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立天津市青年作家創作獎,首屆評選圓滿完成並於日前頒獎,在天津乃至全國引起了強烈的反響。大家都認爲這是一個具有創新意義的重要舉措,爲振興天津文學藝術建立了一個有效的競爭機制。設立這個獎,作爲一種機制,推出新人,激勵隊伍的成長,催生優秀作品,體現了江總書記“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市委“提高文化品位”的要求,也是市委加強和改善對文藝工作的領導的有力舉措,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一)
我一直認爲,文學是一切藝術門類的基礎。這體現在各個方面。首先,也是最主要的,體現在藝術工作者的素質上。一個藝術家文學功底是否深厚,不論他從事哪種藝術形式的創作,所表現出來的思想深度、力度和審美高度,是不一樣的。有文學功底的畫家、音樂家、劇作家,其作品內涵往往豐富而深刻。文學對文藝工作者素質的提高,影響很大。
其次,所有藝術形式都要有文學臺本,而文學臺本是一部藝術作品水平高低的基礎。劇本劇本,一劇之本,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有的藝術作品沒有語言、臺詞,比如舞劇、雜技,但也要有文學臺本,而無論對哪個藝術門類,文學臺本都是決定作品質量的基礎。對於文學性強的作品更是如此,我國當前電影、電視劇生產中最大的問題仍然是好本子少。
第三,文學是一切藝術的基礎,還體現在全社會的文化活動方面。它對於全民族的文化素養、文字素養,乃至於理性表達素養具有提高的作用。古人說:“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就是這個道理。文學繁榮最大的受益者是讀者。廣大讀者文化素養的提高,又推動着文學事業的發展。
從立足天津來講,實現第八次黨代會提出的任務,要把天津建成現代化國際大都市,僅有經濟實力是不夠的。經濟是城市的基礎,是實力;文化則是一個城市的形象、特色、亮點和靈魂,是一個城市的凝聚力。天津人熱愛天津,是靠600年的城市文化積澱來凝聚的。要把天津的亮點打出去,把天津的特色打出去,得靠文化。抓文化工作從哪裏入手?方方面面都要抓,但文學是一切藝術門類的基礎。
(二)
6O年前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深刻而透徹地闡述了文學的社會功能。他說:“作爲觀念形態的文藝作品,都是一定的社會生活在人類頭腦中的反映的產物。革命的文藝則是人民生活在革命作家頭腦中的反映的產物”。他還說:“革命的文藝應當根據實際生活創造出各種各樣的人物來,幫助羣衆推動歷史的前進。”這就是說,文學既有反映社會的功能,還有引導社會的功能,即教育人、鼓舞人、陶冶人、愉悅人的功能。文學肩負着引導社會向健康、文明、正義的方向前進的使命,這應當成爲新時期文學的主流。文學家、藝術家要把社會健康、正義的一面展示給人民,引導人民向善、向上、向美,過健康、文明的社會主義新生活,樹立文明的道德觀。
我非常喜愛孫犁的作品。我16歲時讀他的《荷花澱》,那種美的震撼至今難以忘懷。《小二黑結婚》歌頌進步,批評落後,語言簡潔,人物鮮明。孫犁、趙樹理那個時期的作品是解放區文學優秀的代表,讓人一看就感到“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我相信再過一百年,這兩部作品仍然是中國短、中篇小說的經典之作。而白區、國統區、淪陷區的一些文學作品,比如柔石的《爲奴隸的母親》,把封建主義對婦女的殘害揭露得淋漓盡致;茅盾的《子夜》揭露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政治上的反動和經濟的剝削及資本家紙醉金迷的腐朽生活非常深刻。老一輩作家對真善美的執着和對假惡醜的憎惡,值得我們永遠學習。
