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覈查員隨身帶牙刷
12月8日,開齋節剛過,聯合國武器覈查人員又投入了緊張的核查工作。這次來到巴格達的核查專家有不少人是“二進宮”或“多次進宮”。他們在覈查伊拉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同時,還有自己的“小九九”:人身安全是第一要事。據英國《泰晤士報》報道,4年前,一名美國高層覈查官員隨身帶着自己的牙刷執行公務,惟恐被下毒或是被用來“刷馬桶”。與上次覈查相比,此次覈查人員行動自由多了,他們沒有專門的保衛,可以隨便上街購物。開齋節期間,聯合國的工作人員在運河飯店湊了個聚會,也有核查人員參加。
用紙條和暗號來溝通
伊拉克覈查開始以來,表面上風平浪靜,但由於覈查本身就意味着雙方互不信任,覈查人員和伊拉克官方一直在暗中較量。聯合國駐伊總部設在巴格達市郊一座三層高的酒店,頂樓爲活動中心。由於害怕在飯店的房間裏遭到伊方竊聽,覈查人員常常在飯店的花園中邊散步邊談話。有時候,即使坐在同一張桌子旁,他們也要通過傳遞小紙條或是打暗號來進行溝通。
按規定,伊拉克官員可隨同覈查人員一起前往覈查地點,充當翻譯並提供合作。但這些伊拉克官員的首要任務被懷疑是用車載無線電設備向上級彙報覈查人員的行蹤。覈查人員爲躲避他們,常常在公路上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每天早晨,當覈查人員出發前往某一地點檢查時,他們的車速最高可達每小時145公里。通常他們都會先向北開,然後向南,再向東,最後又向南,繞來繞去的目的就爲不讓尾隨的伊拉克官員摸清真正的目標。
前幾天,聯合國覈查人員到一家軍工廠進行突擊檢查時,發現軍工廠的管理人員竟然在工廠門口“迎候”他們。另一隊覈查人員到伊拉克工業部下屬的曾生產化學武器和改良“飛毛腿導彈”的“勝利工業村”檢查化學武器,覈查過程竟然也“出奇地”順利。只是每每遇上有人在檢查地點“迎候”,覈查人員總不免心存疑慮。
走到哪兒都甩不掉的記者
伊拉克民衆對武器覈查人員有着本能的牴觸情緒,而印着“UN”字樣的白色聯合國覈查車和核查人員統一的藍色工作帽在人羣中是如此顯眼,用一位覈查人員的話說,“路邊伊拉克人冰冷的眼光一再地提醒着我自己的身份”。
伊拉克人的冷淡是一方面,記者的熱情卻也讓覈查人員頭疼。美聯社有兩幅圖片頗爲滑稽,一幅是在一堵高牆外,5名記者爬上一輛舊麪包車,在車頂上紛紛支起攝影架,爲的是偷拍圍牆裏正在進行的核查過程。另一幅更絕,當覈查人員被允許進入薩達姆的行宮後,這些記者被關在了門外,而他們竟然爭先恐後地趴在地上,眼睛貼着地面,企圖看到門裏的一些情景。談到這些如影隨形的記者,一位覈查人員苦笑着說,當走過那些可疑的設備時,我們沒有一次不擔心自己的健康甚至生命會受到威脅,而他們卻好像在看一部搞笑肥皂劇。他說,外界以爲覈查員的生活多麼緊張刺激,只有我們自己才清楚有多麼單調,那些軍工設施多數在郊外,路途遙遠而顛簸,別的不說,每天外出差不多一半的時間在車上,你覺得很有趣嗎?
覈查員兩頭不討好
在面臨沉重工作負擔的同時,覈查人員還面臨巨大的政治壓力。伊拉克副總統拉馬丹12月4日對突查總統府提出強烈抗議,指責武器覈查人員爲美國和以色列收集情報,充當了美國中央情報局和以色列情報機構摩薩德的間諜。而布什總統和美國其他高級官員則指責武器覈查人員的工作不力,認爲覈查人員“應該同時對伊拉克多處可疑地點進行覈查。”面對美伊的雙重壓力,聯合國“監核會”主席布利克斯稱他和其他覈查人員不會屈從於來自任何國家的政治壓力。他說:“我們不是爲美國效力的,也不是替英國賣命的,我們不爲任何國家服務,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僅僅是爲了執行聯合國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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