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0日,年僅10歲的貴州女孩小青果(化名)遭遇髮指罪行。歹徒將其拖進山洞內強姦,然後將她嵌進石縫。一天一夜的昏迷後,小青果竟然奇蹟般地從洞裏爬出來,身下拖着長達10釐米的直腸……
幾天後,位於長安街畔的全國婦聯兒童少年基金會接到貴州方面的求助信,急撥3萬元手術款,這是女孩三期手術的全部費用。與此同時,該組織向全國募集善款,成立中國兒童意外傷害救助基金,救助像小青果這樣突遭不幸的孩童。
奇蹟:10歲女孩死裏逃生
小青果的家位於山水環抱的貴州省銅仁地區的石阡縣。6月10日早8時,天下着雨,不喜上學的小青果被養母逼着去學校。這一幕被鄰居胡明書看在眼裏。胡在山路上攔住女孩,叫她同他一起去山洞避雨,小青果沒理他。胡一把卡住孩子的脖子,往山洞裏拖……
雖然女孩一遍遍哀求“叔叔你別整我”,可胡明書還是強姦了她。事後,胡明書死死卡住青果的脖子,並把她的頭往石壁上撞。青果反抗,胡把一個拇指粗的樹枝往她嘴裏插並惡狠狠地說:“我叫你死了也做啞巴!”沒幾下小青果就暈過去了。胡以爲她死了,將她的頭朝着兩塊岩石之間的縫隙狠狠地砸了下去,他要把女孩嵌在石頭縫裏。
6月11日中午11時,事發後近30個小時,兩村民拎着鞋低頭走雨路時,無意中瞥見樹叢裏被血和泥包裹着縮成一團的東西在動——小青果從洞裏爬了出來!
養母:我都不認識娃了
7月2日,記者從北京飛往貴州。在案發現場,記者看到,這裏非常隱蔽,洞口被雜草和灌木遮蓋着。村民們圍攏過來說,住了一輩子都不曉得這裏有個洞。洞口密佈蜘蛛網,記者攀着雜草和亂石往洞裏下,一下到洞裏就伸手不見五指,寒氣滲骨。洞裏石縫周圍的碎石很平坦,有來回滑動的血跡。警察說,這是女孩掙扎的痕跡。
案發當天,警察在洞裏和洞口的岩石上、灌木上都發現了大攤的血跡。
小青果的養母對記者說的第一句話是:“那天我都認不出娃了。”女孩的頭腫得變了形,臉上被血和泥糊得看不出五官。女孩青得發紫的眼睛卻看見了站在養母身後的胡明書,“是他整我。他說你不跟我搞,就殺死你。”
嫌犯:沒想到女孩會爬出來
7月5日記者在看守所裏見到了胡明書。他說,他萬沒有想到女孩會從洞裏爬出來。
警察並沒有因爲青果的指認就認準了是胡明書所爲。“我們在洞裏提取到了他的鞋印等衆多證據。”
在案發地時,就有村民告訴記者,胡明書在村裏名聲很惡,好吃懶做,動不動就提着菜刀找人去打架,還要燒人家的房子。他曾強姦過村裏另一個14歲的女孩。胡有過3次婚姻,但沒有孩子。
醫生:傷勢太重修復手術失敗
縣裏的醫生用紗布包好垂在青果體外的腸子,固定在大腿上,然後告訴警察,直接去貴陽吧。顛簸了8個小時後,青果住進了貴陽醫學院附屬醫院。
7月3日,記者見到了醫院小兒外科主任吳璇昭。吳醫生說,由於傷勢太重,修復手術失敗。醫生說,只能等3個月傷口長好後,再做陰道直腸修復手術,然後是肛門修復術。這就是說,在以後的3個月中,青果的肚子上都要掛個塑料袋。這個有20年從醫經歷的外科醫生不曉得青果以後能不能生孩子。但是,“術後她的肛門會變得很狹窄,排便困難將伴隨她的一生。而且她過幾年還要做婦科手術,否則連經血都排不出。”
小青果:我還要做多少次手術
警察和醫生都說,青果活着是個奇蹟。大家都很心疼她,雖然醫院走廊裏都住着病人,但依然讓青果住單間。爲青果換藥和清洗下身的是一位專門的女醫生。青果很聽話,也很配合。
記者見到小青果時,她已能自由活動,只是走起路來似個老太太——不敢邁腿,甚至還要扶着牆。臉上幾道傷口拆線後留下的疤痕清晰可見。仰起頭,脖頸上有深深的掐卡的痕跡——雖然噩夢已結束了20多天。記者提醒她:“回了家你要自己學着換袋子。”青果沉默了一會兒,問我:“還要做多少次手術呀?”
這個月的20日,青果出院。這個月的28日,青果整整11歲。
兒基會:成立專項救助基金
“青果事件”引起石阡縣委的高度重視,撥款1萬元,作青果的治療費。醫院免去所有能免的收費後,三期手術費還要3萬元。
這件嚴重的兒童意外傷害事件讓千里之外的全國婦聯大樓的燈徹夜不滅。這並不是兒基會救助的第一個遭遇棘手摧花的幼女。早在2000年,類似事件就曾在甘肅上演過。五歲女孩小茵子(化名)慘遭十九歲歹徒強姦。在媒體的幫助下,兒基會共募集33萬元,成立小茵子基金。在兒基會的安排下,7歲的小茵子正在南方的一所私立學校快樂地生活着。
其實捐助青果的3萬元錢,正是工作人員經過論證從“小茵子”基金裏暫借的。兒童意外傷害事件已經成爲危害兒童生命的第一殺手。爲了讓更多遭遇不幸的孩子可以得到及時而充分的治療,中國兒基會決定在小茵子基金的基礎上,向社會募捐,成立中國兒童意外傷害基金。
專家:建立兒童意外傷害監測系統
如何預防兒童意外傷害事件的發生?兒科專家王瑩副教授坦言,首先,通過電視、報紙、專家講座、親子活動等渠道和方式,加強健康教育和安全防範意識。其次,加強安全管理,建立常規的事故記錄和報告系統。我國尚未建立兒童意外傷害的專門監測系統、危險因素識別體系和控制體系。第三,建立健全保護兒童安全的法律法規,藉助法律的威力,消除和避免某些可能誘發意外傷害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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