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爲我們指明瞭方向,作家只有投身於時代的洪流,才能夠寫出無愧於人民的好作品。魯迅以《狂人日記》爲代表作的一大批“鐵肩擔道義”的雄文順應了人民羣衆反對封建主義、要求解放的時代潮流,因而魯迅成爲了新文化運動的旗手。郭沫若如果在“五四”時期沒有《女神》。如果在民族危亡的時刻,沒有投身抗日戰爭,而是繼續研究甲骨文,他在文學史上也不會有後來的地位。方紀的《揮手之間》,將決定中國命運的歷史時刻人民對領袖的熱愛寫得那麼深刻、傳神,體現了一個時代的社會心理,才成爲典範性的名篇。
人民需要文學,文學更需要人民。只有緊跟時代,與時俱進;只有熱愛人民反映健康的社會主流;只有深入生活,把生活作爲創作的源泉,不搞空中樓閣,才能創作出無愧於時代的作品,同時也才能實現一個作家的個人價值與服務祖國和人民的統一。
(三)
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是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文件,爲我們黨創建了指導文藝工作的方針和原則,是一部屬於中國共產黨自己的文藝理論和毛澤東文藝思想的奠基之作。在《講話》中,毛主席明確了文藝爲什麼人服務和如何服務這一根本問題,也明確了提高與普及的關係等一系列原則,爲黨的文藝方針奠定了理論基石。在《講話》的引導教育下,造就了我們黨一代又一代深受人民愛戴和歡迎的優秀作家。解放區文學的真正高潮,是在《講話》之後出現的,產生了許多激人奮進的傳世之作。
解放後,我們黨在文藝工作中犯過“左”的錯誤,走過一些彎路。儘管如此,毛主席《講話》中的重大基本原則仍得到堅持和弘揚。繼續提倡作家深入生活,服務人民,服務工農兵,並在此基礎上,提出了著名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解放後的一些著名長篇小說,如《紅旗譜》、《紅巖》、《青春之歌》、《林海雪原》等都是在“雙百”方針提出後誕生的。“文革”以後,鄧小平同志關於“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和“知識分子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的理論,解放了知識分子,也解放了作家的創作力。鄧小平同志在第四次文代會上的《祝詞》,堅持辯證唯物主義的思想路線,從三十年來文藝的發展歷史中,分析正反兩方面經驗,指出“四人幫”那一套荒謬做法,“破壞了黨對文藝工作的領導,扼殺了文藝的生機。文藝這種複雜的精神勞動,非常需要文藝家發揮個人的創造精神。寫什麼和怎樣寫,只能由文藝家在藝術實踐中去探索和逐步求得解決。在這方面,不要橫加干涉。”標誌着我們黨領導文藝進入了一個新的時期。我們黨領導文學藝術的經驗越來越豐富了。
江澤民總書記“三個代表”的重要思想,要求我們黨的文藝工作者做先進文化前進方向的代表。總書記在“七一”講話論述先進文化時,把毛澤東、鄧小平文藝思想提高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以江澤民同志爲核心的黨中央,在毛澤東、鄧小平文藝思想的基礎上,與時俱進,創造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時期領導文藝的新思路、新方法。
一是用正確的文藝理論來指引作家。江澤民總書記在七次文代會和六次作代會上的講話指出,必須堅持爲人民服務,爲社會主義服務的方向。當代中國的文藝工作者“應該遵循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自覺投身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偉大實踐,努力推進我國文藝的創新和繁榮,努力創作出弘揚中華民族的民族精神和我們時代的進步精神的作品”,教育引導作家進一步明確在堅持“二爲”方向和“雙百”方針的過程中,應當提倡什麼,允許什麼,限制什麼,反對什麼,引導作家肩負起莊嚴的使命,弘揚主旋律,提倡多樣化,用優秀的作品教育人,鼓舞人。自覺地反對那種淡漠“二爲”方向、遠離羣衆實踐的傾向;那種迎合低級趣味、“一切向錢看”的傾向;那種鄙薄革命文藝傳統、推崇腐朽文藝思想的傾向。積極正面的教育和引導,是黨領導文藝的成功經驗。
