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過俄國文學史的人都知道,偉大的俄國詩人、俄羅斯詩壇的太陽亞歷山大·普希金死於165年前的一場決鬥,終年37歲,正是他生活的盛年。他是爲尊嚴而死,他的死令人感到惋惜。婚姻的不幸和妻子的不忠導致他選擇了決鬥,天才的詩人是在悲憤中倒在了他人的槍口下。據俄羅斯《完全祕密》雜誌2002年第七期刊登一篇題爲《皇帝蜜月》的文章透露,沙皇尼古拉一世是導致普希金走向決鬥的直接原因。
爲何冷漠對待小女兒?
1836年5月26日,普希金的小女兒娜塔莉婭呱呱落地,但這並沒有給詩人帶來任何快樂。實際上,普希金是一位非常喜愛孩子的人,在給朋友的信函交往中,普希金總愛提起自己的孩子。1834年5月26日他給一位友人的信中寫道:“瑪莎已經長出了一顆小牙,薩沙還沒有長,不過現在我在我的小薩什卡身上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更多。”由此可見普希金對孩子們是很關愛的。然而,這種體貼和關愛孩子的話從未在小女兒娜塔莎的身上體現過。關於小女兒,普希金僅在兩封信中提起過,一封是給岳母的,另一封是給朋友納曉金的,兩封信均寫於1836年5月27日:“23日夜,我回到了自己的別墅,跨進門檻時我才知道,就在我到家的幾個小時前,娜塔莉婭·尼古拉耶芙娜順利地生下了女兒娜塔莉婭。”在普通人眼中,小女兒總能喚起父親的特別熱情,可是普希金沒有過。到了這一年的秋天他變得更加冷漠。文章認爲,普希金對小女兒娜塔莎的冷漠完全出於疑心。這種疑心在他的家庭生活一開始就已經出現,而且是相互的。如果說普希金的妒火來得猛也去得快的話,那麼娜塔莉婭的表現卻是有條不紊而且是殘忍的。
結婚時的不祥預兆
遺憾的是,娜塔莉婭寫給普希金的信一封也沒有保存下來。在《已故貴族士官亞歷山大·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檔案清單》中第四十一款的標題上寫道:“普希金娜女士的信,送交普希金娜女士”。在《送交何處》一行上寫着:“呈送四等文官茹科夫斯基先生”。如果茹科夫斯基把這些信轉交給了娜塔莉婭·尼古拉耶芙娜的話,那麼這些信件很可能被立即毀掉了,因爲她總在隱藏着什麼。娜塔莉婭·尼古拉耶芙娜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人,對普希金也談不上崇拜。普希金死後她把普希金的私人遺物全部送給了朋友和親戚們,而對詩人的手稿也沒有絲毫的愛惜。冷漠是普希金家庭裏的一大特點。娜塔莉婭·尼古拉耶芙娜本人曾寫道:“……只有上帝和少數被上帝選中的人才擁有開啓我心靈的鑰匙。”可惜普希金一直沒能找到這把鑰匙。他給岳母的信中曾寫道:我希望隨着時間的推移能博得她的愛情。但希望最終成爲泡影。
到底是什麼原因使普希金迷上了這個女人呢?在莫斯科的一次舞會上,普希金通過熟人認識了年輕的娜塔莉婭·尼古拉耶芙娜,詩人當場就被她迷人的姿色征服了。普希金其實也有過不祥的預感。他在給姐姐奧爾加的信中也承認了註定要失敗的悲劇命運:“我很爲自己擔心,有時我不能不含着淚水看着我的娜塔莎。我們的幸福會很牽強嗎?我感到我們的婚姻不會有善終。或許我是錯誤的,我的腦海裏曾萌發取消2月18日舉行婚禮的念頭。但當我們到了讀經臺跟前時,似乎一切都爲時已晚。”在教堂舉行的結婚典禮上,十字架和福音書從讀經臺上掉落下來,蠟燭突然熄滅。
在這一瞬間,普希金的心裏產生了迷信的恐懼。在祝福時,新娘的母親娜塔莉婭·伊萬諾芙娜不慎將鏡子摔碎,她大叫了一聲:“不會有好結果!”
