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瑞茁今年28歲,自小在黑龍江長大,1993年接爺爺的班到建築公司工作。他開一輛韓國三星白色攪拌車,這種車的駕駛室司機座椅後有一張小單人牀。
1994年,華瑞茁交了一個女朋友,交往七八個月後,他發現她是個賣淫女。華瑞茁如 今已記不得她的名字了,但是按他的說法,他從此“就對幹這個的有種仇恨心理,而且越來越強烈”。警察多次問他“爲什麼殺人”?華瑞茁答:“我覺得那些賣淫女太髒。不是什麼好東西,就該殺。”並且強調“確實沒有別的想法”。
一個總在夜間往工地送水泥的攪拌車司機,與那些同樣出沒在夜間的賣淫女街頭相遇。坐上他的車,走上的是一條死亡之路。今天上午,華瑞茁狂殺14名賣淫女案在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由於牽扯“個人隱私”,法院決定不公開審理此案。
一天兩個現場4具女屍
從去年9月以來,朝陽區東半部、北半部垃圾場、玉米地、水渠備用井等處連續發現多具無名女屍。今年4月12日,一位73歲老人在東壩鄉單店七棵樹垃圾場乾溝內發現一具無名女屍,頭部被砸爛,脖子上勒着鐵絲;7月11日,這一天警方接連出了兩個現場:在平房鄉某公司牆外一土堆內,發現一具高度腐敗女屍,口鼻被透明膠帶纏繞,口腔內堵有衛生紙;而在東壩鄉駒子房村一苗圃水井內,竟發現3具女屍!但也就是在這一天,警方鎖定殺人疑兇,華瑞茁被抓獲。
總是提到一輛白色水泥罐車
今年6月24日,借住在親戚家華威北里一套樓房裏的內蒙古婦女樑娟死在家中,屍體藏在雙人牀牀屜裏。警方從與樑相識的賣淫女吳某嘴裏瞭解到:曾有一開白色水泥罐車的嫖客與死者有過交往。而在“4.12”案中,垃圾場值班人員也反映當日凌晨曾有一輛白色水泥罐車在拋屍處停留過。警方隨即對朝陽區所有水泥攪拌站進行摸排。再查樑娟BP機和手機信息,發現案發當晚一直有一男子用1302112XXXX手機與樑娟頻繁聯繫。而這部手機經常撥叫一個電話號碼,是某建築公司定福莊攪拌站的調度電話。這部手機的主人就是攪拌車司機華瑞茁,他的工作是每天晚上6時30分到次日清晨6時30分,往各個建築工地送水泥。在華瑞茁家,警方從櫃裏搜出一個塑料袋,華的媳婦表示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袋裏裝着二十多根女人用的眉筆。
“她們很順從地上了我的車”
因爲“年頭長,幹得又太多”,具體日期華瑞茁說“實在想不起來了”。他只記得第一起案件大概是在1998年七八月間,因爲作案三四個月他就結婚了。通常是這樣:華瑞茁在夜裏一兩點鐘,路過燕莎橋附近,先與站街女談妥價錢(一般是200元),然後“她們就很順從地上車跟我走了”。與賣淫女發生性關係後,華瑞茁用手掐、用鐵絲勒、用磚頭砸等等非常殘忍的手段把她們弄死。他回憶說:“我殺這14個女人的過程中好像就沒受過傷。”落網後警方給華瑞茁測量了一下:華身高1.71米,體重100公斤
差不多每一次,他都是在作案後接着又開車送水泥。這些慘死在他魔爪下的女人,在他記憶中只留下這樣一個印象:“第八個女人的頭髮最長。第十一個女人的頭髮最短。第九個女人的個子最高。最胖的那個漢語說得不好,像個俄羅斯人......”他把第八個女人的索尼手機帶回家給媳婦用。
有12個身份無法查證
今年6月初的一天晚上,華瑞茁把車開到滾石酒吧前面馬路,看見一個女人在馬路邊上走。華說:“當時我想這麼晚了還在外面,估計是賣淫的。我就按了下喇叭,她回頭衝我笑,我就停車讓她上車。”那天因爲已是三四點鐘了,華瑞茁只是讓她留了個手機號。四五天後,他在滾石門口接她上了車。華瑞茁交待:“讓她上車之前我就想弄死她。”除了這第13起案件,其餘賣淫女都是在燕莎橋附近找的。
樑娟是最後一名受害人。華瑞茁說:“作案那天晚上我開車有點煩,想找個人聊聊。開始殺她的想法並不特別強烈,後來在她住處我們倆發生性關係後,她說她有性病,我聽後才下決心殺了她。”華瑞茁1998年作案1起,2000年4起,而今年從4月11日至6月22日,他接連幹了8起。除死在自己住處的22歲的齊齊哈爾女青年王娟和32歲的樑娟有名有姓外,其餘慘死在野處的12人,只有屍檢後留下大致年齡和身高,至今無法查證她們的具體身份。
他非常理智地“保護自己
華瑞茁不是“瘋子”,作案中他非常會“保護”自己:兩起室內殺人案,他都僞裝入室搶劫現場;怕驚動作案現場附近的值班人員,他開車繞小道走;他事先想好拋屍地點,爲殺人後抱着屍體少走點路;本來是想選擇石各莊垃圾場,遠遠看見有燈光,怕有卸垃圾的車,就另外選了個地兒;每次往苗圃水井扔屍體,井蓋挺沉的,井蓋和井洞之間擠着一根50釐米長的木頭,他就把木頭擠在井蓋和井洞中間,這樣放井蓋時一點聲音也沒有,要不然就得“哐當”一聲。因爲怕警察從樑娟BP機裏查出他的信息,他便把樑的BP機帶走扔掉。但是他終於還是低估了警察。
華瑞茁7月11日被刑事拘留,7月24日被逮捕。10月25日,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對他提起公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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