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想起10年前的那個場景,薩沙·達米多夫總是會逸出笑聲:舞臺上,幾名演員正賣力地表演,但恐怖的發音將好端端的一場喜劇變成了對神經的折磨;而臺下,觀衆們坐在一片尷尬的寂靜中——走,對不起演員,不走,又對不起自己。
達米多夫當時也在那個舞臺上,他所在的蓋舍爾劇團清一色地由俄羅斯猶太人組成,在前蘇聯解體後,他們隨着移民大潮,離開故鄉來到了以色列。爲了在新的祖國站穩腳跟, 爲了適應新的環境,這些移民一直在努力着。一些前蘇聯演員學着用希伯來語表演,但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接觸講希伯來語,其中艱辛,可想而知。達米多夫回憶說:“我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但現在,43歲的達米多夫已經是一名地道的以色列人,昔日的俄羅斯口音已淡不可聞。以色列改變了他,也改變了其他俄羅斯移民。但誰又能否認,這些移民爲以色列帶來的變化呢?
從1989年到現在,90萬說俄語的人爲以色列人口貢獻了20%的增長率。如今,在以色列520萬的人口中,14%是移民或移民的後裔。如今的以色列更加歐洲化,而宗教色彩日益淡化。
以色列國家移民研究所的社會學家埃利澤·費爾德曼也是一名俄羅斯移民,他說:“如果說以色列有一個‘小俄羅斯’一點也不過分,而且,這個‘小俄羅斯’還在不斷地壯大、完善。這裏有自己的報紙、雜誌,有自己的研究機構和高等學府。”
大量科學家、醫生、工程師的涌入,無疑爲以色列的社會發展和經濟發展都注入了令人振奮的活力,在短短的幾年中,以色列經濟成倍增長。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已經成爲不可小覷的科技強國。
不僅僅如此,熱愛藝術的人好像也突然增加了。蓋舍爾在以色列的聲望非常高,他們帶着混合着甲殼蟲音樂的沙翁鉅作《仲夏夜之夢》走遍全國,所到之處,場場爆滿。由於蓋舍爾在希伯來語中有“橋樑”之意,這些移民藝術家自然擔負起了連接以色列和世界的使命。
移民來自世界各地,摩洛哥、阿根廷、美國……他們雖然離開了自己出生的地方,但同故里仍保持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更有一些移民形成了強大的遊說力量,左右着以色列及其第一祖國的政治走向。其中,俄羅斯移民的勢力是較爲突出的。
俄羅斯移民通常聚居在一起,那裏的學校、酒吧、飯店說俄語的不在少數。據說,俄語電視臺近日將開始運營。但爲了縮小同土生土長以色列人之間的差距,這個電視臺還有希伯來語的子欄目。電視臺臺長尤利亞·伯克維奇希望,那些觀念陳舊的以色列人能夠通過電視臺瞭解移民的想法。
在近一個世紀的猶太復國運動中,俄羅斯猶太人一直擔負着中流砥柱的角色。以前的蘇聯,如今的俄羅斯,都與以色列有着難以割捨的聯繫,大到政治、經濟和文化等宏觀事務,小到歌曲——許多以色列歌曲中都可以品到俄羅斯的味道。
以色列總理沙龍曾經表示,以色列仍然肩負着猶太復國運動的重任,仍有許多猶太人流落在世界各地,以色列要將他們帶回來。以色列等待着更多的移民,而他們將爲以色列帶來更多的變化。(席雪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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