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日的洛杉磯國際機場槍擊事件後,美國聯邦調查局和埃及警方展開緊鑼密鼓的兩線調查。最新調查結果顯示,殺手希沙姆·穆罕默德·哈達耶特既無刑事犯罪案底,也暫無證據顯示其與恐怖組織有牽連,在熟人眼裏安靜平和的形象更給他蒙上了一層神祕的面紗。
這個殺手有點兒冷
他是個安靜的男人
41歲的哈達耶特10年前從埃及移居美國,和妻子及兩個分別爲15歲和7歲的兒子住在洛杉磯65公里外的歐文市,開了一家出租汽車公司。在鄰居的印象中,哈達耶特是一個安靜的男人,沒事總看見他一個人靜靜地刷車。
哈達耶特出生在埃及首都開羅,在開羅的艾因·沙姆斯大學唸完商科後,到一家銀行擔任會計,1992年移居美國。與他還在開羅的父親同住一座公寓樓的一名婦女告訴聯邦調查局的官員:“我在四五年前見過哈達耶特,他是一個十分自律、很普通的埃及人。”
出身軍人世家
哈達耶特家族出了很多軍人。祖父薩拉·哈達耶特曾是納賽爾總統領導的“自由軍官組織”的成員之一,參加過1952年推翻法魯克王朝的革命戰爭。他的兩位姑父哈菲茲和馬赫福茲也都是退役將軍。哈達耶特的父親老哈達耶特住在開羅市中心一所中產階級聚居的6層公寓樓裏,已經偏癱的他曾是埃及空軍的准將。
在接受埃及安全部門的調查時,哈達耶特的家庭表示,沒發現他與恐怖組織有任何聯繫,目前尚未發現任何構成作案動機的線索。
在熟悉哈達耶特的人眼裏,這個善良虔誠的人不像個極端分子。他的姑夫穆罕默德·阿卜杜勒-哈菲茲接受採訪時說:“哈達耶特像每個善良的普通人。”他的另一個姑父哈桑·穆斯塔法·馬赫福茲說:“哈達耶特非常有禮貌,性格很溫和,和家人也很親密。他是世界上最道德的人。”
生逢7月4日
和湯姆·克魯斯主演的越戰片《生逢7月4日》中的主角一樣,哈達耶特也恰好出生在美國的獨立日,但他卻以槍殺兩人、打傷5人和失去自己的生命作爲生日和節日“禮物”。
哈菲茲接受採訪時說,7月4日那天哈達耶特曾打電話給父親穆罕默德·阿里·哈達耶特。他在電話中說:“我知道您一定會想打電話對我說‘生日快樂’,所以我就先打給您了。”
哈達耶特的妻兒在案發兩週前已回埃及探親,他自己也每隔一兩年就回家看看。就在給父親的電話裏,他還談到自己會很快回埃及和妻兒會合,談話的語氣十分平靜,完全聽不出殺人前的緊張。在開羅的全家都爲發生的一切感到震驚。大家都不相信哈達耶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馬赫福茲姑父說:“我不相信哈達耶特會開槍殺人,美國政府的報告有些含糊不清。”他還說,哈達耶特已經在美國生活了10年,他對那裏的生活很滿意,他喜歡美國,和美國同天生日的他已申請加入美國國籍,還有一年就可以獲得批准。馬赫福茲認爲,哈達耶特是在國際機場的混戰中被誤殺的。
從不做禮拜的穆斯林
聯邦調查局在搜查哈達耶特在歐文市的住所時發現,他家前門的一個條幅上寫着:閱讀《古蘭經》。這顯示哈達耶特是個虔誠的穆斯林。但和南加州地區近100萬阿拉伯裔美國人不一樣,他從不去當地的清真寺做禮拜。
當聯邦調查局宣佈哈達耶特就是4日洛杉磯國際機場槍擊事件的殺手後,洛杉磯穆斯林公共事務理事會即打電話到他曾經住過的奧蘭治縣郊區的清真寺和穆斯林家中詢問此人情況,但那裏沒人認識哈達耶特。
理事會主席薩拉姆·馬拉亞提認爲,整個穆斯林社區都不認識哈達耶特,他也不屬於任何一個組織,這樣的情況非常少見。他說:“現在看來,這件事像是一個神經錯亂的人乾的。”
聯邦調查局的調查結果顯示,哈達耶特沒有刑事犯罪案底,與警方的接觸也很少。歐文當地警方的檔案中只有3次有關哈達耶特的記錄。第一次是1996年5月19日,警察在接到家庭暴力的投訴後來到哈達耶特的家中。當時警察發現,哈達耶特和他的妻子發生過“身體衝突”,但他最終沒有被起訴。
另外兩次記錄分別發生在1997年和2001年。1997年1月,他因駕駛一輛小型麪包車行駛在奧蘭治縣約翰·韋恩機場附近時遭搶劫而向警方報警。2001年11月,哈達耶特則作爲一起詐騙案的受害者和證人被記錄在案。
險遭驅逐仇恨美國
洛杉磯國際機場槍擊事件發生兩天後,美國移民和歸化局官員6日說,美國政府1996年曾因殺手希沙姆·穆罕默德·哈達耶特的永久居留權申請被移民局拒絕而準備將他驅逐出境,但一年後,哈達耶特又因妻子獲得了永久居留權而合法留在了美國。
移民和歸化局發言人弗朗西斯科·阿爾考特說,目前尚不清楚移民局爲何拒絕了哈達耶特第一次永久居留權申請並啓動驅逐出境的程序。
按照美國移民法規定,美國公民或永久居民的親屬可以在美國生活和工作。因此,在1997年哈達耶特的妻子哈拉成爲美國永久居民後,移民局批准了哈達耶特的永久居留權申請。
不過,以前在哈達耶特公司當過司機的阿布杜爾·扎哈卜回憶說,哈達耶特對美國一手操縱中東政局感到很不滿,他曾說:“美國人都那麼天真,他們根本不懂政治。”鄰居愛瑪·拉·梅爾也說,哈達耶特很憤恨美國人,認爲美國“到處是瘋子”。
目前,聯邦調查局正繼續加緊對這名“兩面殺手”進行調查,希望找到他的殺人動機。這很重要——無論對美國人、埃及人還是以色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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