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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腹被男友刺上名字,當着男友的面跳樓摔成重傷,5年前的美麗姑娘魏某如今大小便失禁,只能躺在牀上苦挨時日。昨日,魏某昔日的男友姜建平竟跑到報社指責女方說:“她好好躺在家裏就行了,登報幹什麼!”
一天要換二十幾次尿布
昨日上午,記者再次來到可憐的魏某家中,不足10平米的小屋內瀰漫着一股大小便的氣味。魏某身上的很多舊傷,包括刺在她身上讓她感到屈辱的“姜建平”3個字都呈現在記者眼前。魏某下身癱瘓後,雙腿萎縮失去知覺,且大小便失禁,要用手去摸才知道是否有排泄物出來。記者與她交談的短短20分鐘裏,魏某尿溼了兩條尿布、一條短褲,行動不便的她艱難地換上幹尿布,把溼的扔到屋角,她說,一天要換二十幾次尿布,都得等到父親下午回來洗。
噩夢般的悲慘遭遇
提起昔日男友姜建平,魏某一雙失神的大眼睛裏滿是恐懼。魏某說,她戶口還在四川綿陽市農村,5歲時她和媽媽來到西安,初一上完後因爲家裏經濟條件太差而輟學,在西安她曾幹過很多工作。魏某一直想早點結婚,但因她的戶口問題談了幾個對象都沒成。1994年12月,她在西安一家歌舞廳認識了比她大11歲的姜建平,姜開始對她很好,並承諾給她買個西安市戶口後就結婚,認識3個月後,她搬到了姜的住處。
1995年上半年,她發現自稱沒結過婚的姜竟有個七八歲大的兒子。魏某說,姜有孩子她並不嫌棄,雖然有時被對方毒打,但讓她下決心要離開的原因是:1995年夏天,她發現姜在吸毒,但她只要一提分手,就會遭毒打,有時她跑出去,姜就帶人到她父母家進行威脅。
飽含屈辱的刺字過程
1995年夏天的一天,她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時,姜突然鎖上防盜門,毒打她之後,拿來墨水和縫衣針,扒下她的上衣壓住她,在她的胸部刺上了“建平”兩字,並說“我給你胸上刺字,沒人要你,你只有跟着我!”1997年元旦,她的下腹部又被刺上“姜”字,刺完後姜讓她用圓珠筆在他腹部寫下了她的名字,然後自己用針和墨水刺了一遍。
1997年4月16日,當姜又一次打她,並揚言要打斷她的腿時,魏某趁其上廁所之機從5層樓上跳了下去。後來,姜給醫院留下4300元后就沒了消息。
“女兒的一生就這樣毀了”
昨日下午近2時,魏父回來了,剛過60歲的他看起來特別蒼老。他給女兒換了尿布,並將在路上買回的麪條煮熟,沒有任何菜,拌上鹽、醋,就是父女倆的午飯。飯後他還得洗女兒的尿布。
魏父說女兒這輩子就這樣毀了。他告訴記者,有一次女兒爲躲避姜建平的毒打,逃回四川老家,姜便帶上幾個人跑到家裏砸東西,還打他逼他交出女兒來。女兒跳樓住院後,爲給女兒治病現在還欠着數千元的外債,女兒現在每天躺在家裏,身上已生了褥瘡,還常發高燒,仍需很大花費。他在一個果品市場給人蹬三輪車,一天只能掙父女倆的飯錢。他最擔心的是:如果哪天他病了或是死了,誰來照顧女兒呢?
魏某想尋求法律援助
3個月前,魏某曾被父親用輪椅推着,來到她當時被刺字、跳樓的事發地所在轄區的長樂坊派出所,向民警描述了她5年前的遭遇。昨日下午,記者專程走訪了長樂坊派出所,民警說,據魏某報案時描述,這是一起虐待家庭成員案件,但此類案件的報案期限是半年,現在事隔5年之久,公安機關無法立案並介入調查,民警建議魏某向法院提起自訴。魏某的父親說,他們對法律不瞭解,也根本沒有經濟能力打官司。
昔日男友否認使用暴力
昨日下午,魏某昔日的男友姜建平在一男子的陪同下來到本報,他對記者說看到報道後“好生氣”。他承認魏某胸腹上的“姜建平”3字是他所刺,魏某也是當着他的面從5層樓上跳下去的,但矢口否認自己曾對魏某施暴。姜建平說,他和魏某感情一直很好,兩人當時是互相自願在身上刻下對方的名字,並撩起衣服讓記者看其腹部讓魏某刺上的字,他說自己後來把字磨掉了,所以看起來有些不清楚。姜建平對記者說,他沒有吸毒,魏也不是因爲這個原因要分手,相反倒是他想和魏分手,因爲他發現魏有次和別人合起來偷了他1萬元錢。(後記者向魏某證實時,她對此予以否定。)
當記者想繼續採訪時,姜卻以報社的環境讓他不舒服、報社的水有藥味爲由不願再說下去,陪他一起來的男子還數次打斷記者的採訪。對於曾與其生活了兩年之久、“感情一直很好”,而今下身癱瘓、大小便失禁的昔日戀人魏某向本報求助一事,姜似乎很不理解,他說:“她把這登出來是想幹啥?她好好在家躺着不就行了嗎?”
又訊昨日很多讀者給本報打來熱線電話,其中以四川人居多,他們對魏某5年間相貌上發生的變化感到十分震驚,普遍對魏某的遭遇表示同情,認爲其男友應對此負法律責任。一名在西安打工的四川青年陳先生來本報給魏某捐款100元錢,並請記者將“好好活下去”這句話帶給魏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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