對他說:“只要孩子沒事,我什麼條件都能答應你。”章鵬仍堅持沒見過張棟星。張棟星的父親只好報警。
在警方第二次問話時,章鵬交待了――3月2日下午原本是等待女朋友劉某某,見到棟星出來,突然有了綁架之意。6時許,他把小棟星從風波山帶到了灣仔煙墩山,待天漸黑了,與棟星玩遊戲:用領帶勒脖子,看誰憋氣時間長,當領帶勒住小棟星脖子時,他就用力拉了5-6分鐘,看着小棟星口、鼻流血,全身抽搐才罷手,然後伸手探了探小棟星的脈搏,確認已不再跳動才離開,下山時,把小棟星的書包扔到馬路對面……章鵬帶刑警找到了張棟星的屍體和書包,交出了作案工具――領帶。
此案留疑竇
珠海市人民檢察院前天對章鵬提起公訴,附帶民事訴訟。整個事件似乎已真相大白,但仍疑點重重。張棟星父親向珠海市政法委提出一串疑問:
疑點一,據章鵬交待,是3月2日下午才突然有了綁架的念頭,但張父認爲是早有預謀。2月17日是星期六,劉某某突然打電話到張家,提出要給張棟星輔導語文,約的地點是風波山,家長當時就覺得奇怪,補課怎要上山?那天劉某某並沒有給小棟星補課,而是由章鵬將棟星帶上山頂,向他打聽家裏的經濟情況,有沒有車?有沒有房?連着幾個週末,劉都在晚上把孩子帶出去,劉甚至打電話給棟星母親,介紹章鵬當家庭教師。
疑點二,3月3日早上,棟星父親與劉某某在校門口等章鵬時,劉多次說:“章鵬生意失敗,經濟很困難。”在去刑警隊的路上,劉再次向棟星的二伯提到“章鵬經濟困難”。
疑點三,劉某某與章鵬不約而同說了同樣的謊話,即張棟星放學後在學校打球。
疑點四,事發後,多位家長與棟星之父聯繫,說好懸,自己的孩子也曾被章鵬看中,拉關係,後來發現這些家庭都與司法部門有關係才轉移了目標。那麼是誰在瞭解學生的家境,幫章鵬選擇目標呢?
無論張棟星家長的疑問是否有道理,但是,劉某某進入香洲四小當代課老師併兼班主任的手續確實是不完備的,學校承認,此事並未書面報告教育局,香洲區中小學聘請代課教師審批表上,劉某某擔任四年級1班語文老師及班主任並沒有得到教育局加蓋的公章。
據說,張棟星的班主任劉某某日前在江西自殺身亡,此消息有待進一步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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