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SA(美國航空航天局)2003年2月1日決定,在有關人員對“哥倫比亞”號航天飛機出事原因進行調查期間暫停所有航天飛機飛行。如此一來,目前仍留在國際空間站內的3名宇航員就成了“太空流浪兒”。俄羅斯航天局發言人1日提議,美方今後可以使用俄羅斯“聯盟”火箭把美方宇航員運送到國際空間站。
-能在空間站上支撐多久?
從技術意義上來說,目前國際空間站上的3名宇航員非常安全,因爲俄羅斯的貨運飛船剛剛與空間站成功對接,送去了大量的食品補給和需要的硬件,讓國際空間站繼續運行一年都沒有問題。國際空間站上一直接着一艘俄羅斯的備用飛船,一旦發生緊急情況的話,3名宇航員可以乘這艘俄羅斯飛船逃生返回地球。另外,國際空間站上原來儲備的空氣、水、食物和動力也非常充足。
早在宇航員去年11月前往國際空間站之前,他們就已經做好在太空中延長任務期的準備,負責太空飛行的NASA助理局長雷迪說:“他們的意志非常堅定,已經表示不論在空間站上呆多長時間,他們都會把任務完成好。”
-3名宇航員經歷的心理衝擊
2月4日,國際空間站上的宇航員———美國宇航員肯尼思·鮑爾索克、美國宇航員唐納德·佩蒂特和俄羅斯宇航員尼古拉·布達林參加了7名航天飛機宇航員的悼念儀式。3名宇航員通過無線電與美國NASA地面控制中心進行聯繫,在太空中準時參加“哥倫比亞”號宇航員的悼念儀式。
對於3名宇航員來說,他們迄今仍不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因爲僅僅在幾天前———1月28日,“哥倫比亞”號航天飛機上的7名宇航員還跟他們進行太空聊天呢。國際空間站上的指揮官鮑爾索克充滿傷感地回憶說,那天,他率先向航天飛機上的宇航員們發去了無線電問候。那時,“哥倫比亞”號航天飛機正飛在巴西上空,而國際空間站是在烏克蘭上空。
回憶所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幾分鐘最多也就是幾小時前發生的事,特別是那盤沒有下完的太空象棋對佩蒂特的心理影響可想而知。曾任NASA宇航員飛行主任的羅伯特·卡巴納透露說,上個週末,他與國際空間站上的3名宇航員交談了很長時間,3名宇航員的情緒不容樂觀:“他們非常傷心,覺得有些無助。”3名在國際空間站的宇航員現在成了世界上最孤獨的人了。
-3名宇航員承受的心理重壓
對於宇航專家們來說,他們對3名宇航員最大的擔心並非補給夠不夠,由誰把他們接回來,而是3名宇航員所能承受的巨大的心理壓力。
由於客觀原因,所有的宇航員接受的均是短期太空生活的心理壓力訓練,真正長時間在太空生活的心理壓力訓練並不存在。而早在2000年5月,美國NASA就進行過宇航員在太空長時間生活與工作是否能和諧的模擬測驗。國際空間站地面飛行模擬試驗初步表明,宇航員在有限空間內長期工作與生活在一起,相互間關係容易變得十分緊張,他們很難爲工作與生活創造和諧的氣氛。這一試驗結果證實了心理學家們的預測。
美國NASA的宇航心理學家認爲,如果讓3名宇航員在國際空間站上呆上一年,最可怕的莫過於心理健康!航天飛機失事給他們產生的重大心理壓力是對死亡的恐懼。當他們想到和真空的外界僅有一層薄壁之隔,擔心隕石撞擊飛船、氧氣罐爆炸、太陽能板突然失靈、一位做太空行走的宇航員需要營救,還有突發性心臟病等等,這些都會使宇航員產生可怕的恐懼心理。
-3名宇航員何日回家
正是出於這種擔心,所以如何早日把國際空間站上的3名宇航員接回地球成了當務之急。
不過,這牽扯到政治因素。國際宇航觀察家認爲,國際空間站本身就是政治鬥爭的產物,直到今天它仍是美俄兩大國政治較量的工具。1984年裏根總統下令建造國際空間站,當時他的動機是爲了跟前蘇聯進行太空競爭,里根甚至建議給空間站取名叫自由。到克林頓任總統的時候,國際空間站的投入資金大增,但前蘇聯已經解體了。在這種情況下,國際空間站又成了雙方合作的政治工具。此後,儘管美、俄、歐洲和國際社會一起參加國際空間站的建設,但美、俄兩大家仍在明爭暗鬥,仍在爲太空暗中較勁。在這種情況下,讓美國航天飛機,還是俄羅斯飛船接回3名宇航員成了關係到兩國臉面的大問題,所以估計雙方會在這個問題上有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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