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年初,是華盛頓警方掃黃的“熱季”。在美國,色情業已經相當成氣候,有嚴密的組織和活動規律,除了固定的紅燈區外,還有不少在街頭招攬生意。最突出的一個特色是,這些賣淫者有男有女,就是我們俗稱的“雞”和“鴨”。“雞鴨”們“轉戰”於東西海岸之間,春夏季一般在西海岸,秋季時“巡遊”到東海岸,從新澤西到邁阿密全線鋪開,年底時則開始在華盛頓集中。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爲年底節日集中,華盛頓本地人會拿到一筆額外的獎金或分紅,很多外地人也願意到首都旅遊度假,正是大把撒錢的時候,生意好做。
華盛頓的“雞鴨”們常在鬧市區出沒,以大膽著稱。不少“雞鴨”穿着極端暴露,令警察瞠目結舌。據說有一次掃黃,一個警察一氣兒逮了6只“雞”,其中4人是“常規”打扮,穿着標誌性的、長及大腿的高筒黑皮靴,另外一個就別出心裁,只在上身穿一件黑的短外套,還有一個更絕的,穿長統襪和比基尼。大冷天的,6個人被警察拘在牆邊,凍得又跳又跺腳,讓旁邊的警察又好氣又好笑。有一個警察3年前剛從芝加哥調到華盛頓,在掃黃中竟然看見“一個女人直衝着我走來,全身一絲不掛”!這一情景讓他至今仍心有餘悸。
多年來,華盛頓警方不斷加強掃黃力度,一度也頗有成效。但今年他們的任務變得更爲艱鉅。因爲高科技的發展,讓色情業也“武裝到牙齒”了。手機當然是必備的。入夜,華府鬧市區“嘀”聲一片,不少是“雞鴨”們和皮條客在互通信息。由於警方加強街道巡邏,“雞鴨”們不敢隨便在街上亂走,汽車於是成爲做生意的首選。一些“雞鴨”僱一輛出租車在鬧市區轉圈,皮條客手執特殊的小旗,衝着出租車一揮,司機心領神會,立刻停車,“雞鴨”們就下車攬活去也。華盛頓的皮條客勢力不小,不少出租車都在他們管轄範圍之內。有些出租車乾脆就是他們出錢買的。因特網的影響力正在向社會生活的每一個角落滲透,色情業也不例外。美國的色情業者充分利用了因特網的便利,上網公佈“皮條”信息,相互組織聯絡,快捷迅速,警察防不勝防。
不過,華盛頓警方也絕對不是吃乾飯的。針對色情業的新花招,警察們也有了新的應對辦法。在網上,警察們根據“雞鴨”們公佈的信息順藤摸瓜,大有斬獲。在華盛頓當地,警察們用的辦法則是跟蹤手機信號。最重要的,警察們認真分析形勢,認爲皮條客的存在纔是真正的禍水,於是從心理戰入手,也利用高科技,將皮條客的照片在網上公開,讓他們丟臉,以達到勸誡的目的。目前最有效的辦法是給皮條客們辦學習班,一期8個小時,外加300美元的罰金,可以免於刑事處罰。在學習班上,主要給皮條客們講色情業的危害,比如性病的傳播、“從良”“雞鴨”們的哭訴、居民們的憤怒以及從事色情業的危險性等等。據說已有近百名皮條客參加了這種學習班,竟無一人重操舊業。
儘管如此,警方的掃黃還是面臨重重困難。一來因爲“食色,性也”。嫖客不絕,賣淫者就不斷。據統計,華盛頓的嫖娼者中有不少是有正當職業、年收入逾10萬的體面人士,有這樣一個“消費羣體”,在唯錢是從的美國,不怕沒有人從事色情服務。二是皮條客和“雞鴨”們善於打游擊。而且他們用的多是假身份證,有些還是非法移民,真實身份根本查不清。有的“雞鴨”被連逮3次,每次向警察報的姓名都不同。三是法治不嚴。根據華盛頓地區的法律規定,賣淫者和皮條客如第一次被抓,應處以90天拘留或500美元罰款;第二次被抓,增加到135天拘留或750美元罰款;第三次或三次以上,拘留期就長達180天,罰款也高達1000美元。但在處理具體案例時,法官們往往不當回事,草草了之。警察們抱怨說,抓進去的色情業者,很少有在拘留所裏呆夠24小時的。常常幾個小時以後,又在街上逛悠了。還有的警察抱怨法官和色情業者成了哥們兒。
華盛頓的警察們認爲,色情業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在賣淫嫖娼的背後,往往隱藏着更爲嚴重的社會問題,包括毒品交易,社會不穩定,兒童遭遺棄,精神病,還有艾滋病和性病蔓延等。所以他們下決心,無論有多少困難,也要將掃黃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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