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來自北方的朋友嗎?在廣州寂寞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968128××××。”“李樂善,護校畢業,每天晚上都可以來電交友,電話968128××××”在某網站的“同城約會”裏,經常可以見到這種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約會邀請”。這是什麼性質的電話?記者調查後發現……
賺錢祕笈一:接線員自稱當過“三陪”
爲了瞭解事情真相,記者先後十幾次以老鄉身份撥打上述交友電話,找一個名叫“韻韻”的女孩(化名)。在獲得韻韻的信任後,記者約她出來吃飯。她警惕性很高,在電話中,她說她們是一個公司,地址在廣州大道南。最後一次,她終於說出了地址:前進路與江南大道交界處,“好又多”商場的樓上,A棟802房。
見面時,記者看到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孩,跟網上所說的“做過模特”有天差地別:穿的衣服好象很久沒洗過,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據韻韻說,她原來在東莞一家皮鞋廠幹,後來皮鞋廠倒閉了,她也失業了,便到廣州投靠朋友。由於“沒有一技之長,長得又不好看”,幾個月過去了,她還是處於失業狀態。一個偶然的機會,來到這家公司,雖相貌平平,但天生一副甜美的嗓子,便被錄用了。
據她介紹,她們的收入與接聽電話時間長短掛鉤,爲了吸引更多的人打電話,公司便配備了電腦上網,很多人便在“同城約會”裏發出邀請,說自己做過歌舞廳小姐、模特甚至三陪小姐等,她們往往都標出自己是哪裏人,吸引老鄉打電話來,進而建立自己的網絡。對新來的員工,老闆則親自將她們的資料放到網上,瞎編個原來從事什麼“小姐”,中專或大專畢業等,或者從網上弄個照片上去。記者在網上看到,響應這類約會的人很多,“人氣”一欄裏,往往達到一兩千,高的達到5000多。
賺錢祕笈二:儘量拖長通話時間
據韻韻介紹,這家公司共有電話四部,每部電話再接若干分機,共有員工30多人,這30人一天三班倒,24小時營業。這部分人中,大部分是全職的,也有少數是兼職的。
接線小姐沒有底薪,全靠接電話提成。計錢辦法是,每月通話時間低於6000分鐘的,按每小時4元計發工資;6000-10000分鐘的,每小時4.5元;超過10000分鐘的,每小時6元。因此,她們在接聽電話時,都儘可能把通話時間拖長,她們會問你是哪裏人,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老闆對你好嗎,結婚沒有,想家嗎等等問題。
據介紹,打電話的以保安居多,特別是一些房地產公司值夜班的保安。某“山莊”有一位保安,因經常值夜班,閒極無聊便經常撥打交友電話,結果使電話費爆漲。公司電話費一個月達4000多元。引起公司高層震怒。公司調查後發現,全是交友電話。“機靈”保安一聽到公司在查,工資都不要了,趕快捲起鋪蓋溜之大吉,而當“山莊”打電話到這家交友公司查詢時,值班小姐說,我們已告訴他這是收費電話,他自己願意打,我們有什麼辦法?後來,這個“山莊”只好設定通話限制,交友電話打不通了。
賺錢祕笈三:專線什麼都可談
據韻韻介紹,交友熱線一般都是閒聊。遇到性和愛的問題,接線小姐就會說她們是廣播電臺,不談性,如果你再堅持,她們會放下電話,任由你說去,或者介紹你打另外一個電話:968128xxxx,那個電話什麼都可以談,“做愛都可以”。值班小姐名叫“王芳”。
爲了解真相,記者撥通那條被推薦的專線。電話一打通,記者就感到有一股嗲得令人發膩的聲音“浪”過來。據“王芳”介紹,她今年21歲,原來是一名小學教師。但有知情者透露,“王芳”已經50多歲了。
“王芳”專門負責“性電”,給她幫手的,是兩個名叫“依萍”和“藍嘉雪”的姑娘。“王芳”的特長是特別潑辣,什麼話都敢說。據“王芳”透露,在她們交友熱線不僅有“聊天小姐”,還有6個“聊天先生”。他們都是“靚仔”,全是一米八左右的個頭,功夫可沒得說的。他們會很樂意向寂寞的小富婆們提供想要的任何服務。
“王芳”說,前不久,有一位離了婚的黃姓小“富婆”,打電話到這家公司,想找一位善解人意的“帥哥”,並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她們及時就給聯繫上了一個在廣告公司上班“唐偉”,雙方一拍即合。已經談到錢了,可黃女士自己又說不需要了,這事纔沒作成。
說法:
接線小姐:我們跟電信部門分成
據韻韻和已辭職離開的陳素介紹,公司收入和電信局分成。在廣州,像她們這樣的公司有好多家,有的公司主業不是交友電話,只有一兩部電話,招幾個人作爲副業。而他們公司,則是專業的交友公司,值班小姐多,打電話的人也多,一個月至少可純賺四五萬元。
廣州市電信局:“分成說”是一派胡言
2月24日,記者採訪了廣州市電信局。據該局宣傳部周部長介紹,交友熱線審批權不在他們那裏。他們是根據上級批文後“代收費”,即是代交友公司收費。
周部長說,他們只是收取很少一部分的勞務費,所謂分成的說法“絕對是一派胡言”,如果有市民打了交友電話而拒付費,電信局也無權追究責任。
廣東省通訊管理局:聲訊電話監管有難度發現“黃賭毒”可舉報
那麼,這個“上級”又是誰呢?經多方瞭解,記者2月30日上午採訪了廣東省通訊管理局。
廣東省通訊管理局市場監管處李保明副科長介紹,按照有關法規,電信業務已放開。只要符合電信條例對聲訊行業資質的有關規定,他們就會頒給營業許可證。聲訊電話的收費是按照物價管理部門的批准執行的,即除正常電話費之外,每分鐘另外收取不超過一元的聲訊費。至於批准了之後如何監管,李科長說,監管起來有一定的難度,因爲私人通訊受法律保護。他們也到一些公司稽查過,他們查時沒有發現問題。但只要是利用聲訊電話從事“黃、賭、毒”活動,市民可以向通訊管理局投訴,也可以向公安機關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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