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以來,中美關係充滿曲折,但之所以能在困難中繼續前進,是因爲中美兩國在戰略、外交、經貿、文化、教育、科技、民間等方面具有廣泛的合作基礎,兩國在諸如反恐、防擴散、反走私、打擊毒品和有組織犯罪等全球性問題上也有共同目標和利益,兩國在維護亞太地區和平與穩定上,尤其是朝鮮半島問題上更是可以合作的。
在2000年美國總統選舉期間及布什政府上臺伊始,美國的反華保守勢力固守冷戰思維不放,強調中美兩國在意識形態方面的分歧,認爲中國的崛起必將損害美國的利益,共和黨右翼和布什政府把中美關係定位爲“戰略競爭關係”。此外,布什政府還決定向臺灣出售大量先進武器,並允許陳水扁在美國經濟中心紐約及休斯敦“過境”。一時間,美國的右翼保守勢力高叫“中國威脅論”,美國軍方試圖把軍事戰略重點從歐洲轉到亞太地區,矛頭直指中國,兩國關係再度陷入低谷。面對如此嚴峻挑戰,中國政府和人民堅持原則,同美方進行了“有理有利有節”的鬥爭,同時又從大局出發,努力穩定和發展中美關係。
“9·11事件”後,美國進行外交安全政策的調整,在戰略層面上改善同中國的關係,中美關係中的積極面有所加強。10月18日,布什總統在國內和國外同時對恐怖主義作戰的重要時刻,仍決定按期參加上海APEC會議和同江澤民主席進行會晤,兩國領導人表示共同努力,發展兩國的“建設性合作關係”。
中美元首上海會晤確立兩國間“建設性合作關係”,在關鍵時刻爲中美關係撥正了方向,營造了良好的氛圍,指明瞭今後的努力方向。確立“建設性合作關係”定位一事表明,對於兩國現有和潛在的共同點,兩國應積極合作,擴大共同利益。共同利益增加了,分歧點自然就相對減少了。對於中美兩國的分歧、矛盾、困難,兩國必須採取建設性而不是破壞性的態度,增信釋疑,提倡雙贏。總之,扶正祛邪,努力培養中美關係的積極面,對於一時無法解決的根本分歧與利益衝突,也應予以“凍結”,使之無法干擾中美整體關係。
“9·11事件”發生後,美國出於安全考慮而暫時擱置兩國在其它一些領域的分歧。反恐將是一場長期的鬥爭,美國必須在較長時期內顧及同中國的合作,從而爲中美關係的穩定發展提供了相對較長的時間框架。此外,國際恐怖主義是世界各國的共同敵人,也直接威脅到兩國的根本利益,中美兩國在反恐中可以成爲合作伙伴,中國支持美國的反恐在美國民衆中產生了積極影響,有助於擴大美國國內對發展中美關係的支持基礎,而中美在反恐問題上的長期合作也將有助於形成兩國關係的新格局。
“9·11事件”增加了中美兩國的合作點。從雙邊的經貿關係來說,兩國互相依存和雙贏已爲兩國主流社會所接受。中美兩國都希望減少“9·11事件”對雙邊經貿關係的衝擊。從區域合作來看,中美兩國在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時已有過初步但富有成效的合作。當前,兩國應當而且可以在防止“9·11事件”嚴重波及亞洲、加強區域經濟合作、協調各國經濟政策方面有所作爲。當然,中美兩國在世界範圍內的合作空間也很大,如防止世界經濟進一步下滑、推動資金合理流動、促進經貿往來、加強各國相互間的良性互動等。特別是中國“入世”後,中美兩國在經濟貿易合作方面的前景更加寬廣,兩國都應因勢利導,乘勢而上。
“9·11事件”並沒有從根本上消除中美兩國間的嚴重分歧。迄今爲止,美國的反華勢力還在試圖“開倒車”,重新挑起中美間的對抗。美國國防部的《四年防務評估報告》仍不指名地把中國當作敵人。“9·11事件”也不能解決中美關係中所有問題。從戰略上說,中美兩國合作的基礎還有待於進一步鞏固和發展,隨着阿富汗臨時聯合政府的成立,中美兩國要在新形勢下就國際聯合反恐和在南亞、中亞等的合作,繼續磋商和合作。從雙邊關係上說,中美兩國在安全、人權、經貿等問題上還存在嚴重的分歧。特別要注意的是,臺灣問題是中美兩國間最重要和最敏感的核心問題,它沒有因爲兩國合作反恐而就此消失。美國政要也多次強調,美國的對臺政策不會因反恐而會做根本性的改變。一旦國際環境和島內環境有所變化,臺灣問題很可能會重新浮現。此外,“9·11事件”還給中美關係帶來了新的因素,一些地區或次地區格局的變動,既可以成爲中美合作新的增長點,也可能成爲兩國摩擦新的誘因。對此,我們要有充分的準備。
縱觀中美建交20多年來,雙邊關係中矛盾困難不斷。歷史反覆告訴我們:在中美關係遭到困難時,我們不必也不應喪失信心,因爲中美關係具有內在的自我推進的動力;在中美關係出現改善勢頭時,相反勢力往往會跳將出來,突發事件也會干擾。因此,我們還是要冷靜觀察,沉着應對,全面把握中美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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