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大郎要離開曼谷之前,她覺得自己一定要跟他談一談,他們之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然而,她剛剛提了個頭兒,他卻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用自己的愛撫將她的話堵了回去。
“請聽我說,我們是真的該好好談一談。”她說。
他再一次將她的嘴堵住:“不用說,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全都知道。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這幾天,你不是過得非常快樂嗎?”
就在別墅一樓的客廳裏,當着保鏢、女陪伴以及傭人的面,他開始無所顧忌地對她做出一些十分親密的的動作。這樣一些動作,他以前是絕對不會當着別人的面做的。小芳是真的一再告誡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了。可是,當他開始親撫她的時候,她的身體又極其不爭氣,事情過後,他就會呼呼大睡。她不知道他是真睡還是假睡,反正,她如果想跟他談正事,那是完全不可能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離開曼谷回香港去了。他來了曼一趟,什麼問題都沒有解決就走了。他將這個大難題留給了她,並且將這個死結越發地扣死了。
她該怎麼辦呢?
武大郎的這次曼谷之行,除了從精神上對小芳加強了控制之外,生活的其他方面,也同樣加強了控制。比如她外出,一定要由司機駕車,如果是出去散步,時間又不是太長的話,則一定要有女陪伴隨行。每天晚上,他都要打好幾個電話來。在此之前,他已經將家裏的電話號碼給換了。雖然還是兩部電話,可小芳房間的那部電話,在女陪伴的房間裏接了一個分機。武大郎美其名曰這是爲了在她睡覺的時候,既不吵了她又不影響他打電話進來。另外,他還將那些照片放在小芳的抽屜裏,要求她經常拿出來看一看,時時提醒自己,她已經名花有主。
小芳的精神壓力越來越大。一方面,周圍的一切,似乎總在提醒她一個不忠貞的女人,甚至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另一方面,這種壓力越大,她對頌猜的思念也就越深。後來,小芳知道頌猜去電話公司查過她的新電話號碼。但被告之這部電話是經過特殊加密處理,通過一般的手續無法提取這個號碼,只有經過特殊的技術處理纔可能提取。而提取這一號碼,必須由機主申請並且取得法院授權之後才能辦理相應手續,那時就會留下一些憑據,用戶如果起訴電話公司,這就成了電話公司泄密的證據。
頌猜沒法通過電話與小芳聯繫,就駕着他的奔馳300在小芳的別墅周圍轉悠了幾天,總想找機會見到小芳。
小芳站在別墅的樓上,看到下面那輛熟悉的汽車,心急如焚。
難道這段感情,就這樣了結嗎?小芳實在不甘心。可她該怎麼辦呢?武大郎不僅不準備跟她斷,甚至連她說出這樣的話的機會,都不肯給她。她已經預感到,如果自己一定要了結與武大郎的關係,必然會有一場大戰。這樣一場大戰,將會造成怎樣毀滅性結局呢?她完全不敢往下想。
在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之前,她甚至連門都不敢出。因爲她只要走了出去,立即就會碰到頌猜。兩人只要相見了,感情的閘門就很難關上,一切可能就會失去控制。現在,她惟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悄悄地躲在窗簾的後面,靜靜地看着樓下的那輛汽車,看着頌猜半倚在引擎蓋上,一支接着一支抽菸。她覺得,那煙就是自己的感情,自己的青春,正在無聲而又無望地燃燒着,漸漸地化爲灰燼。
這一天傍晚,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去翻滾,不一刻風雨大作。聽到碩大的雨點敲打着窗玻璃的聲音,小芳大吃一驚,連忙從躺着的牀上一躍而起,跑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一條縫,向外一看見那輛熟悉的奔馳車正停在她家前面的路邊。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坐在車頭的引擎蓋上,叼着一支菸,眼望着她的窗口。大雨使得地上飄起了一層霧,又使得她的窗玻璃蒙上了一層水珠,能見度降低了許多,路燈也顯得模糊。小芳想看清外面的情況,可看不真切,她只好推開門,走到了陽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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