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一些讀者反映:鵝掌坦一帶一入夜就有各色“流鶯”上街強行拉客,附近居民和一些過路的男子深受其擾。連日來,記者循址前往該地段暗訪,發現情況比讀者描述的還要嚴重……
讀者投訴:弱男遭遇“猛娼”
日前,一位姓李的體弱男子對記者講述了自己一次夢魘般的親身經歷——9月29日下午7時許,李某因爲找朋友,獨自途經廣州市西邊城鄉結合處的鵝掌坦村,當他行經該村東街某巷時,突然從黑暗中竄出兩名20餘歲的青年婦女,兩人身材健碩,操着外省口音對他嚷嚷:“過來快活一下嘛!什麼都好商量……”沒等李某反應過來,兩人已合力將上了年紀、身體較弱的李某前拉後搡地架到一出租屋。李某一路喝問她們“要幹什麼”,但兩人哪由他分說,進屋後強行將他的左右手放到了她們掀起衣服的胸脯上……
未幾,兩悍婦便各向他索要10元“打×”錢,李某一聽驚恐萬狀,便想往門外衝,但兩悍婦的“鹹豬手”已在他身上上下下動了起來。這邊的喧鬧聲聞於外,一時驚動了對門房間的另一個婦女,她迅速走了過來,見這邊場面“熱烈”且兩鄰居已各搜得10元錢,遂也要加入分一杯羹。她裝着勸解的樣子邊拉邊推將李某“請”進自己的房間,兩鄰居跟上來時她還向她們斷喝:“這是我的地方,莫亂來!”
李某以爲遇到了救星,哪知她將另兩人趕出去後,一反身便栓上了門。李某一時目瞪口呆,剛想到“不對勁”時,這位“救星”已上前來搜他的褲袋,結果她僅從李某身上搜到數元錢和一串鑰匙,李某這時已是嚇得魂飛天外,他趁那婦女不注意,拉掉門栓拔腿就往門外闖,婦女還不依不饒地追上來直叫喚:“拿10元錢來,我還你鑰匙!”
事後李某心有餘悸地與朋友說起此事,朋友自告奮勇願陪李某去“贖”鑰匙,但嚇破了膽的李某說什麼也不敢再回去,只告訴朋友這幾個強行“拉客搶錢”的婦女所租住的出租屋在一“士多”旁,“士多”店前有一公用電話,店門楣上掛有一藍底白字的招牌……
記者暗訪親歷之一:“不給錢休想開門!”
10月14日晚7時30分,兩名記者根據報料線索,來到鵝掌坦村,直奔東街某巷。兩個身材肥胖的女子立即笑迎上來,其中一人穿着酒店的服務員服裝,另一人穿一件橘黃色T恤衫,體形比“服務員”更加強健。
“大哥,玩不玩呀?”兩人同時將身子逼近記者,並且伸手來拉,記者故意對她們不理不睬,準備走開。這時,“服務員”卻突然打開了旁邊一棟出租屋的鐵門,開門後轉身一隻手拉住記者左手,另一隻手抱住記者的腰往屋內拽。記者冷不防被她拉了個趔趄,心想,不如跟她進去看看,便向同伴使了個眼色,只見他也被穿橘黃色T恤的胖女人“推”進了門。
進門後,記者突然聽到“咣”的一聲響,回頭一看,原來穿橘黃色衣服的胖女人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掛鎖,已經從裏面把門給鎖了起來。“服務員”也迅速地把貼滿報紙的窗戶關好。記者急忙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大哥,你不會不懂吧?”說完,“服務員”一個媚笑拉起記者的手準備往自己胸脯上放。
記者急忙賠個笑臉說:“別急、別急,先聊聊。”大約敷衍了十來分鐘,記者提出讓她們把門打開。
“服務員”還是滿臉堆笑地說:“好啊,你們給我們每人30元吧。”
“哇,搶錢啊?我們只坐幾分鐘就要30元,而且也不是我們自己要進來的吧!”
“哎喲,大哥,看你說哪裏話,你們兩個大男人在這,我們哪敢動手啊。不過你們要是不給錢,也休想要我開門!”最後,記者給了她們每人30元,才安全地從這“鬼門關”中逃離出來。
話分兩頭,另一記者因謊稱“橘黃色T恤”不合心意,才免落入“虎口”,只是在客廳裏坐了一會。“橘黃色T恤”不時向記者大肆鼓動,甚至開出令人難以置信的“跳樓價”。
糾纏了約5分鐘,這女子看到記者沒有動心,只好同記者拉起“家常”來。她告訴記者,她姓張,今年22歲,湖南衡陽人。當記者問她何時做起“人肉”生意時,她毫不諱言地說:“我來廣州半年多,一直不想找工作,因爲現在這樣掙錢來得可觀,一個月就淨賺幾千元,足夠養活一家三口。”她又感嘆道:“老頭的錢最好賺,時間短、又輕鬆。不像那些小靚仔,嘿嘿……”說完,她顯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記者指着放在桌子上的一盒感冒通問“橘黃色T恤”:“這些感冒通是用來做什麼的?”