猜疑與不和諧的夫妻生活
普希金與娜塔莉婭·尼古拉耶芙娜婚後並沒有在莫斯科安頓下來,原因之一是岳母娜塔莉婭·伊萬諾芙娜嗜酒如命,而且生活上放蕩不羈,她與農奴們幹着苟且之事。此外,她還欠着普希金一大筆錢;原因之二是新郎新娘之間出現了很複雜的問題,簡單地說,性生活不和諧。新婚後的夫妻生活中沒有快感,只有羞澀的冷淡。娜塔莉婭·尼古拉耶芙娜每天跪在地上長時間的祈禱令普希金煩躁不安,結束這一切的是性暴力和4個孩子。
除了小女兒娜塔莉婭外,其餘的孩子都是不和諧夫妻生活的產物。娜塔莉婭的生產只停歇了一小段時間,因爲她流產了,此事發生在1834年3月初。此後,娜塔莉婭·尼古拉耶芙娜完全疏遠了丈夫。1834年對普希金來說是最不愉快的一年。他在彼得堡的生活受着沙皇和憲兵隊長班肯多爾夫的雙重監視。這年夏天,娜塔莉婭·尼古拉耶芙娜去了鄉下,讓普希金反感的是,她的兩個姐姐也住進了他的鄉間別墅。
另外,一位名叫丹特士的法國軍官也來到彼得堡,並走進了普希金的家庭生活,他被沙皇任命爲騎兵近衛隊的一個軍官。丹特士和娜塔莉婭還有點遠親關係,丹特士很快喜歡上了娜塔莉婭,併成了普希金家的常客,他經常陪伴娜塔莉婭出遊,但他們的關係一直保持在可以容忍的範圍內。可以肯定,兩人之間的相互猜疑有時演變到動手打架。斯米爾諾娃在日記中寫道:有一次從舞會上回來,娜塔莉婭·尼古拉耶芙娜憑空想象說,她的丈夫正在討好克留德涅爾太太,她給了他一耳光,他卻一邊笑着,一邊對瓦傑姆斯基說,“她這隻聖母的手出手太重。”
尼古拉一世的“蜜月”
在普希金和娜塔莉婭的信件中,不止一次地提到了“他”。這個“他”指的就是沙皇尼古拉一世。尼古拉早就瞄上了普希金家的年輕小美人。
爲了常常和她親近,得以讓她在宮廷裏參加舞會,他賞賜給普希金一個小小的官職———宮廷近侍。1835年的夏天,開始出現了普希金妻子和沙皇的流言。耐人尋味的是,大家剛開始議論起普希金的夫人和尼古拉一世的齷齪之事,就傳來了丹特士愛上娜塔莉婭的消息,丹特士本人開始頻繁地光顧普希金家,目的很明確:用一件事掩蓋另一件事。1836年5月26日,娜塔莉婭·尼古拉耶芙娜生下一女嬰,取名娜塔莉婭。
按通常的計算方法,娜塔莉婭懷上這個孩子的時間應該在1835年9月5日至9月15日之間。這段時間普希金在什麼地方呢?1835年夏天,普希金向沙皇告假,請求回鄉下住幾年,但沙皇只同意給他半年的休假,爲此普希金還失去了瀏覽檔案的權利。1835年7月中旬,普希金離開了黑河邊的鄉下別墅,回到了城裏。大概就在這個時間,娜塔莉婭一個人離開了巴甫洛夫斯克,去了彼得堡。普希金在姐姐家住了幾天,9月初,他沒有通知任何人去了米哈伊洛夫斯克村。他的離開爲情人們的親近創造了條件。1835年8月8日,沙皇離開首都到外地巡視,9月9日返回彼得堡,住在皇村。他和娜塔莉婭的幽會應該就在這個時候。
10月初,尼古拉一世去了佈列斯特-立托夫斯克觀摩步兵演習,娜塔莉婭一個人留在了原地,因爲她懷孕了。嬰兒一天一天地長大。此後不久,娜塔莉婭·尼古拉耶芙娜的哥哥季米特里·岡察洛夫在給姐姐葉卡捷琳娜的信中寫道:“娜塔莉婭和亞歷山大帶着3個大孩子去了雅洛波列茲,小娜塔莎留在了我身邊,她長得很迷人,也很魁梧。”季米特里爲什麼要在信中強調小女孩很魁梧?因爲她不像普希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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