二是建立激勵引導機制。新時期以來,黨和政府設立了若干項文學藝術獎項。實踐證明,堅持以立爲本,重在建設,用獎勵的方式體現黨對文藝方向的引導,培養隊伍,激勵更多的好作品的產生,是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我們設立天津青年作家創作獎,第一屆只是開局,只是啓動,這一批作家是結了果子的。我更看重兩年、四年、六年、八年、甚至十年以後,那時天津的文學將出現全新的局面。我們評出什麼樣的作家,什麼樣的作品,這本身就是導向,就是引導和鼓勵作家跟着黨倡導的文藝方針走。與此同時,我們建立合同作家制,舉辦青年作家研修班,下功夫推新人、出作品,繁榮文學。
三是進行健康的文藝批評。在《講話》中,毛主席就提出了文藝批評的政治標準和藝術標推。但在解放後的很長時間裏,經常用政治標準代替一切。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我們黨已經不再使用文藝從屬於政治的口號。文藝與時代緊密聯繫,但不能把文藝與政治生硬地套在一起。文藝批評要熱情地指出作品的長處,同時分析不足,鼓勵和指導作家發揚優點,克服不足。在文藝批評中,要反對庸俗的人身攻擊。文藝批評當然可以爭鳴,毛主席1965年曾就文藝界爭論《蘭亭序》真僞致函郭沫若,“筆墨官司,有比無好”,就是鼓勵健康的爭鳴。健康的文藝批評是文學藝術成長與繁榮的重要途徑。
四是真心誠意地關心作家,愛護作家。通過黨對作家的真誠關愛,引導作家寫出好作品。我們黨的三代領導集體,都對作家、藝術家十分尊重,十分關心,真誠地和他們交朋友。黨和政府的有關部門積極地爲他們提供創作基地,關心他們的工作和生活條件,營造良好的創作環境。這次立昌同志特意寫給獲獎者的賀信,可以說既立意高遠,又情深意長,反映了市委對作家特別是青年作家的關愛。
(四〕
天津是直轄市,又是一座歷史文化名城,擁有豐厚的文化底蘊。天津要建設現代化國際大都市,天津的文化界要有所作爲。天津的文學界要有所作爲。這是歷史賦予天津文學藝術界光榮而艱鉅的使命。
天津老一輩作家,樑斌、孫犁、方紀、李霽野等,在文學史上留下了不朽的篇章;蔣子龍、馮驥才、航鷹這一代作家,沐浴着改革開放的春風,伴隨着中國現代化進程成長起來,其作品是時代的寫照,他們正處於創作的盛年,還會有好的作品問世,文學史一定會寫下他們一筆。對更年輕的這批作家,如何把隊伍集合起來,怎樣形成和天津直轄市地位相匹配的影響,怎樣在全國打響他們的知名度,是我們宣傳文化部門包括作協應該認真考慮和組織的事情。這次評獎,評委們,特別是來自北京的評委們,有兩點強烈的感受:一是對天津青年作家隊伍給予了充分肯定,認爲天津的青年作家“實力雄厚,陣容整齊,功底紮實,前景樂觀”,他們認爲,天津中青年作家的創作狀態比有的文學大省的實力毫不遜色;二是普遍認爲對天津青年作家宣傳不夠,使他們在全國的影響與其創作實力、成果不符。
我們設立天津青年作家創作獎的目的有三個。一是催生優秀作品,通過評獎,建立機制,繁榮文學,讓好作品不斷涌現,越來越多。二是推出文學新人,讓這一代作家在全國享有他們應有的地位。兩年一屆,十年下來,我們就有一批知名作家涌出。一個城市有一批作家在全國叫得響,那是多麼了不起的事!同時,這批新人又是作家隊伍的帶頭人,他們將帶動整個青年作家隊伍發展壯大。三是凝聚作家隊伍,把大家的心思都集中到黨所倡導的文藝方針上來,凝聚到多出好作品上來,使作家團結在黨的周圍,團結在天津市委的周圍,同心同德,爲實現天津文學藝術事業的更大繁榮貢獻力量。
(作者系中共天津市委常委、市委宣傳部部長、天津市青創獎評委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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