“橘黃色T恤”笑着答道:“我幾乎每天要接10個客人,而且每次過後都要衝涼,一旦害了感冒,誰還敢和我做‘生意’?所以每次沖涼後都要吃一片,以防萬一。”說笑之間,這個胖女人無意中向記者“出賣”了其同屋的“姐妹”,“你剛看到的那個女人,她比我還大一歲,不知啥原因,我們一起出街,那些男人總是喜歡挑上她。”
記者隨口說:“你太胖了。”“俗話說得好:女人三分長相,七分打扮。她賺的錢多過我,有更多的錢用來扮靚罷了!”“橘黃色T恤”不無妒忌地說。
正說着,記者的同伴出來了,兩人於是急忙離開。
記者暗訪親歷之二:被迫聊天也要給“紅包”
記者兩人從那巷子裏走出來,不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相視而笑,然後又商量着再去其它巷子轉轉。結果發現,東、西街十幾條巷子裏幾乎每條都有三五成羣的“流鶯”在招徠“顧客”,記者粗略算算,“流鶯”總數應在30人以上。在西街某巷,有一名約40多歲的肥胖婆娘湊過來,緊貼着記者耳朵問道:“我這裏有幾位剛從老家帶來的17歲的‘新手’,只要60元,去不去?”話畢,這名胖婆娘一邊拉着記者,一邊嘟嚷着“先看看再說嘛”,就把記者強行帶到了西街某巷10號出租屋。
這間出租屋大門是一扇封閉式的大鐵門。只見胖婆娘有節奏地敲了幾下鐵門,馬上有一個女人打開鐵門探出半個腦袋,把記者上下打量了片刻後,將記者請進了一間約30多平方米的房屋。然後又迅速地關門並加上一把大鎖。
記者發現,在這間被隔成二廳一房和一間閣樓的房子裏,包括記者在內竟有五男五女,其中有兩位約45歲左右的男子在一間稍大的廳裏閒聊,而閣樓上面傳出一對男女不堪入耳的聲音。帶記者來的胖婆娘問道:“他們還沒下來?”
一矮瘦男子說:“你急什麼,還怕他不給錢啊。”
胖婆娘又嘟嚷了一句:“我一晚上就只做他一個生意啊?我們還要不要活了?”
接着兩人又調侃了幾句,記者見此情景,心裏直打鼓,“隨意”看了看幾個女孩後,推說“沒有靚女”轉身要走。但是,開門的女人卻拉住記者的手,一邊解釋:“他們都是我的親戚,沒有關係的。”一邊把記者拉進一間小房,指着躺在牀上的兩位看上去很小的姑娘毫無掩飾地說:“這兩位小妹半個月前來的,女人身剛被開,我介紹給你一定不錯。”而牀上的小妹也沒有一點害羞,並妖聲怪氣地對記者說:“小靚仔坐下來我們聊聊天好嗎?”說完嘴裏還哼起歌來。
我們決定儘快脫身,但苦於被兩個胖婆娘纏着。正在這時,記者的手機響了,記者於是故意大聲說話,並答應馬上趕到,趁機走向門口。見記者執意要走,胖婆娘便問記者要錢:“你們耽誤我這麼多時間,總得給點錢吧!”這時,閣樓中走下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20歲左右、披頭散髮的女子,聽見記者和胖婆娘在爭吵,廳內的兩個男子也湊上前來,記者兩人被他們包圍在中間,情況越來越不對頭。我們態度堅決地表示就是不給錢。這時,從閣樓下來的男子把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紅包給了胖婆娘。記者便說:“我們什麼也沒幹,難道也要給你們一個紅包不成?這好像不符合市場規律吧!”胖婆娘繼續說記者浪費了她的時間。記者怒道:“你再不開門我們就報警了!”惱羞成怒的胖婆娘聽記者說要報警,頓時臉色一變,只好悻悻地把掛鎖打開,在記者臨走之際她還罵罵咧咧說個不停。
便衣警察突襲查“流鶯”
爲了進一步探查鵝掌坦東西大街各條巷子內流鶯的活動情況,10月15日晚10時,記者再次來到該地暗訪。
記者首先進入西街的前面幾條巷子,在昏暗的燈光下,三三兩兩的小姐們今天好像特別老實,記者一行四人在幾條街穿來穿去,她們都只默不作聲地瞟着我們。
當記者走進西街的最後幾條巷子時,終於明白爲何那些“流鶯”會有所收斂,原來有七八個便衣警察在查房。記者走進巷子後,也被檢查了身份證、工作證。記者看到好幾個男男女女也在出示身份證、暫住證接受檢查。
記者通過觀察後發現,那些“流鶯”這時都作普通市民裝扮,不像平時打扮得那麼性感,大部分人手中還提着個包。一旦警察查到附近了,便走出巷子混入逛街的人羣中,然後再竄入其它巷子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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